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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芳进来时,脸上戴着面纱,却被那总管瞧见,立马走了过去。
“你,把脸上这个摘掉!”
“大人,这是皇上允许的……”紫苏皱着眉头说。
“我管你谁允许的。来到这个地方,就由我做主,不然我怎么管理这么多人。快给我摘了!”那总管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
紫苏还想说什么,芸芳却一把拦下她,眸色黯淡地摘下了面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宫里的法则,她也早就看透,所以不想浪费力气去反抗。
那总管看见芸芳脸上的疤痕,立马露出嫌恶的神情,打发她们去推磨。不一会儿苍梨过来,总管一见祺王陪同,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大声地招呼说:“芸芳、紫苏,玉茗轩来人看你们了。”
芸芳和紫苏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看见苍梨亲自过来,先是一愣,接着赶紧跪下行礼。
“主子,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本宫知道这里的日子苦,你们初来乍到有很多不方便,所以过来看看你们。”苍梨一边拉起她们一边说道。
“奴婢们是自作孽,还连累了主子,实在是没脸见主子。”芸芳低下头说。
“你们对旧主的忠心,正是这宫里最缺少的人情味,本宫很高兴你们还有这份心,所以不要再自责了。玉茗轩的大门,仍旧为你们敞开着。六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没有你们在身边,本宫倒觉得处处不习惯了。”苍梨安慰说。接着,她又从兜里掏出东西来,“对了,这个。”她摊开手掌,将那条被惠嬷嬷夺走的项链递给芸芳。
芸芳一窒,眼中蓦地含了泪水。
“听说是贤贵人留下来的东西,你一定很珍惜吧?好好地留着,希望你们的心,永远保留着当年的赤诚。”苍梨微笑着说。
芸芳把项链握在手里,“扑通”一声跪下去,哽咽地说:“主子宅心仁厚,大恩大德,奴婢此生难忘,今后定当誓死报答!”
“快起来!”苍梨连忙扶起她,拍了拍她的手。“你们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本宫不能常来这地方,但会稍人来探望。如果缺少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是啊。怜贵人如今深受皇恩,你们的愿望,她总能尽量满足。”祺王说话时,瞥了一眼那总管。
总管倒吸了一口冷气,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那本宫就先走了。”苍梨蹙眉说道。说到底还是担忧她们。其实她们落到今天的地步,也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一点关系。她心里有些不忍。
“主子。”芸芳拉住苍梨的手,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苍梨的脸色微微一变。
☆、第077章 拙劣的戏码
“砰!”
茶壶和茶杯被摔碎一地,满地瓷片触目惊心。
千喜拉扯着僮昭仪的胳膊,喊道:“主子,主子,你别这样!”
“呜呜……呜呜呜……”僮昭仪毫无礼仪地大哭,脸上的妆容却只是花了一些脂粉,反倒有些楚楚可怜的动人。
“主子,您别伤心了。”千喜皱眉劝慰说。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僮昭仪硬生生地扯着嗓子嚎叫。
湛溪行至门外,老远便听见屋里的动静。
小顺子清咳了两声,喊道:“皇上驾到——”
屋子里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过来,一干人等停止了闹嚷,都过来行礼。
僮昭仪已经哭得有气无力,被千喜扶着“扑通”一声跪下来,整个人伏在地上,声音也因为抽泣而颤抖不已。
“平身。”湛溪摆了摆手,上前坐下来,抬眸扫视四周,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闹成这样?”
“皇上……臣妾……”僮昭仪哑着嗓子,刚挤出两个词,又忍不住抽泣起来,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千喜扶着主子,出声解释说:“回禀皇上,我家主子她是在为丽昭仪伤心呢!”
“千喜!”僮昭仪连忙制止,转而对湛溪说,“丽昭仪是罪有应得,不当让皇上污了耳朵。”
“丽昭仪?”湛溪似乎冥想了好一会儿,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只是隐隐约约的印象,主要是那日她在太后面前作供时多看了几眼,所以好歹能记起来了。“她不是被太后打入冷宫了吗?”
“丽昭仪触犯宫规,被太后惩罚,都是她咎由自取。可她终究是臣妾在宫中最好的姐妹,她落到如今的凄惨下场,臣妾……臣妾……”僮昭仪又落下泪来,一副好不伤心的模样。
湛溪蹙起眉头,一时疑惑。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这僮昭仪现在却来大哭大闹,是何道理?
千喜似乎看出皇帝的心思,连声说道:“皇上,我家主子顾念旧情,今早前去看望丽昭仪,谁知……谁知丽昭仪她……已经没了……”
湛溪的心“砰”地跳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尽管只是失了一个冷宫中的嫔妃,他甚至已经不太记得那人的模样,可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让他微感震撼。“今早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朕?”
“不过是一个冷宫中的嫔妃,去了就去了,管事的是不会用这种事情去打扰皇上的。可丽昭仪是臣妾的好姊妹,这么多年的情谊,到她离开了,臣妾却连替她烧一把纸都不能。臣妾以后当真没脸去见她!”僮昭仪自责地说。
“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她自己种的因,自己受的果,与你何干?倘若你当真顾念这份情谊,倒也可以去佛堂上一炷香,聊表心意,不必太放在心上。”湛溪面无表情地宽慰说。僮昭仪拙劣的招数在他面前就好像小丑演戏,但他却没有戳破。大概是因为,对于丽昭仪他还是有那么一分同情,若是没有僮昭仪这假惺惺的哭丧,恐怕真是连一个会记住她为她悲哀的人都没有,那才是真正让人心酸。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僮昭仪红着眼小声说。“不过臣妾还有一事想要奏请皇上,还望皇上准许。”
“说吧。”湛溪淡淡应道。
“臣妾想写一副联子挂到丽昭仪生前所居之处,为她悼亡几日,不知皇上是否应允?”僮昭仪低声说。
“你有这份心意,倒也不错。”湛溪并没有太大反应。
僮昭仪却很惊喜,急不可耐地接着说道:“真的可以?臣妾已经写好了对联,恳请皇上过目,看看是否合适悬挂!”
刚才的一幕一幕,本已让湛溪兴味盎然,如今僮昭仪目的毕露,越发让湛溪觉得嫌恶。不过这个僮昭仪倒很会说话,找的理由中规中矩,湛溪本想一口回绝,转念又想看戏看到底,且看看她究竟想耍什么花样。他便点了点头。
僮昭仪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兴奋过头地唤着千喜去书案上取来对联。
“姐妹情深一世牵挂,阴阳永隔来生再会。”
平淡无奇的情思和文采,虽然着力刻画情深意重的印象,但配上她刚才的拙劣表演,适得其反,让湛溪觉得恶心。他只瞄了一眼,便说:“若是真心,无论写出什么都是极好的,丽昭仪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安心。”
“皇上说得是。”僮昭仪低眉顺眼地答道,“臣妾最近学着徐嫔娘娘诚心礼佛,的确学到了不少,每日也可为丽昭仪诵经超度,心里也能过得去一些。臣妾最近抄了一些佛经,拿给皇上看看吧。若皇上觉得合适,臣妾到头七时,便去佛堂化给丽昭仪了。”
这一波接一波,显然是策划已久,不过是想把湛溪留下来,顺便树立一个情深意重的好印象,最好能一举攻下圣心。这把算盘,着实打得好,却忽略了湛溪是何等人物。这些小把戏,连小顺子都能一眼看穿,或许也怪她平日与皇帝接触不多,即便知道他是厉害的人物,终究也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皇帝平常不爱周旋于后宫,可仅仅是皇后和兰妃两人,加上一个太后,就足够让他领略后宫各种不同的手段,像僮昭仪这种类型,不过小菜一碟,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这种事情,你大可去请教徐嫔。她一向诚心礼佛,懂得更多,你也能学到一些东西。”湛溪冷淡地说。
僮昭仪身子一僵,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回答说:“臣妾知道了。等徐嫔娘娘回来,臣妾就去请教。”
“如果没有别的事,朕就先走了。”湛溪说完便起身,带着小顺子离开。
僮昭仪见皇帝一走,立马把手中的佛经扔到了桌上,面上显出怒容。
“这皇上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我这又哭又闹的,他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打发了,当我是什么了!”
“主子息怒!”千喜上前劝解,“这些事急不来的。你看那怜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