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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需辩解,颔首道,“是燕凝多言了。”
柳云韬紧紧盯着她数秒,便是记起刑子岫离去时说的那句“你的小娘子不简单哇”,颇带惋惜的叹息,以及态度莫名的笑,突然火上心头,大跨步转身离开。
燕凝才悟了什么,他与她从来只是两个互不了解的陌生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久久……
偷偷将针具收好带在身边,便随着娘去了,刑子岫令一笑脸盈盈眉清目秀的书生在宁韵茶坊雅阁处候着,一袭青布衫,一把折扇,弱不禁风的样子,反而显得需要诊治。
但他和燕凝短暂的眼神接触,便是什么也不用说,就明白是刑子岫的安排。
书生并不报家门,而是扑腾扑腾折扇,温温和和的道了一声,“柳大夫人让小生好等啊,坐。”才另身旁的小丫头斟了杯茶。
这行头,并不像来问医,而是相聚品茶。
但书生的模样,却是让若兰有些不大放心,然询问了几句,条条是道无从挑剔。
书生还时不时咳上两声,接着就语重心长的说着自己医人者不自医,叹息叹息。
然燕凝不禁疑惑,以她看来,这书生虽看似孱弱,实在气息沉稳,以她的直觉,不像是虚弱之人。
若兰却是突然迟疑了一番,道来,“我是不是曾与大夫照过面?”
“咳!”书生用扇半掩面,笑笑而后又道,“小生的模样这固安城里举目皆是,这大江南北的走来,也不少人说过小生面善,大夫人定是记错了。”
若兰心想既然是刑子岫引荐的,定也错不了,这书生也是有着令人信服的模样。
而后书生却是望了望若兰身边的小红,“只是我行医一向不喜有人在旁候着,也有些独家医术不得外传,大夫人若是方便,还请周遭的人退下。”
若兰便是使了个眼色,一干人等皆退下,正待燕凝略显迟疑的时候,书生又开了口,“只是也需人打个下手,少夫人看起来沉沉稳稳值得信服,不知少夫人的意思……”
燕凝颔首。
“咳咳……”书生左手握拳置在唇边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那少夫人先扶大夫人躺在那边太妃椅上,闭上眼睛,嗯,就是大夫人您了。双手平置身子两侧,少夫人将大夫人的姿势调节一下……”又是一番絮叨。
燕凝一边慢慢的依着指示,一边淡淡的打量着那书生,不着痕迹的拿出迷香让娘安睡,随之已是不理会那书生,深吸了口气,拿出了针具。
书生才是噤声,而后满脸笑意的看着燕凝施针。
待结束了一切,书生突然道了一句,“难怪嫂夫人胸有成竹,小生华安泊,有礼了。”
柒
无论如何,若兰能睡了,而且连续好几个晚上。再加上燕凝每日都让膳房准备了些有益睡眠的膳食,便瞧得若兰容光焕发的模样,每天都笑容满面。
便是想亲自和那大夫道谢,小厮却四处打听不到这位游医,于是又让柳云韬出面,让刑子岫邀请那游医请到府上来吃顿饭。
尽管不情愿,柳云韬还是照办了。来的却只是刑子岫一人。
刑子岫对着若兰种种提问倒也游刃有余,事后便是柳云韬夫妇二人陪同着在涛园里逛了逛,湖边赏月,又令人在湖中亭的石桌上摆了些糕点,备了点酒水。
便是有秉烛长谈的打算。
柳云韬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刑子岫何时认识了这么个大夫他为何不知?也不觉得他有本事学了两天就能看出娘脸色不好,睡眠不佳。反而……像是一开始就事先知晓,有备而来的。
只是他也不觉得刑子岫有这闲工夫拿他娘的身子开玩笑,事实证明,这一趟回来,倒也有些功效,这些日子日日熟睡。于是嘱咐娘去了穆睦那一趟,穆大夫笑笑说能人辈出,那双眼竟是给他个安心的眼神。
倒也放下心来,多少真心感谢那家伙。
然一餐饭下来,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刑子岫这家伙在隐瞒着什么,笑得神经兮兮的,忒不顺眼。便是想起他似乎指明让燕凝陪同娘一起去,似乎另有目的。
而听娘的陈述,她大部分时间在沉睡,只是对那大夫的形容隐隐觉得有些莫名熟悉感,加上刑子岫太过虚伪的笑容,便是想向另外一个当事人确认一番,毕竟刑子岫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却又不想主动开口和燕凝打破僵局。
没错,他夫妻二人正在冷战中,一来他自个也有些情绪,然而也曾想过那日她的话是他多心,毕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燕凝实在不像是别有用心之辈,不然她大可对他更热情些,也可以早个三年过门。
可是一见到燕凝的不闻不问,便是真正的火上心头。不甘心。
他也是明白人,表面上燕凝事事顺从他,实则无一事妥协,七八日下来,虽二人依旧同住一屋檐下,同吃同睡,同进同出,却是一句话也未曾开口。
以前她还未出现的时候,这涛园里一日下来,不开口是常事,毕竟没那个欲望。只是她嫁给他之后,往往过不久便想搭个什么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倒也成了习惯。
只是堵了这口气,他是怎么也不会退步,定要燕凝主动赔罪。
便是留住了刑子岫,想知道这家伙的动机,漫不经心,“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大夫?”
刑子岫夸张笑笑,“云韬你终于肯分点心思给我了么!?”刚刚一路过来,精神都放在他那个宝贝娘子上,不过嘛,嘿嘿,二人似乎不妥当啊。
“唔?”他似不经意的瞥了刑子岫一眼。
“呵呵……”刑子岫突然望着沉谧的湖面感叹,“啊,这湖中月儿近在眼前,迷雾缭绕,云韬你怎么不费点心思去瞧瞧?”那大夫,不就近在眼前么?
这语和湖一到秋天,湖面总是很大水汽,这么透着看,就似烟雾弥漫,时不时的风,便是连那月儿倒影也是一闪一闪的,飘忽不定。
“虚幻之物,何须费神?”柳云韬顿顿,“倒是你似乎别有所指。”月儿近在眼前?
“哟,听出来了?若是想道谢的话,对嫂夫人好些不就行了,疼着爱着。只是你若不要,记得提前说声,子岫倒是愿意替你……”
柳云韬目无表情的望着他,“替我如何?”
便是瞧得刑子岫突然笑笑收了声,“不用生气么?开个玩笑罢。”呼呼,便是在心里挑了挑眉,看来柳兄弟对燕凝的感觉挺多的嘛,只是怎么这般小气,先前卓不凡何语诗两夫妻不也是这么被调侃过来的,虽则柳云韬不参与,却也不见得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
现在大伙都对这个嫂夫人充满了好奇,个个都兴奋着呢,尤其加上华安泊那多舌工一番宣传,这会恐怕是满城风雨了。
就坐等着看柳云韬的好戏。
柳云韬心知是玩笑话,却并非这么说话,有点恼怒。
他们一干人只得卓不凡成了婚,一众人来去间常常言语调戏,唇枪舌战一番。尔等言语上占点小便宜他通常不屑为之,不凡和语诗也不恼,看起来倒有些乐在其中。他们这些人勉强称之为志同道合,说白了也是闲着无事罢了。
燕凝嫁给他之际,所有人都嫌闷,就一起说好了都没上门,多半觉得履约之婚,很是无趣,倒是差人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门,就算是交代过去。
然这段婚姻却是给他找了些乐子,一时忘形,便人前人后带去瞧瞧,但每每瞧得刑子岫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神,就觉得颇不顺眼,再加上相处中燕凝益发显得独立的性子……
“说说怎么看出来我娘的失眠症?”
“明摆着的么!”刑子岫也不急,看着燕凝笑,“嫂夫人识得音律么?”
燕凝仅仅是静静的呆在他二人旁边,没有应话。
柳云韬看了她一眼,而后回过头,“看来,也只得去宁韵茶坊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去问便是了。”他耸肩,这点功夫都做不好,他就不答应这事了。“好困啊,你这好生无趣。倒是我听说,嫂夫人家母有一手好琴艺,名师高徒,定是不差,嫂夫人不妨弹上一曲,给子岫提个神。”该打听的可都打听了。
“你什么时候能听完一首曲子?”
“那就得看看是什么人弹奏的了。”
“只是……”柳云韬突然倾身向前,低语,“你又如何得知我岳母一手好琴艺,嗯?”
“好奇嘛。”他也嘿嘿低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嫂夫人闹别扭了?”
“与你何关?”
“唔,要不我帮帮你?”
“哼。”柳云韬一声轻哼,却是迟疑了。这次她不赔罪,等下次便好了,不怕没有机会,她得罪他的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