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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摇了摇头:“我不愿再呆在曲靖,阿清,你去哪里?带我一起走吧。”
章清调过马头,背对着碧落,冷笑道:“你舍得下你的常明侯么?”可她话音未落,却伸出了右手。她总是这般口硬心软,碧落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翻身坐到了她的背后,伸手抱住了她。
章清一夹马肚,马儿载着两个人朝南而去。碧落低声道:“阿清,我们去哪里?”
章清微吁了口气:“我也不晓得。反正我们先离开曲靖再说。”
马儿驮着两人,到了南郊渡头,可此时半夜,怎会有渡船?章清和碧落坐在一边的林子里,让马儿吃着地上的青草。
好在这世上,两个失意的人儿还可互相为伴,
“阿清,你这几日藏在哪里?”碧落伸手去拢章清的长发,心中微叹。
章清沉默了半晌,才道:“谦王府。”
“谦王府?可谦王被拘禁,府上由御林军严加看管,你如何能进去?”碧落不禁奇道。
“乔桓说半月前,管禁便宽松了许多,他也能同从前的手下见上了面。晓得我出了事,便叫人偷偷带我去了谦王府。”
“半个月前……”碧落沉吟着,半个月前,正是皇帝将御林军暗中交给了乔瑜之时。以他的脾性,定然会宽待谦王和泰王,只怕也正是他,暗中支会了乔桓,叫他收容章清,否则那日章清离宫后,皇帝和乔瑜怎么会丝毫无追查之意。
她不愿在章清面前提起皇帝,更不愿提及乔瑜。叹了口气,只问道:“既在谦王府待得好好的,何必要出来?”
章清黯然道:“谦王虽然帮了我,可我实在不愿再领他的情……”她忽然住了口,朝碧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前方渡头上泊来了一艘大船,只是船上灯火俱灭,一时间她们不曾看见罢了。
“这船好古怪。”碧落嘟囔了一声,章清目光紧紧盯着这船,好似在思索什么。这时忽然又有一阵稀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瞬息即至。
果然片刻便有一匹马驰近了渡头,骑马人停下了马,小心翼翼地四处探望。今夜本有星月,恰好照映到那骑马人清丽绝俗的脸上,将她照得一清二楚。章清愣了一愣,叫道:“珞如……”
那女子听到有动静,立刻朝这边望来。章清冷笑了一声,翻身上马跑到了她面前,与她面对面相峙。碧落被章清丢下,虽觉得有些奇怪,可见到珞如,昔日晔香楼的三姐妹竟然相聚此地,脑里一热,也跑了上去,叫道:“珞如,你怎么会一人来此?”
珞如目光左右一扫,瞧见章清的白发,不禁有些错愕,半晌才低声道:“碧落,你怎么也在此处?”
碧落正要上前同珞如说话,章清伸出马鞭一拦,冷笑道:“碧落,是敌是友尚未分清,你便急着要同她叙旧了么?”
正文 36 分道扬镳
“你说什么?”碧落一怔。
珞如反而微笑道:“阿清,你我在晔香楼近三年时光,想不到你对碧落反倒比对我亲热。”
章清回敬道:“珞如,你对碧落不也比对我交心么?”
碧落一头雾水,只笑道:“你们说什么?”
珞如低头瞧了一眼碧落,淡笑道:“碧落,我们在说,我们两姐妹相近而不相亲,其实一直是各怀心思,各为其主。”
章清哼了一声,却道:“各怀心思是真,可各为其主却是未必。”
碧落心中渐渐有了分数,她退后了两步,瞧着珞如和章清,低声道:“珞如,你不是为皇上办事的么?”
“她是皇上的细作,可究竟她为谁做事,却是只有天知地知了。”章清冷哼道。
“你为谁做事,我也是如今才知晓。否则的话,当初你被送到御史台,我又何必急着叫碧落和泰王去救你。”珞如淡笑道。
章清又是轻轻哼了一声,碧落心中一惊:“珞如,原来你晓得有人叫阿清去杀皇上。”她望着珞如,却朝章清身边又退回来了两步:“原来你真的有反意。”
“你爹爹不也是有反意么?只可惜功败垂成。”珞如微笑道。
“你爹爹……”章清一怔,回身看碧落。
“我爹爹……”碧落心口一塞,皱眉道,“珞如,我爹爹的事情,你如何晓得?”
“珞如,我们即刻启程。速战速决,莫要耽误事情……”渡头的大船上忽然亮起了火把,船头站满了彪形大汉,有一个人人说完这几句,转身进了船舱。
碧落和章清相顾一惊,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章清一伸手握住了碧落,碧落正要上马。珞如手中的马鞭一抖,如长蛇般卷了过来。缠住了碧落的身子。她笑着一拉,竟然将碧落拉到了她自己的马下。
章清眉头一蹙,手腕微一曲伸,马鞭倏然而出,也卷住了碧落。她向后一扯,又将碧落扯过来几步,和珞如又再对峙。碧落被两人的马鞭拉住,身上吃痛,却无能为力,唯有不住地苦笑。可看到大船上已经有人在架起跳板。不过片刻船上的人便会冲杀下来。她高声叫道:“阿清。你莫要管我,快去寻常明侯。”
珞如一听,又使力一拉,将碧落拉近一些。章清丝毫不示弱。将马鞭一揪,却冰冷冷地答碧落道:“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寻他?”
碧落身上被死死缠住,见到船上已经下来了几个人,人人手里提着青钢长剑,不禁苦笑道:“阿清,常明侯的死活是与你无关;可那个你自己不忍心杀的人,却要等别人来害他么?”
船上的人已经几乎要奔到跟前,章清微一踌躇。鞭子倏地回卷一收,马头微调便要回城。珞如也忙抽回了鞭子,扬手一挥便朝章清的后背袭去。碧落却伸手揪住了她的马鞭,手上顿时鲜血淋淋,可她仍是笑道:“珞如。阿清这样的臭脾气,你带上她也只会叫自己憋屈,还是我陪着你解闷好了。”
珞如一怔,再一抬头,章清已经在前面跑得远了。她微微瞪了碧落一眼,仍是笑道:“也好,你便好好的陪着我吧。”
※※※※※※※※※※
大船朝西而驶,船舱里点起了烛火,珞如早已进了船舱。而碧落被扔到了甲板上,虽未被缚住手脚,可旁边却有几个壮汉看守着。她不声不响,只是将自己靠在甲板上,为自己包扎手上的伤口,静待其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珞如从船舱里出来。碧落瞧着她笑了笑:“珞如,这船要去哪里?”
“朝西去鹿郡,再走陆路向南。”
碧落沉默片刻,轻声道:“珞如,你怎么晓得我爹爹的事情?”
“你爹爹为王爷做事,他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王爷?哪位王爷,是泰王么?”
珞如笑着摇了摇头:“王爷要见你,你随我进来吧。”
她带着珞如进了船舱,舱内早被摒退了左右,只坐了一位男子,锦袍金冠,丰神俊秀,一双桃花眼,正笑盈盈地望着碧落。
“豫王?”碧落倏然一怔,可顿时又觉得诸事因头,顺理成章便该是此人,她不由得笑道,“豫王,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我。”豫王也笑道。他气质闲雅,这一笑之间仍叫人觉得春风解冻,和气消沐。他虽捉了碧落,可碧落对着他,竟也生不出半分火气。
碧落环顾了一眼舱内,见到珞如的“半死”琴正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碧落恍然大悟,叹笑着瞧着珞如:“我真是糊涂,我一直以为是泰王。可原来让你一曲误终身的人,是豫王。”
豫王起了身,到了半死琴旁,微微俯身,右手轻勾,几个单音从他指尖飘出。同样是一曲《凤求凰》,那夜珞如弹得旖旎绵邈,仿佛一凤一凰隔空相望,情思绵绵;可在他手中,却音节流亮,如凤鸣九天,凰飞而随之。
他收手按住琴弦不弹,回首瞧着珞如微笑。珞如一向端庄大方,可此刻脸上竟然有些绯红,嘴角微微勾起而笑,神态间说不尽的娇柔旖旎。豫王笑道:“碧落,在晔香楼时,是我第一个赞你聪明,我果然没说错。”
碧落随意寻了一张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豫王那时说晔香楼卧虎藏龙,这句是对的,可若说我聪明,便说错了。”
“我在晔香楼大半年,竟然一点也看不出阿清是豫王的人,更瞧不出珞如心中牵挂的人是你豫王,也不晓得郭老板和郭恩的身份,岂不是愚蠢至极?哪有什么聪明。”碧落摇头道。
“你怎么晓得阿清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