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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把药性未定的毒药抹在我脸上,肌肤溃烂,再长出新的。若新生肌肤上仍有疤痕,再试新药。中了毒,他会解。等他成功配出药来就拿去给白雪用。
我化名张珊,他叫李司。
曼陀罗玉镜是面无用的破镜,心灰意冷,我起了嫁人的念头。
不会再爱了,郎君还是要选一选的。
我经常换面具,一张张极美。
每日把彼此看着顺眼的男人领回酒楼,甜言蜜语收进耳朵,你情我愿拥衾而卧。我撕开面具,一切化为泡影。拜白狐所赐,我的脸雪上加霜,溃烂时与人相对,对方失禁。
白狐看不起那些男人,更蔑视我的蠢行,他夜夜做半路程咬金,偷听着其他男人的甜言蜜语突然爆笑,经常有人摔门而去,我弄不清谁耍了谁。男人们咬定是我耍了他们。我问白狐是不是这样,他说是。
我便戏耍白狐一回,要他以身作陪,不负了扣在我头上的帽子,他果然冷笑。白狐自诩为花花公子,他钓人的技巧我鉴定过,高人一等。他眼光甚挑,女子分三六九等,我在九等之下。
我反复梦见自己跟公子韶绎说:“你不是说最丑时候的爱是真正的爱么?我找了那么多男人,脸都溃烂不能看了,却没遇见一个说过类似的话。”
我换衣裳,白狐极没规矩地闯进来,看了眼不该看的,我抬手甩了两巴掌过去,让他长点记性识些规矩。
白狐比白雪娇弱,两巴掌把他甩病了,我自食恶果,掏心掏肺地伺候着,他仍把我圈定为洪水猛兽。涣然冰释是在年关。
挺冷的年,家家把新桃换旧符,我俩各挥洒了几副鬼画符贴在门上,凄凄惨惨抱着地瓜啃。白狐一口一个白雪怎样怎样、多好多好,我心烦气躁,精心弄了一桌子菜出来,看着菜色,不知怎的就想笑。
白狐搬来一坛酒,添了些年味儿。我只捧着前日买来的豆浆喝,铁了心不碰酒,喝酒误事。看见白狐喝水似的灌酒,嘴巴里尽是黄连的苦。
他说起公子韶绎,我燃起了喝酒的欲望,小酌几杯便不胜酒力。之后的懊悔不提,和白狐在一张床上醒来已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白狐衣衫破烂,他的外服被我裹在了身上。
白狐说我耍人的技巧天下第一,喝醉了又是献吻又是扯对方衣裳,推开了又缠上来,傻傻笑着媚态一流,恼人的是裹紧了自己的衣裳不算,还要把扒下来的别人的衣裳穿自己身上,不准他人碰你一指头。
日日领人到酒楼,醉了还护身护成这样,清醒着怎么肯和男人亲热?他们赤条条我能看得见,我看不见的是缩在被窝里的你,不是光溜溜的吧?你这不是耍人是什么?
你碰别人可以,别人碰你不得。
我用沉默对答,该忙什么忙什么。白狐的花样太多,单说激将我就招架不住。
“你不是畏酒如毒,是嗜酒如命,我错看你了,而且越来越不顺眼。”
“被一同打酒的嫁祸了,你辩驳几句会要了你的命么?被人骂笑,被人误会笑,被人诬陷还笑,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豆浆冷了就倒掉,胀肚子了有你受的。”
……
白狐挑我的不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毛病多得掉渣。他下饵:“你排斥与男人亲近,但如果遇到不被吓跑的,你真会跟人家行隐秘之事,一夜风流之后家人,我说的对么?”
“我巴不得吓跑你。”
“就我没被吓跑,这是事实。你遇人不淑,眼光有问题,看上的都不是好货色。”
“我看你不顺眼。”
“所以说我是好货色,家产颇丰,你爱财贪色,不正合你意?”
白雪甜,白狐黏,慢慢磨不成,霸王硬上弓。我舒活了筋骨,扫去满地的曼陀罗花瓣,开窗通风。
我对外面的人不在意,对身边的白狐防之又防,然防不胜防,白狐得逞了。
他湿热的舌头伸进来,手□缠在一起,耳鬓厮磨。
熟悉的姿势,太熟悉了,某个“仆人”的无赖,他带来的悸动,仿佛是久远的事,逃不过被淡忘的命运,再也不会重来。和那个人最亲密的时候,中间也隔着亵衣。
我没反抗白狐,反想深入,尝一尝没有衣裳阻隔的感觉。
肌肤紧密贴合,说不清谁的更温热一些。想着和某个不可能的人这样亲昵,欲望熊熊燎原,想要索要更多,想要伏在我身上的人尽快给予我想要的一切,我贪得无厌,急不可耐。
与白狐极尽男女之□,被欲望灼烧着,身体发烫,眼睛也烫,感觉很微妙,但是肉体上的欢愉塞不满空落。
悟透了,所谓熟悉的姿势,男人对女子都是这样的,春宫图上的一页罢了,没有特别不特别之分。
在琵琶城虚度光阴,我养成了贪睡赖床的习惯,隔三差五大清早的就被白狐折腾起来云雨,事前事后都没什么甜言蜜语可听,窝在一起,大片的空白中,声音倦怠缓低,他问一句我答一句,白狐仍嫌我话少。
白狐坦白:“你中毒了。醒着、醉着,无论哪种,你都不肯与我交合,服用情花可以让你忘了我是谁,却忘不了我不是谁。你心里是不是早有一个人,知道与他永不会做这种事?说是能和他人做夫妻,也只是口上说说,做不到的。”
“有药可解毒么?”
“有人有。但我只有缓解的药,不能根除,兴许能治好也说不定。”
我翻身抱住他,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想早日解了这毒。
和白狐欢好多次,我们没有突破最后一步过,他忍得辛苦,我推他去外面花一把,既然自诩为花花公子,就做点花花公子会做的事。
他敷衍我——我是狐,不是猫,不偷腥。
春已过,秋凉了。
“春容妖,秋容娇。我涂的这种新药忌讳照镜子,它太娇羞了,摸一摸,药效对半折,要管住手。”白狐一遍又一遍地叮咛。
草叶枯黄,又是一秋。
白狐睡醒后必要瞧我的脸,显出急不可耐的神色来。耗了大半年,他早急了吧。
“我的脸恶化了么?”被白狐盯了太久,我睡不下去,伸手就要去摸。
“不能碰的。快睡快睡。”
他侧身支了头看我。
“再没其他法子了?”我问。
他木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沉重地叹了口气,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不要灰心,一定会成功的’说出来没底气,‘不要难过’是无用的废话。
我摸索到他的手,紧紧握住,将我的诚意传达给他:“如果我是白雪,有个像你一样的哥哥,一定很感动很感动。”
突然被他压倒吻住,来势凶猛,尽管后脑勺撞在了厚厚的床褥上,仍黑了一下。
考虑到他的心情,我用迎合取代了先前的配合,任他发泄。我们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来的都要激烈。
关键时候,白狐撑起身子喘着粗气,下巴上的汗液滴到我胸口,他逼视着我,索要应允。
和我对视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他放弃了。
“你不肯。”
“……”
“非他不可?”
我别过脸:“我们只有欲,没有情。不必做到最后一步。”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白狐可不是随便就对谁动——”他话说到这里,愣住不动了。
冷风吹来,汗液被吹干,肌肤干爽凉滑。
他下床,把我抱到镜子前:“你可以摸摸脸了。”
“恭喜你。”我回头对他笑。
“你不开心。”
“怎么会呢?事不宜迟,你快回帝都拿给白雪用吧。”
“嗯,然后再见面你就装作不认识我。”他从身后圈住我,下巴搁在肩膀上,“我一走,你会把各色男人领回来,穿着衣裳缩在被子里听他们说甜言蜜语,稍一碰你,就把他们打昏?”
“你想多了。”
“如果我再回来,你还会让我这样抱你么?”
“……”
他握住我的肩膀:“看镜子里的人,多美!我做梦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美。”
“……”
“再美,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连拥有它的人都不在乎,我又有什么好恭喜的?”
锦缠道
这两个月过得漫长。
日长夜也长。
卖野味的铺子捕到一只白狐狸,当街拿绳子捆了前爪吊起来,要扒了狐狸皮卖。
我买下它养着。
它瘸了一条腿,受到了惊吓,又认生,蜷成毛茸茸的一团呜呜叫。眼睛里总流下一行泪,可爱又可怜,无论我怎么讨好它,它都不跟我亲近。
没过几天它就失踪了,找来找去找不到。
卖豆腐脑的刘婶问:“你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