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秀安翻了本盈了利,他赢了,却又输了,输给了自己,说不定以后会输掉更多,连带着今日从我这里赢去的银两。
他错得离谱。输赢是否已成定局都不该轻言放弃。何况输赢无定数。
给小白脸在隔壁定下一间房,拉着他说了一会儿话我就睡下了。
挪换地方睡不安稳。睡沉了,忘却了身在何处,唇上的磨合扰了我的清梦。我摸索着撑在小韶绎胸前推开他,习惯性擦擦唇角,磨磨蹭蹭挪出一块地方给他,闭着眼睛用最小的力气发声:“小韶绎,我好不容易睡着呢,让我睡会儿。”
小韶绎喜欢半夜搞突袭啃我的嘴唇,我最初胡思乱想,惊喜过、期待过、失望过,次数多了淡然待之。我的义正词严在他有意的捉弄面前节节败退,结果都是一样的:拒绝,他不收手,便宜照样占,天亮不给我好脸色看;默许,他亲亲就完,我夜里能睡个好觉,第二天醒来可以吃到他端来的早饭。被他缠不过,也就随他去了。
对小韶绎我放一万个心,能亲的下去就是种勇气,谈何欲望?大白天不戴面罩走在路上,男的绕开我还要一步三回头。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猛回头吓退各路诸侯,加上横批“这是人吗”,说的就是我,想想挺有意思。
我问小韶绎你不觉得倒胃口么,他答曰夜里看不见,不去想我的样子就好了。他喜欢我嘴巴的柔软,好软好软,带着樱桃香味的柔软。
小韶绎说的话让我啼笑皆非:我亲了你,谁占谁便宜可说不准。他说这话时俊美英净,堪堪如流风回雪,我一笑是狞上加狞。就如夜半女鬼,不笑还好,一笑吓死一片人。小韶绎说话一针见血,精辟。让人想起抢劫者被抢劫的笑话。占山为王年少气盛的寨主想要抢了人做压寨夫人,来人说了句谁抢谁还不一定呢,别把话说的太早了,反过来把寨主掳走做了入赘女婿。
既然是占便宜的事,势利如我,推脱不得,被人听了去就是我矫情——你都落得这样儿了,难得上天怜见赐给你这么个宝贝仆人,搞什么欲拒还迎,乐疯了?
人生过客千千万,有几个人能为你停留看清容貌下真实的你?大多一眼下定论。人对于美本能具有赏识之心,对于丑存留逃避之意,有时窥到了美之下的丑恶,宁愿自欺欺人,不愿戳破美好。流言听多了便全是耳旁风,无须计较别人怎么说。
小韶绎寥寥几字伤我很重,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往那方面想。哀莫大于心死,一次两次三次再无复活之机。他光明正大的无理,我由他随心所欲。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小韶绎如斯做,我照样睡我的,不去理会他做了什么,久而久之,他亲过贴了我便睡。门旁的小榻只容一人躺卧,双双侧身勉强挤下两人,一夜不能翻身不能换姿势,翌日胳膊酸痛是常有的事。
我撤掉小榻,睡前爬到床上,一人一床锦被,上面共盖一床压风被。小韶绎舔舔亲亲啃啃咬咬,胆子混大了竟然敢伸进舌头胡搅蛮缠。动静过大吵到了我,我懒懒伸手推他以示不满,小韶绎不喜我推开他的脸,喜我推胸膛,我无心对此追问缘由。我推他他便立即打住,拉锦被裹紧了我,连人带被抱着睡下。被他锁在臂弯里,枕着他屈起的胳膊,他温热细微的呼吸或在头顶,或在颈窝耳畔,倒是暖和易眠。
我不喜与小韶绎相对而卧,以呼吸不顺畅为由提出,他顺了我,允许背对他躺着。他笑问是不是怕我流口水的样子被他瞧见,我每每嗯嗯应着,养成了擦嘴角的习惯。不怕口水,怕的是天亮吓着他。寄宿破庙进京赶考的书生与夜里红袖添香的女子拥衾而卧,醒来发现怀抱一具骷髅,这种事太有喜感,我笑笑也就罢了,小韶绎不会懂这其中滋味。
每次发觉我趴在桌上补眠或大白天打瞌睡,小韶绎都会摆上他不善的笑戳醒我,说喜欢。
他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喜欢,一天说很多遍,无一句不轻佻玩味。
——因为我喜欢你啊。
——谁让我喜欢你呢?
——喜欢你,没办法。
——最喜欢你了,我还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看来你还不能充分体会到我的喜欢。跟我出门取样东西,让小二歇一歇。
“你喜欢别人去吧。”
“我要能喜欢别人,会选你么?”
“我快累死了……”
“笨!你不会喜欢一下我么?”
这些细节如暗流翻海浪、明镜照素颜一样在脑海里疏细不漏过了一遍,沉睡变为浅眠。忆起身处罗雀山,小韶绎居然找到了这里,定是知道了。任他要怎样,有话留作明日说,他既不吭声,我拱拱枕头,蜷起身子自睡我的。
小韶绎又覆了上来,不知什么冰凉的东西垂在我脸上。我耐着性子等结束,私自将此归为他在传达对我的不满。无比漫长的等待,我再次推开他,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面。
用力呼吸了几口,浅眠也不成了,侧过身,我重新酝酿睡意。他的手指停在我的鼻梁上,一震、颤抖着蜿蜒上移。他的手拂过我整张脸,耳尖耳廓也没放过,脖颈上的每一寸肌肤也被他感受了。伤疤的痕迹在他指腹下自上而下、自下而上来来回回。他似乎摸不够这里。
又玩什么花样?我只当有风拂面,催眠自己。得不到回应的花样了无乐趣,他应该很快就会停止。我暗暗立誓明日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咸鱼大翻身。人间自有公道!
手拿开了,我装作未醒,呼吸均匀。他突然凶狠地吻了上来,越吻越深。我挥手偷袭想将他劈晕了算。
一条摇晃的金链映入眼帘。鼻尖蹭着鼻尖的距离,他眼里,我不该看到的东西,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看了个清楚,劈下的手没发力便垂了下去。公子韶绎吻着深看了我一眼,双手穿过我的腋下,我晕头转向,消化掉发生的事情之后我已经衣衫半褪坐在了他腿上,像个傀儡娃娃一样任他摆弄。
他的身子火热,我触到的地方无一不在发烫。反抗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扶柳不会让你这么做的。”趁唇与唇离开的间隙,我拼命吸着气说,“你抱着白檀。”
公子韶绎眼中的□褪去,清明回归。我理好亵衣,在他面前穿上中衣,套上外服,系上小韶绎赔的面罩。
灯下,公子韶绎穿着他那身土灰连襟帽,神情复杂。我取了一盏热茶给他。
“这疤会好的。只长在我脸上,不关扶柳的事。且天下名医名药多的是,总会有办法。”
“他把这个给你了。”公子韶绎的神情说不出的怪异。
“哦,他赔给我的,原来的被他弄坏了。”我捏住面罩的边缘。
“你很喜欢。”
“还好。遮丑用,都一样。这个我白檀也喜欢呀!”
我甩出一条白纱布舞动着给他看,失败在于公子韶绎没笑。
我笑了,公子韶绎把疑问都变成了陈述。飞醋吃得毫不忌讳。我是不是也给跟着吃一回醋?小韶绎爱扶柳,公子韶绎心疼扶柳,和扶柳有仇的黄鼠狼对我说他抓了扶柳要先奸后杀,因为扶柳长得好看。
“是我混账。你过来,我好好看看”他低回婉转,复加一句,“你可愿意?”
小半年不见,他卑微不减。我在心里替他喊:你可是公子韶绎!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份自觉?
“檀檀?”
“一个鼻子俩眼睛,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好看的?”我笑嘻嘻挨着他坐下。
“你保护不好自己,还要出去闯。练就了绝世武学,一成的功力都使不出来。你可知道,这漓花秘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练成需耗十年八年,这武功性阴、偏邪,一个疏忽就会走火入魔。你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得其要领,却发挥不出它应有的威力。该说你什么好呢?”
公子韶绎此话一出,我即知小韶绎把漓花秘籍的事告诉他了。
“你想说我天资愚钝就说啊。我就是笨那又怎么了?”
韶绎拉了我的手放在手心里,笑:“我没有这意思。你不该叫白檀,要叫白猫,花花肠子很多的那种。谁碰一碰你,后退弓腰,全身的毛都要倒竖起来,摇身变作小刺猬。”
“那你就是狼!白眼狼!当心被人空手套住了!”
“和你做一处,什么忧愁都忘了。”他忽低头握住我的手掌道,“血热?”
“已经痊愈啦!是你的手凉。”我欺他,抽回手。
血热的人常生白发,我与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