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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说的杨国忠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流氓有流氓的逻辑,国相身份此刻算不了什么。他听李嗣业直言如此,才反而放心。
当即痛快高呼,令人取酒。
倒是李嗣业知道晚上还有事情要办,怕留下酒意,遂劝道:“连日狂饮,精神萎靡,还是等不几日动身前再饮吧。”
杨国忠不拒绝他的意思,随即安排。
两人再谈些朝野趣闻,再说些市井的事情,李嗣业从正门而出,告辞了。
远处酒肆有人探头。李嗣业只当不知道,故意叫道:“那不是安节帅帐下史远么?”
听到部下说李嗣业可能在杨国忠府邸,史远急来看个真切,想不到李嗣业直接叫了起来,史远无奈,只有大步而来,对了护卫群中的李嗣业致礼。
街头突然有人冷笑:“蛇鼠一窝。”
李嗣业回头,看街边不远处一个长袍书生满脸猖狂的正鄙视着这边,李嗣业身边护卫大怒,齐齐的拔刀在手。
史远也是气的满面通红喝道:“何人当街辱骂大将?”
“武夫尔。”
狗日的骂完人要走?
李嗣业摇摇头,劈手拿下骑弓上箭就拉了弦,一箭稳稳的嗖的一下插着对方长袍下摆,狠狠钉在了地上。对方听到人群惊叫,正在转身,进退之间,羽箭扑拉一下将他长袍扯开,露出了两条毛拉拉的瘦腿来。
顿时窘的老脸发红,周围哄笑声里,李嗣业问:“武将护国守家,文官治国安邦,武夫如何?当街无故辱人,当某杀不了你?拿下掌嘴。”
“天子脚下,你当街行凶?”
李嗣业又好气又好笑:“故作惊言以示自身不畏权贵,以图名望?莫说本将为国血战,就是一凡夫俗子在此,也容不下这等莫名其妙的污蔑,何况你区区一猥琐败类,也敢辱骂朝中重将?将他衣袍撕烂,赤身裸体归于当街,某今日倒要问个清楚。”
顿时护卫上去,直接将那家伙衣服当真扯了干净,露出白花花的身子丢在了将军面前,周围闲人叫好鼓掌。史远帐下那些隐藏的探子也一肚的火,在人群里说着刚刚书生猖狂无德的举动。顿时人人起哄,围者堵街道。
那家伙现在只能双手捂住要害,护住前后,在哪里嚎叫:“你辱斯文。”
“你有斯文?赤身裸体行于长街也叫斯文?”李嗣业马鞭在手诧异的看着他。
周围又是片笑声。
那家伙只气的要昏倒。
护卫还在大喝:“跪好。”
“谁是蛇,谁是鼠?武夫如何?讲!”猛的,李嗣业沉了脸下来恶狠狠的看着他问道。
那人不答。
李嗣业摆摆手:“数三,不答一鞭后再问,打到他说话。”
“是。”
主将无故被这种神经病辱骂,护卫自然人人发怒,当即有人开始朗声数:“一,二,三。”
啪的一鞭子,打的满地翻滚,揪起来后再问。
对方哪里还敢答?
“看你如此猖狂,谁家子?依仗谁?”
“依仗圣天子。”裸男颤抖尖叫。
李嗣业大笑:“某自安西血战归来,天子设宴款待时,你在何处?不曾听天子说过你。”百姓自然狂笑不已。
护卫也人人失笑,史远剧烈的颤抖着肩膀:“将军所言甚是。”
这边早惊动了长安官吏,有兵马来,见李嗣业下拜:“参见骠骑大将军。”
李嗣业令查探到底此人是谁。
不多久回报说,是西城屡试不第的酸丁杨某。
“无故辱我,不遮不挡如此带走问个清楚,再请丹青妙手将此酸丁现在模样画于绢布挂于其门头,让天下人看看谁是鼠辈!”
史远赞道:“甚是。”
“哼哼。史远,散了,来日再会。”李嗣业一笑,带着护卫而去。
41回 告状
没等他回到夫蒙府邸,就听到杨国忠的人又急急忙忙来请。
李嗣业已经受够了,长安现在的烦心事简直太多,说到底还要感谢那个酸丁,不然的话恐怕此刻杨国忠找自己找不到,自己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和夫蒙解释,杨国忠再疑心自己神秘行踪,自己总不能说是悄悄入宫骑你妹去的吧?
一到国相府,下人出来带李嗣业进,管家是杨国忠的旧人,知道自己主子和李将军亲密,一路就在悄悄的说道:“将军,老爷在发火呢,好像为了御史事。”
“恩?和我有关系?”李嗣业有些莫名其妙。
才进杨国忠常常喜欢待着的那个院子,就看到杨国忠在那里暴跳如雷:“这群混账东西。你来了,刚刚是在街头收拾一个酸丁的?如今这长安不太平吧,这就有人密报说御史欲联名上书圣上,说你是跋扈将军。”
跋扈将军?
李嗣业看看他,再看看他对面一个青年人:“这位是?”
“是御史台的人,我的。”杨国忠一幅那是我小弟的介绍姿态,刚刚怒气冲冲的脸上现在显得好有面子。
李嗣业扯扯嘴:“如何这么快得知?”
“有御史于成林过长街,正看到将军发怒,随即就回去告之同僚,言语刻薄无状,同僚顿时为之骚动,遂准备联名动笔上书,说将军跋扈。”
“是将军跋扈,还是跋扈将军?”李嗣业问。
那个年轻官员猛抬起头来。却看到李嗣业突然一笑:“何愁将军跋扈不变成跋扈将军?真是树欲静风不止啊,是看本将最近得君王重,还是看本将和国相走的近,还是各部节度暗中有意?那于成林到底是何人的朋党?”
文官五体投地,和他比起来杨国忠就是个草包。虽然多年不倒还不是因为君王护着贵妃,手下也云俯了一些聪明人,这才小心至此的?李嗣业却一针见血说尽了其中可能。
年轻文官道:“回大将军。于成林整日背后怨恨国相,常言国朝……”
“知道了,你先去吧。”
李嗣业反客为主的道,杨国忠也不拦着,只问他如何,他是无根基的人,皇帝宠贵妃他则幸运,皇帝不宠他则无根,而现在李嗣业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外边节度虽然奉承,可是杨国忠知道,那些人不算能战,也不强硬,再说还是两边忽悠。
他也知道那些家伙和安禄山来往。
现在李嗣业刚刚在长安出头,御史这个一搞,天子不爽之后责怪下来,再盘算自己脑袋上,就怕自己麻烦之外,李嗣业也被处置。
因为他听文官复述当时李嗣业在街头的莽撞,所以以为李嗣业当真跋扈。
“国相放心,正愁他们不告。你速派人网罗于成林和安禄山事,我好说话。等天子明日有诏,我也好应对。”
“好。”杨国忠手下小人多多,这点烂事他是搞的定的。
当即杨国忠令人开始准备反击。
李嗣业懒得问这种烂帐,直接把之前的事情说了,杨国忠听了明白后,也放心了点,笑道:“若不如此也不是你了。天子问了,也好有话说。”
就这个时候夫蒙也来,怒气满面说有人搞鬼。
三人再一顿说,天色都已经晚了,李嗣业没疯狂到这个时候还悄悄去找人家的后宫,他就和杨国忠夫蒙三人坐了饮酒吃菜。
他的亲兵来报,说已经一一办妥。那酸丁现在赤身裸体家门处,正在号哭要告御状。
“无所谓啊。在周围秘密看着他,看何人和他接触,然后跟去。速速来报。”
亲兵去了。
当晚居然无什么事情,就半夜亲兵来说有人秘密潜入酸丁家中,去处正是一御史府上。
“明日起来风云动啊。”夫蒙道。
李嗣业冷笑:“未曾见风云,但见群雌粥粥。”
第二天天刚刚亮。
李嗣业突然下令亲兵跟随,翻身上马奔走西城,直接破门而入将酸丁揪住,而后堵住了嘴正反抽了两记耳光后,李嗣业道:“带他面天子。”
本来被御史暗中鼓励的激动万分,以为敢赌一把未来的白痴顿时魂飞魄散,一点勇气被李嗣业又给抽走了,李嗣业才不问他,按在马前,之间行至宫门,当即扛着这个白痴就进了。
多少宫卫哑然失色,但看他模样,又听口口声声面君王,自然不好阻拦。
而这个时候杨国忠已经令人密报皇帝此事,同时贿赂高力士,以及请妹子为李嗣业说话。
而李嗣业走到了殿前,他那样子令所有的文武吃惊。见他走到官员面前,丢了那个酸丁请武士看着,随即冲进人群,劈手揪住了昨日秘派人联络酸丁的御史,按了地上就问:“小儿欲陷害我?君王面前说说你的鬼魅事情。”
有武将问李嗣业何事。李嗣业一看,居然是郭子仪,他冷笑了笑:“等陛下吧。御史言某跋扈将军,此等罪名某承担不起,将军不跋扈无以领军,跋扈将军却是为臣之耻!今日不给某一个清白,某不惜殿堂见血,杀了这等鼠辈。”
一句话说出,群臣失色。郭子仪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