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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楚眼中闪过惊喜,解开方巾和石块,从断裂处将将栏栅向上下左右四角别开,探探头,大抵上能从中探出身去。她长出一口气放下手中石块,那上面墨色的字迹已看不分明,她两只手上红中泛白,点点破皮,火辣辣地烧着。
轻轻揉搓几下,她跳到桌子下。事不宜迟,今日是越狱的最佳机会,亏得那帮笨蛋不来给她送饭,让她有充分时间弄断铁栏杆而不受人打扰。亏得光王那小子今日结婚,让她能趁着王府人多声乱浑水摸鱼地溜
64、小炉炭火香 。。。
出去。只可惜……那七日精心准备的种种,不知所踪。
翻出粗布包袱中一件衣裳,木楚麻利换上,咧嘴一笑。这衣裳不是旁的,正是她初来此世,在地牢中穿的那件光王府制衣,前几日她夜探李宅便顺手把自己衣物全部打包带走,不想,今日还能用上。翻墙出西苑,假装是府中侍女,在夜色中许是能寻个机会出去的吧……
哼哼,机会就是留给咱这样的,有准备的人的……木楚踏在木桌上,将另几件衣裳和包袱皮,两个小木椅,木质食盒统统顺次从窗口了扔出,然后自己也探头伸腿地钻了出去,纵身朝一堆蓬草上的衣服堆儿跳去。还没来得及得意地软着陆,嘶啦——一声便听到布匹撕裂的声音。
她拍拍手站起,回头看去,铁栏下角断裂的地方,正勾着一细长条衣料,低头看自己裙角,丝丝褴褛,缺的恰是那一条。她用力撕掉托在地上的裙角断布,古人裙子长,就是麻烦。扬手欲甩开碎布的一瞬,她指尖微捻,似触到什么。皱下眉,她弯过手臂,将细长布条细细拿到眼边,介着幽暗亮色辨认起来,不时,又用手指去触摸。
慢慢地,脸上的颜色从初始撬铁栏杆的红润渐渐转为苍白。抚住心口,木楚垫着木椅抬手将铁栏上勾住的一截布料与方才自己撕下的布料收好,细细收入衣怀中。
木楚吸吸气,将两个木椅顺次摞起,放到墙角下,西苑的院墙那么高,还真得借助工具。自墙头探出头,她左右张望张望,四周一片漆黑,恰如她昨日来时那般。臂间和双腿同时用力,她翻身上墙,悠悠蹲落到地上。
如果有麦克风和摄像机的话(句子:这儿没那玩意儿),好吧,如果有观众的话(句子:那你还怎么逃),她只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谢谢左相府,让我练就了翻墙的神功,此乃抄近路,赶时间,偷东西,越狱墙的好伴侣,是职场女性必备的素质之一。(⊙﹏⊙b)
……………………
拂掉身上的尘土,她停顿了下,抬手将满是尘土的手朝脸上擦去,复又拿起身边被第二次扔到地上的食盒,低着头,沿着幽暗小径走去。边走边思量:
敌众我寡,最重要的便是制造混乱,趁机而逃,如何成事呢?
A;是寻到水井附近大喝一声:有人投毒!
B;还是混到哪个宅院的背阴处尖叫:有刺客!
C;亦或者,偷把火点着一片桃树林……
唉,人太过聪明,点子太多了,也是一种痛苦啊,你都不知道选哪个才好,每一个都那么完美。她自顾自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在王府暗处挑着路走,不时为躲避成队而过的婢女、仆从而隐入灌木丛中。
远远的,小路尽头,有点
64、小炉炭火香 。。。
点火光超这端而来,木楚熟练地藏身于路旁拐弯处一棵大树之后,探头望去,是一个婢女手持托盘而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黄铜火锅,那点点火光正是炭火的火星。那婢女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打翻了小火锅。许是临时要的菜?不然怎只她一人端着一份菜式?
天助我也呀,这次我还选C!木楚嘴角含笑,探手在四周摸索,将一块大石块悄然放到石板路上刚一拐弯处,然后踮起脚尖在路旁暗黑中挪身至另一棵大树之后。
那婢女自膳房一路而来,手托托盘,两眼皆专注于火锅是否平稳,哪里还有心思留意脚下。走一段路,便只远远一眼下一段路。不想转过弯来,还不及分神看眼路,脚下便是一绊,转瞬,炭火铜锅汤水皆飞散而出。
婢女绊倒在地上,来不及看自己的手,眼泪便涌了上来,嘴唇一张一合哭道:“怎么办,怎么办……尼路公子单点的火锅……”眼泪还未滑落脸颊,婢女便只觉后颈一疼,侧身倒了下去。
婢女身后,木楚啪地扔开手中所持粗木,将婢女拉到路旁草丛之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探手摸摸那婢女后颈并未有血流出,拍拍心口快速拾起散落在小径各处的托盘,火锅,又将带有星火的炭木皆用木棍夹起,放入火锅下的小龛笼之中。
朝着小树林,出发!
一路她亦遇到几个婢女仆从,可道具在手,掩饰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只低头,认真看着眼底的火锅。其中遇到的两个婢女擦身而过后问起为何她看着那般眼生,她便更加低头,柔声说自己是赫管家今日新招入府以应对王爷大婚的婢女。
府中突然大办婚宴,下人们个个忙碌不堪,确在这几日入了新人手,府中人事又颇复杂,于是那两人也不疑,自去忙碌自己手边的事了。
终于,木楚便摸到一片树林,左顾右盼一下,她朝深处走去,将木炭倒在一处干爽土地上,又寻了些孤叶干草盖在上面,用嘴一边吹气,一边又用衣袖扇风。许是草叶还不够干燥,半响,星星点点的炭火才终是将枯枝草叶烧起来,火苗跳跃而动,似风中摆柳。
折下几支树杈,木楚将其尽数探入火堆之中,将燃起的火苗一路引到四周树木灌草上,四周烟雾渐起,火势渐盛大。她抛开快燃到手边的树枝,向林外小径奔去,一路用袖口手掌向脸上涂蔓黑灰,一路扯着嗓子尖叫:“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一路许多婢女仆役循声推着水车,提着木桶跑过来,木楚回头给他们指指方向,树林附近乱作一片,木楚混入人流之中,还抢了个木桶又沿路跑开,身后府中执事已赶过来,一方面叮嘱众人不可大喊扰了宾客,一方
64、小炉炭火香 。。。
面调度人马紧急灭火。
木楚不管身后情况,只拎着水桶跑开,不多时便遥遥见一个宽敞大门。怎么能把那几个守门的人给忽悠走呢?只是,这王府的侧门也太气派了吧,跟相府的正门似的?守门的人是不是也多了点儿,上次到底走的哪个门,只两个守卫的?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啊。
她用尚有一处干净的手背揉揉眼睛,此刻,那边大门侧躬身迎接宾客的不正是赫管家,而那掀起袍角,踏步而入的人,有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目、熟悉的唇,不正是那该死的用西瓜刀告诉她,他的选择是西瓜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Tom & Jerry ,我想说,那猫尊可怜,那猫又尊可爱。。。。。。
看他千姿百态,各种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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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浮云蔽长空 。。。
不分东西南北是杯具,一篮子心血被没收是餐具,但是,能这样狠狠瞪上那人一眼,也勉强算洗具吧。木楚手提木桶,使力瞪了过去。
那人却如有感应般,与赫管家三言两语后,转眼便向木楚点火的方向望了过去,赫管家陪着笑也不知说了什么,他仍未走向赫管家抬手引导的方向,而是抬步朝她这边而来。
她的心咚咚跳了起来,被光王关在小黑屋里,她固然不乐意,可是这么遇到宁亲王,她亦不乐意。转身,她拎着空空的水桶,向火场奔去。
一路喘着粗气跑开,只需过一个转弯,就再望不见大门方向了。她拍拍胸口,怎料甫一转过身,便见片刻前还在大门边的那人,衣衫飘飘,立于石子小路上。俊目鸦鬓,一如往昔。
她抬眸看他,这府邸是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而今再见,纠葛情感却早已不同往昔。她复又低下头,不发一言,握紧手中木桶向小路前方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霎,他长臂一探,拦在她腰间,稍一用力,袖口细密的祥云图饰翻转之间,便将她带后一步,整个拥入臂弯之中。
从未想到,她会到这里来……
他单手抚在她脑后,拇指摩挲她耳侧些许散乱的发丝与耳廓,眼中有惊疑,亦有惊喜:“楚楚,你为何在这里?”
她扭扭头,奈何气力比不过他,只能稍动了几分,遂犹自紧抿双唇,斜睨他一眼,眸中冷冷叫嚣着:切,许你来这宅子,就不许我来?
只觉得后脑之上与腰间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转瞬间,他的眉目鼻翼便在她眼前放大开来,他高挺的鼻侧滑过她微翘的鼻尖。
全然不似她上次岩洞中离别一刻突袭般的蜻蜓点水,这一吻深沉绵长,唇齿相抵,令她恍若迷梦,几近窒息,鼻端唇间轻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