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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茶楼门口,一直挽着她的苏寒突然停下脚步。
苏寒突然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纱巾,见苏寒扯着纱巾正欲盖在她脸上,孟莺连忙侧头躲开。
“青姑娘这是……”
“欸,别躲,戴上面纱待会见到陈公子,他才不会躲开,你也不会显得尴尬。”苏寒解释道。
孟莺闻言觉得是有几分道理,于是也不再躲,任由苏寒将纱巾戴在她脸上。
苏寒满意的嗯了一声,又转头对着身后的一群跟屁虫道:“老样子在门口等我,若是听到我尖叫再杀进来救我。”
“……”
苏寒说话携着孟莺就往茶楼的一处雅间里走。
“青姑娘是长月门人?”孟莺疑惑地问道。
她握着苏寒的手腕,从苏寒身上探到一股并不强劲的内力,很显然苏寒的内力还不及她好,这也能解释为何会有一群人保护苏寒。
只是这一群人为何会是长月门徒。武林大会在即,这时候从魔教获救的靳枫应该全力忙于筹备武林大会的事宜才会,岂会分得出人手来保护一个小姑娘。
“暂时还不是。”苏寒指着前面的雅间道,“就是这里。”
她松开孟莺的手便去敲门,还好被孟莺眼疾手快地拦住。
孟莺道:“这样不好吧。”
“无妨,我是这儿的常客。”苏寒说着便用另一只手在房门上三短一长的敲了敲。
她又道:“那茶铺的陈煜也是这儿的常客。”
房门突然被打开,见是苏寒开门的小厮立即迎上笑脸,“青姑娘怎么才来啊,今天的赌局都已经开始了。”
“是吗?这不我表姐硬是要让我带她来涨涨见识,这才把耽搁了时间。”苏寒说着便拉孟莺往里间走。
“青姑娘和她表姐来了!”还没走进里间,便听小厮在她们身后扯着嗓子吼道。
“杀,靳枫快杀!”
听到有人拍着桌子喊道,孟莺下意识就准备拔剑,还好苏寒反应快,立即解释道:“他们是在斗蟋蟀。”
“斗蟋蟀?”
“上啊,夜幽溟赶紧咬死他啊!咬啊!”
这个声音……不正是陈公子?
看到孟莺惊诧的表情,苏寒笑着走到旁边的空位上道:“公子的夜幽溟好生威猛。”
“那是,也不看看我花了多少心血在夜幽溟身上。”
孟莺听到这话,只觉别扭,然而在看到陈煜俊朗的侧脸时,哪里还有心思去计较别的,只希望自己才是他眼中的“夜幽溟”。
看到孟莺发怔的神情,苏寒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孟莺,她低声道:“口水流出来了。”
在看到孟莺下意识准备去捂住嘴的时候,她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她的笑声却淹没在一片欢呼声中。
“常胜魔王夜幽溟!”陈煜举着装蟋蟀的器皿跳上桌大声吼道。
而苏寒蹙眉地戳了戳死在桌上的“靳枫”,她低声道:“真没用!”
自从被靳枫从玄天殿救出来之后,苏寒才知道玄天殿乃是令正派中人闻风丧胆的邪教,江湖上有两大邪教,一个是夜幽溟的玄天殿,另一个则是慕容冰儿的碧水宫。据她打探得知夜幽溟并没有什么成亲,也没有师妹。很明显她是被夜幽溟给骗了,至于夜幽溟为何要骗她,她到底是谁,这些事她还没找到头绪。
陈煜激动过后,收起桌上的金元宝道:“晚上这顿算我的。”
“陈公子今日运气还真好。”没弄死“夜幽溟”苏寒不甘心地说道。
“就是,没赚到青姑娘一笔还真是可惜。”陈煜笑道。
苏寒一声冷哼,“这人在江湖还有挨刀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这“夜幽溟”一直常胜不败。待靳枫当上武林盟主一举灭了他玄天殿。”
陈煜被她半虚半真的话逗笑,“若是长月门老头知道你如此为他打气,定又要开心地让你听他吹一整夜的萧。”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苏寒没好气地将凑到身边的陈煜推开,又将不知何时退到身后的孟莺拉倒跟前,她指了指孟莺向陈煜道:“这是我表姐孟莺,这是我的死对头陈煜。”
“你表姐?”陈煜说着打量了一眼安静站在一旁的孟莺。
“看孟姑娘斯文恬静怎会喜欢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依我看定是被青姑娘硬拉的吧。”陈煜说着示意地朝孟莺一笑。
苏寒刚要说话便见孟莺执着剑对陈煜作揖道:“陈公子有礼,是我听青姑……表妹说,陈公子的蟋蟀常胜不败所以特意想来看看。”
陈煜闻言惊诧道:“喔,孟姑娘也喜欢这斗蟋蟀?”
看到陈煜光彩熠熠的眼神,孟莺当即便点头应道:“这斗蟋蟀就跟比剑一样,每一场比试除了讲究契机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基本功以及自身毅力。”
没想到孟莺还能将斗蟋蟀跟比剑胡诌在一块,看来这忽悠人的本事并非只有她苏寒才在行,苏寒随即说道:“我表姐除了平日喜好斗蟋蟀之外,最擅长的便是舞剑。”
虽苏寒与孟莺认识还不到十二个时辰,但孟莺给她的感觉就好似认识多年的朋友一样亲切,打从看到她当街拦下陈煜欲以剑会情的那一幕,苏寒已经为她贴上豪情江湖儿女的标签。
陈煜笑道:“真巧,陈某对剑术也略知一二。”
苏寒不禁一声冷哼,“陈公子这话,说得怕是太谦虚了些。”
陈煜虽继承家业做着茶叶生意,然而在他小的时候却因体弱多病被出外云游的高人收做关门弟子,只是短短十年光景,陈煜便袭得一身绝世武艺,甚至有传言说陈煜的武功并不在靳枫之下,苏寒认为这传言颇为可信。要不然他怎敢大战旗鼓地挑战“靳枫”。
陈煜家底殷实,长得又俊,武功又好,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孟莺有当街对他示爱的冲动这也不足为奇。
据苏寒所知,光是她来麟州这一个月,就有二十多位姑娘毛遂自荐去陈府求亲,基本上陈煜平均一天要拒绝一位上面求亲的姑娘,还不包括像孟莺这样在路边示爱的。
“你既然既非断袖,又非身残,为何还不肯娶妻?”席间,苏寒手拿鸡腿在陈煜面前比划着问道。
你未嫁
苏寒整日与这群人混在一起,大家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陈煜如此,苏寒亦如此。
陈煜瞥了眼苏寒杯中的茶水,“今日你还没喝酒怎么就醉糊涂了?”
“你看看这里,还包括你自己,哪个是成家立室的?”陈煜说着摇了摇头,“成亲?那还不等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整日被娘子管着,我若独自在外斗一天的蟋蟀,家里面那个还不一哭二闹三吊。我若将她时时刻刻带在身旁,别说她不自在,就小爷我自己都不自在。这成亲啊……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不痛快!”陈煜敲着竹箸说道。
周围的人闻言也一起打着节奏,敲着竹箸唱道:“成亲是悲,成亲是哀,为给自己找不痛快啊……不痛快!”
“……”
孟莺直接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傻眼,而苏寒倒是早就已经喜欢,她翻着白眼望向屋顶道,“那是各位纨绔公子不懂爱。”
苏寒坐的是大长桌,陈煜跟孟莺分别坐在她身侧,然而对面米铺的王公子敲着竹箸站起来道:“莫非青姑娘是想通了,懂爱了,准备做未来武林盟主夫人?”
“做你个头!”苏寒顺势便将手上的鸡腿扔进王公子嘴里。
不过被王公子这么一闹,满桌皆是一片笑声。
苏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打这群狐朋狗友知道她被靳枫老牛吃嫩草穷追猛打之后,便拿这事来取笑她。笑归笑,不过靳枫那老牛待她甚好,让她白吃,白住,还给她银子花,出行还有门徒保护她,这么好的事她上哪去找。
“你说你……”看到孟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