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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留步。”
如风声般淡然清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她一抬手,软轿便立即停下。
“敢问姑娘可有看到一位……身形高大,穿黑衣的公子?”想要形容云笙的容貌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黑衣公子?”
透过纱幔她看到的分明是一妙龄女子,然而声音听上去却如同老妪般苍老。难道是慕容冰儿?苏寒心中一沉,余光扫过身旁侍女铸有“碧水”二字的长剑上。
“公子说的可是夜幽溟?”
“夜幽溟?”
就在苏寒准备立即离开的时候,软轿中的女子空指一弹,她竟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姑娘这是何意?”苏寒盯着纱幔后的倩影,不解地问道。
“长得这般妖魅的公子,我又岂能错过。”
只见红纱幔被一只瓷白的玉手掀开,苏寒看清那人的模样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双水盈的眼眸流转着妩媚的风情,鼻子精致小巧,樱唇被涂上鲜红似血的朱丹,额间的梅花花钿衬得整张精细美艳的脸庞更加动人,在曼妙的身上竟只有私处被艳红的丝绸遮掩住,波澜壮阔的酥胸呼之欲出,那正是她多年求而不得之物,而女子其他地方的肌肤便暴露在外,就连脚也是赤…裸着的,仅是在脚踝的位置绑着一条套铃铛的红线。
穿衣服的抑或不穿衣服的女子,她倒是见得多了,但像慕容冰儿这样穿着的人,即便是青楼的姑娘也不敢如此大胆。
对上苏寒看得发直的眼眸,慕容冰儿嘴角微扬,在苏寒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时,便将她带到了软轿中。
“公子寻得可是此人?”在慕容冰儿看到坐在对面的两人时,明眸中不禁闪过一抹惊艳。
一个冰冷如霜,一个淡然如风。这趟她亲自来北谷算是值了。
身体被定住,苏寒只得用余光瞥向坐在身旁的人。
这是云笙?!
她的惊讶比刚才看到慕容冰儿时更甚。旁边的人同样用一双纯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凛冽沉静的眼神正是她所熟悉的云笙。飞入鬓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立体坚毅如刀削般的轮廓,如此冷傲如霜的男人竟是云笙?
难怪之前阿蝶说他美貌,难怪青霜对他一往情深,难怪慕容冰儿不惜亲自出马也要得到他。苏寒上下打量着他,不论样貌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放在伶人馆那绝对是受万人追捧的头牌。
“你真是云笙?”虽然已经认出他来,但她还是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云笙对着她缓缓眨眼,难怪他坐在旁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跟她一样,被人点穴。
收回目光,她看向慕容冰儿笑道:“冰儿姑娘莫不是想请阿寒到碧水宫一叙?”
目光一怔,慕容冰儿伸手抚过她妖魅的脸庞,轻声呢喃道:“还真是位聪明的公子,竟能猜出我的身份。”
冰冷的指腹划过肌肤,身体不禁一颤,琥珀的凤眸闪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玩味。“冰儿姑娘唤我阿寒便是,先前我听云……夜幽溟说,冰儿姑娘对他情有独钟,为了得到他不惜对设计在他身上种下情蛊。”
抚在苏寒脸颊上的手一顿,没想到这个叫阿寒的男子竟知道她给夜幽溟下蛊的事情。这男人出现在北谷,莫不是妙医圣手毒公子?慕容冰儿立即打消自己心中这一想法。北谷中的奇门八阵甚是厉害,她曾经派来北谷打探毒公子消息的高手竟无一生还,只得靠江湖传闻得知毒公子为人邪魅阴毒,长得却是一头银发。
就在她正准备说话时,面前容貌甚是能与夜幽溟媲美的男子继续说道:“当时我听他如此一说,还以为冰儿姑娘乃是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的老妪,所以夜幽溟才会选择宁死不屈。现在看来……”
苏寒纤薄的唇角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世人皆知她慕容冰儿乃是年过五旬之人,因修炼采补驻颜之术才得以永葆青春。正因如此,她被江湖中人冠以淫邪老妖之名。早就习惯众人的白眼,她也不恼,呵气如兰地将脸靠近苏寒问道:“现在看来如何?”
波涛汹涌的酥胸抵在她平坦的胸膛上,心里宛如有一阵寒风袭过般凄凉。慕容冰儿不仅貌胜桃花,身姿曼妙,而且还能在阅尽千帆之后青春不老。虽然阅尽千帆并非她所愿,然而她其他所有的愿望,都在眼前的慕容冰儿身上得以实现。她前世到底造下何等业果,这一世老天要待她如此不公。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苏寒淡然哀伤地说:“冰儿姑娘风姿婀娜,美艳无双,像夜幽溟这种断袖之人不懂欣赏,实乃他的损失。”
脸上妩媚的笑靥一僵,慕容冰儿诧然地看向寒气逼人的夜幽溟,“你说他乃断袖?”
一瞬惊诧之后,慕容冰儿脸上浮现出更加浓郁的笑意,难怪他不惜自损内力也要封住她的情蛊,原来他竟然喜欢男人。
苏寒轻声应了一声,而后定睛看向慕容冰儿缓缓说道:“很不巧的是,他喜欢的男人正好是我。”
不愧是活了五十年的老妖妇,虽她说得镇定,然而慕容冰儿却在楞了一瞬之后,随即在她脸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
“很不巧的是,你们这两个男人,我都很喜欢。”
坦诚相见
“可这事……怕是勉强不来。”苏寒余光瞥见夜幽溟,只见夜幽溟正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莫不是说他断袖生气了?想到那日在客栈里,夜幽溟对她笃定说出的那句话。她就更加断定夜幽溟乃是男女通杀,说他是断袖也不为过。
“是吗?我可是听说夜幽溟与他那叫云芙的贴身婢女并非主仆关系这么简单。”慕容冰儿冷笑道。
在继青霜之后,又冒出一个贴身丫鬟与夜幽溟有过一腿,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烦躁,“只是那贱婢不识好歹勾引他罢了,夜郎待我用情至深,又怎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看到苏寒笃定的神情,慕容冰儿竟差一点就相信了她的话,“你说夜幽溟待你用情至深,那为何以前我从不知晓你的存在?”蝶娘子告诉她说,这次之所以让夜幽溟逃进北谷,是有一位故人从中作梗,才让她失了手。想来蝶娘子说的故人便是眼前的苏寒。
心中不由一怔,慕容冰儿如此喜欢夜幽溟,甚至能趁其不备在他身上种下蛊毒,那便说明慕容冰儿对夜幽溟是相当之了解。
她眼眸一转,随即回答道:“夜郎乃是堂堂玄天殿主,这等有损生名之事又岂能轻易让外人知晓。更何况我也并非玄天殿之人。”
“喔,是吗?”慕容冰儿说着坐回对面的位置上,她拨弄着耳边的青丝,单手支颐地看向她继续问道:“既然你并非玄天殿之人,那你跟他又是如何认识的?”
撒一个谎,便要用更多的谎来圆,然而她本身就是一个谎话,说谎对她来说如同编故事一样,信手拈来。“三年前,那日我正好出游经过一处水潭,当时正值盛夏,酷暑难耐,我见那潭水清凉,附近也并无其他人,便脱下衣衫浸入水中解暑。哪知我刚一下水,身旁便溅起无数水花,当时我也没多想,还以为是遭到伏击。一招便向夜郎胸口袭去,我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不但没有伤到他,反而被他钳住手臂,甚至连双腿也被他给夹住。两人皆是赤…裸着身体,在挣扎中难免触碰到彼此的身体。”说道此处,琥珀色的眼眸中浮起一丝羞赧,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与夜郎的初遇正是坦诚相见,不打不相识。”
无论表情,语气,还是内容,她都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她这个故事说得颇为香艳,让慕容冰儿竟忍不住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那天我与夜郎不打不相识,后来又因天色已晚,两人便在荒野中露宿一晚。当时夜郎并未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他说自己是一名云游四海的剑客,我见他武功了得也便信了。
当晚我二人竟一夜未眠,畅谈到天亮。夜郎讲诉了许多他在游历期间所遇到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