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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是想要炸掉整个张家村。”想起云笙先前对她说的话,她连忙沿着地上的血迹追了出去。
“月儿,你看到了吗,我要让张家村所有的人都为你陪葬。蕊儿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你想见她吗?我这就带她来见你。”彦珏说着便从怀里拿出火折子。
“不要!”赶过来的苏寒大喊道。
阳光照耀在彦珏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的唇边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他无声地笑道:“月儿,我来了。”
纵是她的动作再快也阻止不了彦珏将火引向导线。
完了,苏寒心中蓦地一凉。看来这次她是真将自己的命给玩进去了,她纵身扑到火线上也于事无补,只能傻看着火势在她前方蔓延开来。
就在苏寒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云笙突然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还起来做什么!”她反手猛地将云笙拉到地上说道:“都是你这个丑八怪的错,若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死无全尸,到了黄泉路上变成跟你一样的丑八怪。”
她哭丧着脸看向云笙又道:“你也别难过,生死有命,有我陪着你一起死,这辈子你也算是赚到了。”
这人竟然在临死之前反倒来安慰他,难道她自己就一点不害怕吗?云笙哭笑不得地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在地上写道:“不会死。”
她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不要死得太难看就好。”
“……”
见云笙无奈地摇头,她又重新握住云笙的手笑道:“别怕,我唱歌给你听。”
“……”
苏寒握住他的手也不让他再写字。空灵悦耳的清歌随即在他耳边响起。他蓦地一怔,转头看向苏寒淡然的神情。
他不知竟然有人在死之前会有如此淡漠的表情,仿佛死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比起彦珏弦音中永世难消的愤慨,自苏寒歌声所倾泻出来的却是清浅的伤感,若有似无。
她到底是何人?云笙不禁在心中发问。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别人产生兴趣。他从小在玄天殿接受非人般的训练自然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来抵御催眠音,让他没料到的是苏寒竟然也能不受催眠音所控制。
昨晚,在彦珏得知他并没有吃被放有蒙汗药的饭菜之后,便想到用琵琶音来催眠他。雾春有解百毒之效,但对普通的蒙汗药却不起作用,何况他也并未看到苏寒服食雾春。当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时,苏寒竟在他手中写道,静观其变。而后彦珏竟带走苏寒,放火烧了二牛一家。
仿佛料定自己会去救她,当他出现在密室时,苏寒丝毫也不觉得吃惊。他的波澜不惊是数年来魔鬼般的历练所致,而苏寒的风轻云淡则是对自己生死的不在乎。
清歌悠扬,淡如行云,清如流水。苏寒一曲唱完,才惊觉不对。
为何她还没死?
看到一脸茫然的苏寒,云笙竟忍不住牵动脸上的毒疮笑了起来。若他现在能够发出声音的话,苏寒定能听到他开怀的笑声。
“难不成你……”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云笙在笑,笑得那般的虐心,以至于嘴角的毒疮破开流出脓水来,这样无视的笑容分明比彦珏笑起来更加诡异,然而那双深邃的黑眸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该不会是她眼花,这样的人只会用毒疮刺瞎她的眼。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分布在张家村各处的炸药根本没点着,或者更准确来说炸药早就被村民移走。
而二牛一家也并未被大火给烧死,多亏云笙救了他们,还在暗中发现彦珏埋下的炸药。现在全张家村的人巴不得将云笙当做活菩萨一样供起来。
“没想到你也会做善事啊。”待云笙将始末告诉她之后,她不禁调侃道。
哪知云笙竟冷艳清高地在她手上写道:“顺便罢了。”
“……”
莫不是在救她的同时,顺便救了全张家村的人罢了。苏寒怔了怔,突然一脚踹在云笙腿上,却被云笙眼疾腿快的躲开。
苏寒狠狠地瞪着他说:“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害她还已经自己快死了,在他面前出丑。
“已经说过。”云笙无奈地摇头在地上写道。
说过?当时云笙说不会死,她却误认为是在安慰她。
“你解释清楚一点会死啊。”明知是自己一时太冲动误会了,但还是将自己的失误归咎到云笙身上。
她白了云笙一眼,心知云笙并不会与她计较,就算是要计较云笙也不是她的对手。她起身走到已经断气的彦珏面前。
分明是如此悲伤绝望的一个人,然而在死去的那一刻却笑得如此……开心?也许这人世在彦珏眼中才是地狱一般的存在,只要是心爱之人所在之处,即便是阴曹地府对他来讲更胜仙境。
情为何物?上穷碧落下黄泉,且共从容。看到俊颜白发的彦珏,苏寒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云笙离开张家村的时候,一把火将彦珏的尸首以及木屋给烧毁。他并没跟张家村的人解释,也没有告诉他们,张月儿真正的身份。他甚至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开了张家村。
“你这样走得不明不白,难道就不怕张家村的人误会是你杀了村司?”苏寒走在他身旁问道。
他又怎会在乎别人的误会,他素来做事不用向任何人解释。
不用等云笙点头抑或摇头,她已从他不屑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其实你不觉得这一路上反倒是我在拖累你吗?”虽说她不必需要云笙相救,然而这一路上云笙却已经救过她三回。
云笙继续走路,并没有点头抑或摇头。并非是他不屑回答,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屡次救下苏寒,是后面还有利用她的价值,还是说只觉有趣顺便救她而已。
走出密林沼泽之后,苏寒的脚速明显要比云笙快上许多,她转头对着身后与她拉开一段距离的云笙,抱着手臂笑道:“现在换你拖累我了。”
到晚上的时候,她在树林捕到一只野兔,“今晚有肉吃了。”
“你来弄,我再去拾点柴火。”她说着将野兔扔到云笙怀里,转身就走。
跑到远处云笙看不到的草丛中,周围漆黑一片,她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解下裤带大解。与个男人在荒郊野外最麻烦的便是此事。绝不能让云笙发觉她的身体有问题。她装了十余年的男人,可以说在别人看来她毫无破绽可言。假喉结,坦荡荡的胸脯,就是她说自己是女子,约莫也会被人当做彦珏那样的疯子看待。
想到彦珏她又是不忍一声叹息。因为残破的身体,他选择躲起来,不再与张月儿想见,甚至可以忍受让别人去照顾张月儿。
就因为那残破的身体吗?
所以爱而不得,抱憾终身。
公子断袖
完事之后,她回到休息的地方,只见云笙已经将野兔处理好,正放到火上烤。
“我来吧。”看到云笙手上还沾着血迹,她扯下一片树叶包在烤野兔的树枝上说,“前面有个水潭,你去那里洗洗手。”
即便是在荒郊野外,他眼前的男子却跟女人似的讲究,他哪里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不过有水潭也好,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是时候该洗澡了。
站在水中,朦胧的月色倒影出他修长的身形,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到精致的锁骨上,沁凉的溪水冲刷着他瓷白的肌肤,使他觉得疲乏的身体瞬间清爽不少。
“啊!”这边苏寒大喊一声,险些将烤糊的兔肉扔进火堆中。
一不小心,这肉便被她烤糊了。这还能吃吗?她用匕首割下一块已经被她烤成炭色的兔肉,入口之后还没嚼,便一口吐了出来。
这哪是人吃的东西,她眉头紧蹙嫌弃起自己来。她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饭菜连大黄都不吃,却不想连最简单的烤肉都弄不好。挫败地盯着被烤得焦黑的兔肉看了半晌,最后她无奈地摇头,在身边挖了个土坑。
“丑八怪?”她走到水潭边大声喊道。
见云笙许久没回来,自己的手也被弄脏,她便也到水潭这来洗手。
然而这水潭周围哪里还有云笙的影子,莫不是遇上野兽了?
“丑八怪,你好歹吱一声啊。”她说完便无奈地扶额,云笙哪里说得出话来,就算遇到危险,她也无法得知。
蓦地一慌,她连手都顾不得洗,就匆匆在附近找起来。
“丑八……”话还没说完,脚腕就被人突然钳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被拉入水中。
还来不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