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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
不一定?这算什么答案她刚听说慕容恪酒精严重过敏的事后,震惊和恐惧中也有一丝窃喜,那意味着他不会记得刚才吃过她豆腐的事。虽然她是吃了暗亏,但总比以后吃更大的亏强啊。可现在这个答案,又把事情悬了起来。
“什么不一定?”懒洋洋的性感声音突然响起,吓得石中玉差点背过气去。
他,慕容恪,裕王殿下,醒了?
“殿下,您没事吧?”孙福珩神色平静,好像慕容恪这种状态是正常的。
难道?
石中玉望向孙福珩。
孙福珩今天出现了重大失误,他四十年人生中从没有过的失误,现在突然有了点破罐破摔的情绪,干脆对石中玉微微点头。
石中玉简直无法反应了。
果然是妖孽,不愧是妖孽啊,身体机能都和正常人类不同,就这么能突然醉去,又突然醒来,好像一杯甜酒就是一个梦,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醒来后就是从不存在的虚无。
慕容恪这时发现自己是坐在地上,由孙福珩扶着的,而且后脑有些隐隐发疼。明明记得,吃了那碗东西后就直接上床躺着了啊,为什么现在是那个小家伙窝在床上,还只露出颗头来?
什么情况?他略略皱眉,突然感觉一看到石中玉,右手掌心就莫名其妙的发热,好像酒醉时握住过很美好的东西,可恨的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喂,把床让给本王”他站起来,向床边走。
“别过来”石中玉又被惊吓到了,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阻止的姿势。这还了得,她还根本没穿好衣服哪
“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跟本王这样说话”慕容恪二话不说,继续向床边靠近。
“小的还没穿衣服拜托殿下就等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也没人敢让本王等。”慕容恪这么说着,却停下脚步,“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没有。”石中玉慌得不成。
“那有什么了不得?”慕容恪挑挑眉,“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可被人观之?”
观察你爸爸的之石中玉心里这个恨哪。眼见慕容恪又要上前,那只漂亮得没有瑕疵的手几乎要碰到床帐子了,只好闭着眼大叫,“小的是天阉的”
一句话,把慕容恪和孙福珩都震住了。
石中玉涨红着脸,其实不是羞愧,是急的,“小的身有残疾,所以不愿意让人见到。如果暴露于人,不如立时死了。”为了配合效果,她狠掐自己一把,滴下两颗泪来。
暗中,她佩服了一把自己。我x,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连这么牛叉和创意的说法也想得到,实在太他令堂的了不起了。
慕容恪怔了一下,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孙福珩跟着也怔了一下,然后也转身出去了。这一回,二位都没走窗子,但孙福珩疑惑地望了床帐一眼。奇怪了,殿下既然已经跟石中玉有了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不知道他的残疾?
唉,要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都睡了吗?”走出门来,慕容恪轻声问。
孙福珩知道他指的是那三个小家丁,遂点了点头。说起来是有点险,他来的时候,那三个家丁都有点被惊动了,幸好他手快,又送他们进入了梦乡。明天早上,他们也会无知无觉。
殿下武功卓绝,想必夏老“睡”得很沉。殿下肯定以为那几个没武功的家丁不足为虑,哪想到动静大了,这才不得不防。
不过……
“殿下请治卑职的罪。”孙福珩跪倒在台阶下,“卑职鬼迷心窍,刚才无意中泄露了……泄露了那碗酒酿圆子。”他不敢直接说出什么来,只好这样含糊着。
慕容恪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眼神瞬间滚过杀意。
这是他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如今知情者不过三个,要让石中玉做第四个吗?
孙福珩对他绝对忠诚,是那种就算全家被杀人,也不会背叛他的誓死忠诚,虽然好似地位低下,却是他心腹中的心腹,是平时在府里,关键时可以陪他出生入死上战场的人。
夏世雄?哼,他宁愿用自己的危险来刺探,那老家伙真的感到比死还难过的愧疚吗?
至于奶娘,那是他再生的娘亲,对他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若真背叛他,他也认了。
石中玉?来历不明,行为古怪,又是那件事后才入府的家丁,还和长天关系亲近,怎么看怎么像奸细。可是,要杀他灭口吗?
想到这儿,他侧耳细听,听到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很急切,大概慌乱中撞到哪儿了,还传来几声可笑的咒骂声。
不行为什么,他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右掌心又是微微发热,忽然灵机一动。
“本王身边缺个贴身太监,本来父皇想从宫里挑选。”他轻轻一笑,似乎夺走了月色的光华般,“既然老天帮我阉了那小子,他就可以当太监使唤了。”
………………………………………………
第四十五章 练贱
石中玉卖身王府时,是外院的家丁,后来阴差阳错进了水局院,也是窝在院子里,而到了慕容恪独居的久思院,才算是真正进入内院。
大约慕容恪真信了她是天阉的,把她太监使唤了,倒不怕她yin乱内院,和丫头们搞出一些不伦之事来。当然石中玉也确实不会那样,因为她即不是拉拉,也没有某些方面的功能。
但是她很担心 “贴身侍候”这种事,自家情况自家知,虽然她瞒得很好,又把自己说成是有某些隐疾的,但长期共处,以慕容恪的精明来说,她感觉非常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揭穿女儿身的身份。或许,他现在就知道了,只是逗弄她罢了。
不过当她第二天搬到久思院,心情就豁然开朗,因为她发现这里除了主人,就没有一个男人,全是大小美人丫鬟、媳妇子,就连婆子也是干净利落的。而事关慕容恪的饮食起居,都是他的四大美婢亲自动手,其他就算是一等大丫头,也连房门都进不去,只在院子里侍候。
这真是太好了,能多拿那么高的月钱,能在慕容恪面前晃,保证有心人不会明目张胆的害她,还能离他不那么近,实在一举三得,比她那上中下三策加在一起还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也确实给她这个错觉,因为慕容恪并不是个闲散王爷,除了被罚在家的时候,他还兼着军中的要职,每天要上朝不说,公事也有不少。但他不喜欢上兵部衙门,很多时候是在裕王府的外书房办公。
又因为慕容恪当时只说调她进久思院,却没给她具体安排什么事,所以当他忙碌得整天不见人影时,她就处于没人理也没人管的状态。
开始几天,她还很乐,除了慕容恪的卧房外,四处逛逛,言语上调戏调戏大小丫头,因为水局紧挨着久思院,还时常跑回去找屈忽昀他们三个玩,活得那叫一个滋润。
当然,她也不敢太放肆,得意忘形这种事是做不得的,在这个杀机四伏的王府里,那只会招来祸事。而且毕竟她是个“男人”,做得太过了会招人非议,到时候一个不守礼的大帽子压下来,她可顶不住,也没把握慕容恪会帮她顶。
但这种日子过久了,她开始感觉无聊起来。别人的事,她不能抢着做。王府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做了人家的,不是抢人家饭碗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石中玉是不会做的。可总这么闲着,就有点扎眼,被人找茬的可能性加大了不少。
“殿下每天早上都要练剑的,不分寒暑,也不管什么日子,哪怕是皇上寿诞、过年、在战场上、自己生重病,也不拘地方,清晨都要至少练上半个时辰。”夏世雄冷眼旁观,知道石中玉焦虑的是什么,因而当她再溜到水局院时,就对她说,“在府里时,就会去湖边练。”
“那个新修的小道场旁边吗?”石中玉问。
“就在那儿。”夏世雄接过石中玉递过来的茶,“你没事去晃晃,他想起你来,自然给你安排差事。不然总闲着,有人说闲话倒好,要生出闲事来就麻烦了。”
“谢谢夏老。”
“你是我水局院出去的,严格说来算我调教的人,若真闯了祸,我面子上也不好看。”夏世雄微笑着,心里却在暗叹,希望这小家伙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裕王殿下是极聪明的人,虽说目下无尘,天下事很少能放在他眼里的,偏偏小玉能入他的眼。他把这孩子调过去,却什么也不说,是想看看谁沉不住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