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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他却继续道,“想不想离开浣衣局?”
“当然想!”我不假思索地点头,眼前这个人可是皇太后的亲戚,如此尊贵的身份,也许……可以让我出宫!
我正要说话,他已抢在我前面冒出一句,“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只是,今夜,你谁都没见过,知道吗?”
我连忙点头,又不甘心地说道,“作为交换,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这并不重要。”他淡声道。
在一抬头,眼前已没有了半个人影。
唉,怎么又是这句话……
天边,已探出一抹朝霞。
☆、初入未央乱纷纷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会浣衣局,踌躇了半晌,还是决定先回去再说。毕竟,昨晚那个太医已经答应我会想办法让我离开,如果他没有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脱离这牢笼了。
磨蹭着走了几步,树林中传来了一阵窸窣,紧接着,两个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宫女便闯入了我的视线,
“宣紫璃!”其中一个一抬头,正是总管身边的那个小桃。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难不成,这帮人又有什么损招?
“宣紫璃?”小桃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她愣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我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疑和恐惧。
“宣紫璃,赶快和我们回去,”她定了定神,“圣旨传到浣衣局,点名要你接旨!”
“我?”我难以置信,来不及多想,就被她和另一名宫女连拖带拽地带到了浣衣局的院子里。
前庭密密麻麻的跪满了人,小桃一把拉着我跪在地上,对着那个手持圣旨的太监道,“赵公公,宣紫璃带到。”
被唤为“赵公公”的太监上下打量我一番,缓缓打开了圣旨。
“公公!”侍女总管跪着上前一步,颤着声音道,“这宣紫璃,也不过是前天才来到我们浣衣局,她不但刁蛮无理,而且屡犯宫规!昨日王婶罚她去乱葬岗思过,至于这期间她做了什么,我们是一概不知!公公您行行好,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即使再愚笨,也明白了她话中的道理。若是我犯了什么错,她们独善其身,也算是人之常
情。且不说皇宫里本就是一个人人为己的地方,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根本不值得她为我开脱。
深深地叹一口气,我抬起头,道,“赵公公,她说得没错,一切与她们无关。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让我自己承担吧。”
说罢,我不禁心乱如麻,难道,昨天夜里的事被皇帝身边的人看到了,所以,皇帝便下旨,要除掉我这个为他的政敌进言献策的小宫女吗?如果这样,我的爹娘、姐姐们会不会受到牵连?我越想越害怕,试图从赵公公的眼睛里搜寻出一些答案,却看到他眼中盛满了怜悯的神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氏紫璃,举止端庄,德才兼备,品貌贤良,在此特封为昭仪,即日起迁居霁宸殿,钦此!朔德元年三月初五。”他一口气念完,对我道,“娘娘赶快收拾一下吧,过一会儿,会有人来伺候娘娘迁居。”
我接过圣旨,一头雾水地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侍女总管和王婶把我扶了起来。
总管突然变了脸色,指着王婶厉声喝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将娘娘深夜丢在乱葬岗,简直是无法无天!来人,拖下去杖毙!”
“娘娘饶命啊!”王婶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开始磕头,碎石将她的额头划破,血迹一片。
“且慢!”眼看着已经有宫女上来拖她,我急忙道,制止了她们的进一步举动。总管在旁边一脸赔笑地看着我,“娘娘若不解气,那么……”
“嗯……你们说,我现在……是昭仪对吧?”我看着她们,迟疑着问道。
“是的,娘娘。”她们一个个毕恭毕敬地立在那里,头都不敢抬一下。
“那么,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了她?”我虽然讨厌王婶,但也不愿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眼前白白送命。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自己也变得和她们一样。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王婶赶忙道。
“娘娘,请进屋来,奴婢想对娘娘说几句话。”总管突然叹了口气。我有些不解,但还是同她进了屋。
“总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公公刚才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大惑不解,脑海中依然浮现着赵公公那悲悯的神色。
“娘娘,您太过仁慈了,”她叹息着,“您还小,不知道在这皇宫之中,宽容与仁慈是最致命的。人人都在踩着尖刀前进,您若一味退让,最终只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甚至牺牲品。”
我一言不发,早闻历来皇宫的阴暗与残忍,今日亲身体验,果然所说不假。我现在只想找到那个太医,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娘娘,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请您谨记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总管见我不语,径自道,“信任别人,就是葬送自己。”
我抬起头,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门外步辇已经到了。宫女们麻利地为我换了衣服,将我扶了上去。浣衣局一点一点地后退,直至消失在了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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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是霁宸殿的女官秀儿,您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来找奴婢,奴婢会为您安排好一切。”
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不过十六上下,眉眼弯弯地笑着,颊边有梨涡若隐若现,衬得她更加可爱俏丽。
她不像浣衣局里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宫女,这不禁让我减轻了不少恐惧。我不由地执起她的手,“秀儿,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娘娘请吩咐。”她垂下头。
“昨天,我在宫里见到一位大约十七八岁的太医,可我不知道他是谁,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一查。”我微微一笑,“如果找到,那就请他来我这里一趟。”
“娘娘,您生病了吗?要不要紧?”她关切地问道,秀气的眉尖蹙了起来。
“没事。”我心里一暖,拍拍她的手背,“我只是想谢谢他,昨天夜里要不是他,我一定会没命。”这话一点也不假,就算不被吓死,背上的伤口一旦恶化,也是很危险的。
“是。”秀儿对我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了门外。
我起身去关上门,正思考着等那太医来了该问些什么话,一转身,却看到刚才我坐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袍的人。
“过来,”他对我道,“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今天还得再上一次药。”
“你……”我瞠目结舌,迅速关上所有的窗户,然后揉了揉眼睛,以确定这到底不是个幻觉。
那边,他已走到我背后,正要拉开我的衣带。我回过神来,连忙闪开,“昨天晚上谢谢你,可是,我想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离开浣衣局,回我家里去,而不是给你们皇帝做妃子。”
我知道这肯定是他干的,身为外戚,他一定是对皇太后说了我的事,皇太后便让她儿子封我做了妃。
“承蒙你那一招请君入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在说话的同时,还是拉开我的衣服,为我换了药。
“你想利用我?”我想到一种可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把我安插在你们皇帝身边,是想让我给你和皇太后做内应是不是?”
“你误会了,”他无奈地笑笑,“我只是看你受不了浣衣局的辛苦,还有……”
“还有什么?”我瞪他一眼,“如果你也感激我,就应该就我出宫,而不是让我给那个无能的笨蛋皇帝当妃子,这样的回报,不要也罢!”
“无能的笨蛋皇帝?”他好看的眉在一瞬间蹙了起来,我却不以为意,反正,他是“太后党”的人,我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人给我一种很不寻常的感觉,虽然今天只能算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可是他却仿佛就是我的知己一般,让我总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可以放心地说给他听,而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就连在父母和姐姐面前不敢说的,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