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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衣服全都给本宫扯下来,脱光了狠狠地打!”紧接着,德妃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幸灾乐祸,“你这个狐狸精,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狐狸尾巴!”
太后的冷笑,德妃的嘲笑,周围太监宫女们的讥笑,以及裴公公阴森的笑不停地在我眼前交织变幻,我扯着裙子,不停地往后缩,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泛滥着。
扇我耳光的是裴忠义,扯我衣服的也是他。太后……她竟然让一个太监这么羞辱我……
裴公公的手已经扯到了我的裙子,我也再没有退路,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了。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慕轩林,你现在在哪里……求求你快点来好不好,求求你……
“皇上驾到!”突然,赵公公的声音在一瞬间传入了耳中,永安殿的大门顿时轰然打开!
夜风在刹那间涌了进来。
☆、花自飘零践作尘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摇晃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不慎踩到裙摆,我直向下倒去,可是,却安稳地落到了一个怀抱中。
再不顾什么尊卑礼仪,再不顾什么众目睽睽,再不顾什么女子应有的矜持,我倒在那个怀抱里,眼泪不停地流着,试图把所有的屈辱与委曲冲刷干净。
你来了……你真的来了……你终于来了……
“裴忠义你简直不要命了,”慕轩林的声音沉了下来,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朕的妃子岂容你这样羞辱!”
我缓缓地止住了哭泣,全身冷得发抖,竟不想再从他温暖的怀抱中离开。
裴公公已跪在了地上,太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轩儿,你真是鬼迷心窍,无药可救!宣紫璃图谋不轨、心术不正,你到现在还护着她!你这样做,让哀家日后如何管理后宫?!”
“母后,儿臣知道您不喜欢昭仪,但是,您又怎么能让一个太监如此侮辱她?”慕轩林凝声道,依然拥着我没有放开,“您这么做,让儿臣情何以堪?”
“你……”太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德妃急忙扶住她。
我看着太后,她的眼中三分愤怒三分憎恨三分讽刺,竟还有一分庆幸和满足。或许,我们的样子落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昏君和一个妖妃的苦情戏,也许她上次听了传言还不足为信,就亲手导演一场,想要确切地正是一下么?可是,在她的心底,别人的尊严就真的一文不值,可以任人践踏吗?
那个舍身救子的母亲在哪里,那个眼神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的女子在哪里,那个曾经温柔娴淑名满洛安的贤后又在哪里?我的心里一团糟,现在根本无法去思考任何问题。
“母后累了,不如让儿臣来审理此案吧。”
慕轩林缓缓放开我,将自己的外衫披在我身上,上前走到柳儿和叶儿处。
“你们两个口口声声说受了昭仪的指使,”他的目光落在抖如筛糠的二人身上,声音中毫无情绪,“那么,朕想知道,昭仪是什么时候‘指使’你们的,她又是怎么‘指使’的。”
“回……回皇上的话,是……是三月初五那天中午。”叶儿战战兢兢道,“昭仪娘娘……要……要奴婢把毒药下……下在那条项链里……谋……谋害淑妃……不,是王庶人……”
“没错,皇上,奴婢当时也在场……”柳儿附和道。
“一派胡言。”慕轩林冷冷一笑,道,“三月初五上午昭仪才受封,在此之前她一直在浣衣局,如何能认识你们;再者,由王庶人教习礼仪的事是晚宴时才定下的,你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还说什么项链,简直是无稽之谈;最后,那天中午昭仪是和朕一同出了宫,照你这么说,难道是朕指使她去谋害王庶人?”
柳儿和叶儿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吓得连求饶都忘记了。
我站在一旁,观望着殿内的一切。其实,柳儿和叶儿原本不过是个道具,由她们来“粉饰门面”,皇太后想杀我、折磨我,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如今,“道具”本就经不起盘问,完全不攻自破,这一回,那个人的计划又一次落空了。
皇太后应该也在矛盾,她既希望有一个女人去迷惑自己的儿子,给她多一点的时间筹谋,又想尽快得到一个孙子,成为她如后荣登大宝的垫脚石。
如今,她心中的万全之策,也是我保命的唯一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可以怀孕。她要的不过是一个铺垫,用过就丢掉的那种,所以,铺垫的出身已经不重要了。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已经确定,王妍并不是太后中意的棋子,原因就是我才在寒梅殿得知的那个真相。至于那个人……太后之所以如此纵容之,只有一个原因,虽然我和慕轩林都一直认为它的几率太小,可是,这样的几率,毕竟还是有的。而现在看来,也正是如此。
不过,这唯一的出路完全就是一条死路,我怎么可能怀孕,太后全然不知,我和慕轩林一直是在演戏。
“我们走。”正想着,慕轩林突然走到了我的身边,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回过神来,方才也没有注意到他和太后说了些什么,此时太后的脸色已经平和下来。
“等一下,”太后忽然直起身来,叹了口气,道,“轩儿,你先留下,哀家想和你说几句话。其他人全都退下吧。”
我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向太后行了一礼,率先出了永安殿。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来这个地方了。
出了殿外,清凉的夜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让我也冷静了不少。我裹着慕轩林给我的外衫,漫无目的地溜着弯。没有一个太监或是宫女敢跟在我的身后,今晚又这样闹了一番,恐怕“妖妃”这个称呼我是要定了。算了,随它去吧,九死一生都已经经历过了,还会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吗。
衣衫上除了昭阳殿终日不熄的龙涎香的气息外,还有另一种味道,淡淡的,却异常清新好闻。我控制不住地多闻了几下,才倏地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不合时宜地闯入心扉,我不由有些窘迫,那一瞬,我只知道自己的心情非常混乱,有余悸,有喜悦,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与安稳,就像溺水的人在将要永远绝望时却突然找到一块浮木一般。那个拥抱,激动的心情占了大半,下意识的反应才是根源吧。
可是,他又是怎么得知这里情况的呢?皇太后不许人通风报信,除非,是裴公公抓我的那一幕已经被人看到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云落,是周桥的妹妹云落传的信。
我不由自主笑了笑,云落,谢谢你。
然而,几乎是同时,一个影子却无声无息地从我背后靠了过来,我正要回头去看,后颈却传来一阵钝痛,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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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德妃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意料之外,但却也是意料之中,她竟然会这么快地采取行动,永安殿的计划刚一失败,就按捺不住了。
她忽然收回了笑脸,瞪着我,一字一顿道,“宣紫璃,我要你死!”
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动惮不得,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而慕轩林给我的那件外衣,此时正拿在德妃的手上。四周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便是德妃手里的那盏油灯。
“为什么?”我看了看她,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你害怕我把你的阴谋说出来吗?”
“阴谋?”她似乎感到很可笑,“兵不厌诈,更何况这是比战场还要凶险百倍千倍的后宫!我爹是镇国大将军,我的背后有太后娘娘支持,而你,身份不详、来历不明,一介平民百姓,你用什么跟我斗?你有什么权利和我争?你又有什么资本在这个后宫活下去?”
“我活下去的资本,是皇上对我的信任。”我轻声,“其实,我真的不想与你争什么,我是昭仪,永远也只是个昭仪;我不想做皇后,也没有资格做皇后,更不可能成为皇后。你为什么一定要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呢?你自打我进宫第一天,就费尽心机算计我,简直是用尽了一切手段,如此费心地对付我这样一个根本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的昭仪,你不累吗?”
“宣紫璃!我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