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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皇上颇为器重他,他将来要做皇帝,便不能直接杀了潘雪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王妃红杏出墙这回事,于是便用这种阴暗的手段害死她。
刘娥有些难过,有些失望,赵恒他没有自己原本想象的那样宽宏大度,他是记仇的,对于有些事情也是不会原谅。另外,她还有些后怕,若是哪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障碍了,会不会也如此对待自己。
不仅仅是为了救潘雪宁,也为了试探一下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她决定立刻去赵恒的书房找他。不求他能原谅潘雪宁,只求放过,为了自己,放过她……
赵恒正在书房处理一个案子,因为有些地方想不通,眉头微蹙。这时,突然守门的侍卫进来禀告道:“王爷,刘姑娘来了。”
轻轻放下手里的案卷,赵恒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她来了,这个才貌双绝的女子,兴许她能帮上什么。他微笑着抬起头来,朗声道:“让她进来。”
刘娥来到书房,没有像平常一样,对他笑脸相迎。她神色晦暗,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赵恒慌忙起身要去扶她。
刘娥轻轻推开他的手,执意跪在地上,抬眸望着他,坚定地道:“放过王妃,成全她!”
赵恒神情莫测地望了她一阵子,并不置疑她如何知道了此事,许久,背过身去:“这个,你就别管了。”
刘娥望着他胜雪的背影,这样的白色,太干净了,干净的没有一丝污垢,而人性,始终都是有污点的,自私,阴暗,谁都无法避免。
不过,即便这样,她还是想要说服他,就算不能,也要试试,于是她道:“月儿认识的赵恒,是一个光明正大的人,是不会用这种阴毒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的。”
赵恒身子一顿,阴毒?
她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的作为。
不过,的确是阴毒罢,这样去害一个女人。
这和直接杀了她是不一样的,他这样做有目的。明明做了害人这种事,却还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宽宏大度的正人君子。
赵恒不否认,他是个自私的男人,是无情的,从来不会怜香惜玉,若是真的对一个人好,那是因为他喜欢。他不喜欢潘雪宁,便从来不去在意她是怎么想的,是否也如他一样,对他本无心。现在她触碰到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他便要除掉她,五年的相处却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冷漠。
不过,正是因为自私,所以他不坚持己见,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让他与刘娥之间产生间隙,于是道:“好,就放过她。”
“你答应了?”听到这样的回答,刘娥脸上立刻泛起笑容。
赵恒想了想,道:“我答应让她活下去,不过,她不能离开。”
“理由是什么?”
“王妃不见了,我无法交代。”赵恒道。
“那就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刘娥抬眸望着他,“让大家都认为王妃因病去世了吧,让她离开这里。”见他犹豫,又接着道,“既然不想看到她,去世与离开,有区别吗,赵恒?”
赵恒沉默地望着她,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低声道:“好,就依你。”
“赵恒,我是不是太为难你了?”刘娥站起身来,望着他沉静的眼眸,有些愧疚地道。
她知道,她这是在逼他。
赵恒摇摇头,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傻瓜,为难什么啊,只要有你在,恒就知足了。”
第四十五章 茫然
襄王妃去世了,大半年的卧床之后,终于熬过了那个比以往都要寒冷的冬天,却在春寒就要散尽的时候,突然去世了。
襄王妃去世的消息很快在汴梁城内传开,百姓们无不为他们一向敬重的襄王殿下感到惋惜,这么个如花美眷,年纪轻轻,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便撒手而去。
襄王妃去世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襄王殿下从未踏出过襄王府一步,听进去吊唁的人说,襄王殿下一直守在王妃的灵柩前寸步不离,于是百姓大臣们都得出一个结论,襄王殿下与襄王妃情深意重。
又怎么不是呢,襄王殿下与襄王妃成亲六年了,他的身边却只有她一个女人,甚至没有纳个妾。就是在襄王妃病卧床榻的这大半年里,不能服侍他,也从来没有人见他去拈花惹草。
于是,备受百姓爱戴的襄王殿下除了在人们心中留下一个贤明仁慈的印象之外,同时也成了他们心中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汴梁城中几乎所有待字闺中的女子,都盼望能嫁一个这样的夫君,所有疼爱女儿的父母们,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一个这样的好归宿。
襄王妃的后事是在她去世七天后办的,陪葬了许多珠宝、棺木墓地都是上好的自不必说,就是葬礼,也是按照一品夫人的头衔风光大葬的。
襄王妃下葬那天,刘娥是去了的,女扮男装。她的身边站着大病初愈,同样身着男装的潘雪宁。
拥挤的墓地旁,刘娥望着墓碑上那“襄王妃潘氏之墓”七个大字,偏头望向身旁的潘雪宁:“妹妹,这样的结果,你后悔么?”
以死人的身份销了户籍,如今墓碑上除了姓氏之外,连个名字都没留下,会不会后悔呢?
当初在劝赵恒放过她之后,刘娥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应该为她拿主意,便又去了潘雪宁那里,去问她的意见。
那身体虚弱的女子没有丝毫犹豫,便决定,她要离开。离开这个困了她六年的牢笼,去与她的爱人在一起,哪怕是再也没有户籍也好。
刘娥没有阻止,尊重了她的选择,假如是她,想必也会如此选择的。如今看着那只有七个字的墓碑,她只是有些惆怅,倘若潘雪宁选择留下来,待在赵恒身边,他日后要是当了皇帝,她便是皇后无疑,百年之后也会立碑立传,永世流传,而不会像现在一样,除了姓氏以及她襄王妃的身份之外,便再没有只言片语的介绍。
相对于刘娥的犹疑,潘雪宁却显得洒脱的多,她璀璨的笑着:“宁儿不后悔,一点儿都不后悔。”
不仅不后悔,反而觉得轻松的多,积压了六年的负累,终于可以卸下。她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回到那草长莺飞的地方,不必再去顾虑什么。
刘娥想了想,道:“再住些日子吧,张大人的府上很安全,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再离开。”
“不了,刘姐姐,”潘雪宁道,“我已经给将军飞鸽传书,让他来接我,估计这两天就该到了。”
刘娥微微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墓碑旁被错乱人影遮挡了大部分的身穿白衣的赵恒,他此时穿白衣是因为他的王妃死了,虽然他一贯都喜欢穿白衣。刘娥有些惆怅,雪宁要走了,没有对她的恒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眷恋。原来,无情也可以到这个地步,没有恨,没有留恋,什么都不在乎。刘娥觉得自己很对不住赵恒,明明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大的屈辱,她却还要逼他放走他的妻子,让她与别人远走高飞。尽管救人并没有错。她不知道赵恒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境答应她的,但她觉得这是自己所补偿不了的,哪怕是倾尽全力,把最好的都给他,也无法补偿。
不过,此时她不想让雪宁就要走了还有什么牵挂,或者内疚,便努力地淡淡一笑,答应她:“好。”
两天后,那位将军很准时的来了,怕惹出什么麻烦,潘雪宁便飞鸽传书不让他进城,而是自己出城。
赵恒没有去相送,他无法亲眼看着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走,尽管他们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这个,刘娥能理解,也便没有试图说服他一起去,只与张耆两个人前往城门口送她。
出了城,刚下马车,刘娥便看到了一个翘首等待的年青人,那人虽然身穿布衣,很是普通的打扮,但那刚毅的面容,英挺的身姿,一看就知道是久经疆场的人才会有的,她便确定此人就是潘雪宁所说的将军。
果然,潘雪宁一下马车就立刻跑过去扑到他的怀里,六年不得相见的委屈,化作两行清泪,渗入这孕育了万花的春泥里。
许久,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人才慢慢松开,那将军拉着潘雪宁的手走上前来,单膝跪在两个人的面前,向刘娥与张耆道谢。
“将军太客气了,快快请起吧。”在那将军就要报上自家姓名的时候,刘娥慌忙阻止道,“为了安全起见,将军的名字,还是不要说与我们知道了。”
她走过去,扶二人起来,问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潘雪宁想了想,道:“回军中吧,宁儿已经许久不曾见到爹爹了。”
“你们还是别回去了,”刘娥道,“你去世的消息,潘将军应该已经知道了,你若是回去……”
“刘姐姐不必担心,”潘雪宁笑道,“当初皇上为宁儿与王爷指婚的时候,爹爹便知道我与将军的事情,他也不想我嫁进王府,只是无奈当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