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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介意。但是现在,发现他竟然一直在为自己考虑,便再也不忍心相隐瞒,就算说出来会把他吓跑她也认了,她轻轻推开他,对上他漆黑的眼眸,认真地道:“我嫁过人的,龚美不是表哥,是……丈夫。”
少年并没有如她料想的那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的反应很是平静,只微微低垂了一下眼睑,很快便又抬起来,轻轻道:“不是了,从现在开始。”
然后轻轻将她抱起,任由那鲜红的嫁衣缱落在地,一步一步,朝那满是鲜红的大床走去。
刘娥抬起清澈的眼眸望着他,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她开始一直觉得他还是那个与她玩猜心游戏的小孩子,只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他像个男人,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直到少年把她放在床上,栖身压下来时,刘娥才感觉到紧张,心怦怦跳个不停。她之前虽然和龚美成了亲,但却并没有洞房,现在和一个男子如此靠近,难免有些害怕。另外,就算她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却依然不知道他的身份,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于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拉扯自己衣带的动作,喘息着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静静地凝望着她,漆黑的眼眸里有她略带惊恐的很美的影子,望了许久,轻轻吐出两个字:“赵恒。”
刘娥轻轻闭上眼睛,放开双手,不再阻止。她知道,今天她是躲不过了,为了他这份心意,也不想再躲。
她知道赵恒是谁,他便是当今太宗皇帝的三皇子,比他之前猜想的皇亲国戚的身份还要大。她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今日说或许他可以负责任了,因为她无意间听到云溪说,今天是三皇子被封为韩王的日子。
封了王,便相对自由一些。知道了这些,刘娥便想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不坦白他对自己动心了,他的担忧不无道理,皇家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既无身份又无地位的卖艺女待在皇子身边呢,说不准会把她当成祸国祸民的妖孽。
不过,刘娥没来得及细想什么,便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弄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身无寸缕。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轻轻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如墨般的黑发在她颈项扫来扫去,低声说道:“月儿,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刘娥泪眼氤氲地望着他,心像被掏空一样,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也想对他说:赵恒,我也爱你,真的好爱你……不是因为我爱你,便可以包容你的一切,而是因为你真的很好,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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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宋真宗赵恒,最初不叫赵恒,曾多次改名,与刘娥初遇时名为元休,封为韩王后改名元侃,直到后来封为太子,方赐名为恒。
因为好听,也为了方便起见,本文中便直接用了赵恒这个名字。
第二十八章 解意
温暖的风透过开着的木格子花窗吹进来,清透的空气中,带着浓郁的花的芳香。太阳璀璨的光芒透过轻巧薄落的纱帘打在梳妆台上,晃动着阴影重叠的光斑,又是一个晴好的天气。
坐在菱花镜前,闻着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馥郁的花香,刘娥唇带浅笑,惬意地闭上眼睛,任由仲春的暖风在脸颊恣意缭绕,一边听着纤紫来来回回地在房内走动。
心情很好,因为他的坦诚,因为知道了他是真心对自己的。累积了两年,那愈发深厚的感情,终于不用再压抑,也不用再逃避了,可以面对了,此时,比兴奋更多的是轻松。刘娥知道,就算这一天来得再早一些,他还没有被封为王,她也一样会欣然面对,不是他能不能负责任的问题,只要他肯承认他心里有自己,便也就知足了。
手指穿透发丝那微暖的感觉传来,刘娥知道,一定是纤紫要准备给她梳头发了,微微一笑,轻轻道:“今天梳的正式一点儿,我要去看楚姐姐。”
叶云楚早在一年前就与张耆成亲了,那热闹繁华的婚礼,让她很为她高兴,同时也有些羡慕。那样的婚礼,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奢望。现在叶云楚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了,行动起来格外不便,所以这段时日以来,姐妹见面,多数时候是刘娥去张府看她。
等了许久,没有料想到的纤紫那清脆欢快的应声,刘娥有些奇怪,慢慢睁开眼睛,却瞧见入目之处一抹随风荡动的雪白衣裾。
“公子?”不用看,刘娥也知道是谁了,但她还是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他,“你没去上朝么?”
听说皇子封了王之后,都是要上早朝的。她早上一醒来,没有看到他,便以为他去上朝了。
可是,上朝的话,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回来?
现在也才刚到辰时。
因为刘娥是坐着,他是站着的,赵恒在看她的时候,眼睑微微低垂。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清俊温润的面庞上,带着轻浅的笑意,对于她的问话,却并不急于回答。
刘娥看他这个表情,想起昨晚的事情,难免有些羞涩,脸颊微微一红。他不再是那个与自己笑谈古今的少年了,而是自己的男人。只是,她还是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良人,那个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还是王爷?”见他不说话,她又轻轻问出口。
一来,为了避免尴尬。经过昨天之后,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方才醒来时,看到他不在,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二来,自己现在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被封了王,再叫公子似乎有些不合适。
赵恒微微一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已经把那如水的长发绾成了一个飞云髻,自衣袖里取出一只金质缀玉的步摇插在发髻上,温柔地道:“没旁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吧。”
“可是……”想到他的身份,突然有些犹豫,就算他不计较,皇子之名也不是随意叫的。
赵恒静静地凝视着她,脸上轻浅的笑意如融化坚冰的暖阳,轻轻道:“无妨。”
他不介意,一点儿都不,反而觉得叫公子生分,叫王爷却又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过大,既然已经挑明了,他们之间也就无需再有这些障碍,他更希望能从她的口里听到他的名字,那种与父皇、母妃、兄弟姐妹们所叫出的不同的感觉。
刘娥抬起眼眸望着他,待确定他是认真的时,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口,轻轻吐出两个字:“赵——恒。”
极低的声音,刚刚让他能够听得到。虽然这名字被她认为很好听,虽然已经在心里默念了许多遍,可是,发声却依然有些困难。
此时赵恒已经为她把头发梳好,他将那把桃木梳放在妆台上,慢慢在她身旁蹲下来,任由雪白的衣衫缱落在洁净无尘的地面上,拉起她的手,轻轻道:“月儿,过些日子,王府修葺好了,我就接你去韩王府,好么?”
刘娥任由他拉着,他那双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温热的手,让她十分安心。微笑着点点头:“好。”
别院住着虽然不错,但见面的机会少了些,去了韩王府,说不准就能天天见了。
“这些日子开封府事务比较多,父皇允许我可以暂且不用上朝。”赵恒轻轻站起身来,拉她向屏风外面走去,一边回答她前面的问题。
“可是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刘娥想了想,问道。
赵恒摇摇头:“棘手倒是没有,就是这段时间因为封王的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许多案子都积压在那里,没来得及办。”
“嗯,”刘娥眨眨眼睛,偏头一笑,半真半假地道,“不如让我去开封府吧,兴许能帮到你什么。”
“不,”赵恒也没想她是否是在开玩笑,便立刻开口拒绝,他轻轻掩住她的口,黑眸中带着极为认真地神色,“月儿,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服父皇让我娶你,就已经觉得很委屈你了,怎么还能让你为我抛头露面呢!”
“我不委屈,”刘娥摇摇头,笑道,“你是皇子,娶亲的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一切都要听从皇上安排,只要你有这份心,我就不觉得委屈了。”
赵恒不曾想她会这样说,就算一向自认为对她有些了解,也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子竟能说出如此理性又通情达理的话。是真的通情达理的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一下,还是她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这只是内心的一种坚持。他不太确定,但隐隐感觉应该是后者。也丝毫没有掩饰脸上惊诧的神色,神情莫测地望了她一阵子,顺口问道:“若是没有这份心呢?”
轻轻踏着步子,刘娥摘下路旁花树上一朵开得娇艳的花,放在鼻间嗅了嗅,笑道:“不是还有那句么,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是玩笑着说出口的,但也真的是内心的一种坚持。纵然真的有始乱终弃的那一天,她也会微笑着转身离开,不去纠缠,也不去怨恨。不是要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