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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周到,或许他真的是信神的吧,当时刘娥想到了上元那晚他所说的神灵。
纤紫道:“是张大人也一起来了,还有一位公子,奴婢不认得,但瞧他和公子长得有些像……”
刘娥突然想到了上元夜晚上所见到的那个蓝衫青年,问道:“公子是不是管他叫大哥?”
“是啊,姑娘怎么知道?”纤紫十分惊奇地道。
刘娥微微一笑:“自然是见过了的。”然后径自向前面走去,“不要让他们久等,随我过去吧。”
来到新印堂附近,刘娥果然在堂前的一棵大梧桐树下看到了谈笑风生的三个人。
看到刘娥,张耆十分热情地招招手:“丫头,快过来!”
这个张耆,不说话就恐怕别人看不见他,刘娥走过去,有些好笑地道:“张大人来了,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自从上元节过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那晚他有没有追上佳人。少年每次来,所待的时间都不长,她没有时间,也不好意思向他问这些。从纤紫云溪他们口里,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见刘娥这样问,张耆十分自恋地笑道:“看来,丫头是想我了。”
“是啊,自然是想张大人的,”刘娥巧妙地绕过那句话中可能会潜伏的陷阱,从容自若地道,“没有张大人,这里便少了许多乐趣。”
说完,微微偏头看了少年一眼,他虽然不算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但相对于张耆的吵闹,他却显得安静沉稳的多。
少年温柔地望着她,轻轻一笑,似乎是赞成她的回答,却没有说话。
这时,旁边的青年却突然爽朗地一笑,向她问道:“刘姑娘,可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刘娥微笑着,向他欠身一揖,“见过赵公子。”
“刘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青年笑着摆了摆手,让她起来,“早就听三弟说刘姑娘与旁人很是不同,今日一见,果然听闻非虚。”
刘娥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道:“赵公子过奖了。”心里却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自己与旁人不同了,方才对于张耆那些话的从容应对,确实能让人另眼相看。
只是,听少年提起她,他也会在别人面前提起她么?觉得她与众不同?
她看得到他的温柔,却读不懂他的心思,他对她好是因为她与别人不一样么?可对这份不一样是只持赞赏的态度,还是……
这两个月来,虽然他极为的温柔,极为的周到,对她极好,但却始终站在一个主人对客人的立场,从来没说过一句可以让两个人稍微靠近一点的话。
不过,心中的想象丝毫不会影响到面部的表情,她依然微微笑着,望着青年那张和少年极为相似,但却更多了几分成熟刚毅的面容,好奇地问道:“方才听三位谈得这么开心,都说了些什么?”
“我们在商议三日后去西郊狩猎的事情,”青年笑道,“刘姑娘要不要一起去?”
刘娥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少年,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同不同意她出去。
少年轻轻一笑,道:“月儿许久不曾出门了,就一起去吧。”
“好。”刘娥笑道。少年能答应,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能出去的机会。这别院再美,也是一个牢笼,囚禁住的,是一颗渴盼自由的心。除非有比自由更重要的,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
这样闲聊着关于西郊狩猎的事情,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厨房的午膳已经准备好,有小丫头请他们去花厅用膳。
少年让那丫头先带张耆和他大哥去了花厅,然后对刘娥道:“陪我走走吧。”
“嗯。”刘娥点点头。
他说走走,便果然是走,都走了好远一段距离,仍然不见他说一句话。
刘娥心里有些慌乱,方才与张耆说话时那种应对自如的技巧,到他这里却反而没了作用。她不知道他是单纯的沉默,还是在想些什么,亦或是这沉默是无意的,还是故意来让她心里不安。她想了好久,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他,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死寂的沉默,但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问出的话却是:“不知公子叫我前来,可有什么事?”
少年微微偏过头来,看着她,黑眸中带着一丝让人读不懂的东西:“方才云溪过来说,你想出去?”
刘娥点点头,道:“是,我许久不曾见过表哥了,想回去看看他。”
“你很关心你的表哥么?”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他一贯的温柔消失了几分,反而多出几分凝重。
刘娥不知道他这样问何意,但看他格外认真的样子,还是如实地回答:“是啊,他是我的亲人。”
“亲人?”少年轻轻重复一遍,有些自嘲地道:“那月儿当我是什么人?”
“我……”不想他会这么问,刘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艰难地转头望向他。
当他是什么人,她能当他是什么人呢?不再压抑自己心中的感觉,当他是自己的良人么?暂且不说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单只她自己心里这一关,就过不了。龚美为她付出这么多,她离开他留在这里已是不应该,如果再怀有这份心思,实在是太对不住他了。可是,就表面来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是主仆,可是连朋友都算不上吧,是不是幕僚与宾主之间的关系呢?
少年沉默了一下,却突然又笑了,自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向她:“不说这个了,这是你表哥托张耆带过来的书信,你拿回去看看罢,若是想写回信,就快些写出来,也好让张耆带给他。”
刘娥慢慢接过他手里的信,感激地一笑:“谢谢公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转身,离开,没敢再回头看少年的脸,他那突然绽出的笑容,带着些失落和勉强,刺得她眼睛有些疼。她不想再这样与他待在一起,不是讨厌,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怕自己再不走,心中一直坚守的固垒便再也坚持不住。
慌乱地走出他的视线,再走远一点儿,等到内心平静下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这里是别院中的后花园,反而离她住的地方更远了。
刚想转身离开,突然看见几个小厮拿着小树苗从不远处走来,见到她,纷纷低头道声“姑娘好”。
刘娥有些好奇,指着小树苗向其中一个人问道:“这是什么?”
那小厮笑道:“姑娘不认得么,这是杏树啊。”
“杏树?”
“是的,”那小厮接着道,“公子说姑娘喜欢杏花,便让奴才们把后花园的那片空地开垦出来,全部种上杏树。”
是他让人种的么?因为自己喜欢?
突然想到她刚到这别院的那天,少年脸上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轻轻说道:原来月儿是喜欢杏花的,我记下了。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记下了,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么久的事情,竟然还记得,真的是个有心人么?
他什么也不说,然后把行动摆在她面前,只为证明:你喜欢,那我便给你。
看着小厮远去的身影,以及他们手里那颤巍巍的,还没有长叶的杏树苗,她突然觉得自己留下来一点儿也不委屈,也暗暗发誓,他想要什么,自己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为他拿到。
第二十四章 狩猎
刘娥看了龚美的信,他问她这两个月来过得可好,还说了一下他现在的生活状况,他说他在张耆的帮助下做了一个小官,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末了,他还说张耆人不错,对他很是照顾。长长的五页信纸,很琐碎的东西都提到了,甚至包括她之前养的那只小白兔又长大了,却没有有关想她或者想知道她在哪里的只言片语。
以龚美对她的好,还有她对他的了解,刘娥知道,他不说并不是不想她,或许张耆跟他说了什么,他这样只是不愿她有心理负担。
可是,做了小官?
刘娥眉头微微蹙起,他果然还是躺了这趟浑水么?
那么,是张耆的主意,还是少年的主意,这样做是为了补偿他,还是要拉他也下水,来更好的控制自己?
刘娥穷尽脑子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那么重要,重要到有人会拿她所在意的人来控制她。这两个月来,她在少年的别院中只是充当一个食客的角色,并没有为他做过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或者,他们真的是要补偿他吧,不管是少年,还是张耆。
刘娥觉得自己的心绪一直摇摆不定,感受到少年的好,心便会向他倾近一些,可看了龚美的信,又感觉和他更近。这些时日来,她一直在这两者之间挣扎,也一边有些担忧,难道,距离和时间真的那么可怕,稍微远一点儿长一点儿,便会淡忘。
不过,感慨归感慨,她还是没忘了给他写回信。他所问的,她一一回答,然后再说一说自己目前的情况,大致往好的方向写,报喜不报忧,不让他担心。在信里面,她也没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