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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大个虱子懒懒地滚动着。显然它已吸足了那人身上的血。那人头发上的虱子最为突出,几乎每个发丝上都有虱子滚动。由于那人身上的虱子过多,周围地板上也爬行着大小不一的虱子。有些虱子还聚成堆,用细细的小爪子相互摩擦,看上去像是打架的动作。墙角处有一堆粪便,粪便散发出来的气味,令庄舒怡呕吐出来。工作人员见状,断定躺在地面上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于是猛地向那人的臀部踢了一脚,企图弄醒那人。那人只是哼唧一声,随后进入眠状。工作人员再次照准那人的臀部踢了一脚,大概这一脚的力度很重,那人下意识地用一只脏兮兮的手捂住臀部,随后翻身坐起。那人翻身坐起,整个面部暴光在庄舒怡面前。庄舒怡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
那人正是庄舒怡日夜牵挂的肖络绎。肖络绎除了通体脏兮兮兼并比以往消瘦,再就是眼睛发出痴呆光泽。看见面前站立两个人,他的身体开始发抖,同时向墙角退去。很明显他已认不出眼前的庄舒怡。庄舒怡不顾他通体的脏臭,来到他面前反复提起自己的名字。他不但没能认出她,还在她胳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使她清醒地意识到,他已不再能认出她。他完全成为一个疯人。她立即拨通北京市一家精神病医院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拉走肖络绎。几名男医生费了很大的劲力,才将个头高大的肖络绎拖拽进救护车。待肖络绎被救护车拉走,满面露出惊异色的工作人员开始了工作。工作人员忍着刺鼻的臭气,迅速量完房屋尺码,而后向庄舒怡讲出房价。本来庄舒怡不想计较房价,这处废弃已久的房屋能有商家买段,可以说是万幸,还讨什么价码呢。可是在这个老房子里鬼使神差地遇见疯癫的肖络绎,使她不得不改变原来的想法。肖络绎患上这种疾病指不定何年何月能够好转。所以钱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对方想给她十万元价码买段两居室的房屋。她坚决回绝了对方。她向对方要价是二十万。对方因为急于想在原址建筑楼群,咬咬牙以二十万的价码买段了此房屋。
落红第六章(8)
一周后,庄舒怡如数拿到二十万的房款。她留出十万。这十万属于庄舒曼。庄舒曼尚在读书中,她必须给庄舒曼准备出上学的费用,其余的钱款,她要留给肖络绎治病用。她不能做出毫无良心、毫无道德的事。肖络绎曾经是她和庄舒曼的救命恩人。虽说肖络绎玷污了庄舒曼的清白,但肖络绎疯癫的样子足以证明,做那样的事时肖络绎不是个正常人。她拿了十万元存折来到庄舒曼的寝室,将十万元存折递交到庄舒曼手中,并向庄舒曼说明是老屋的房钱,随后牵拉庄舒曼来到室外,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待出租车停在面前,她慌急地拉庄舒曼进入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一家精神病院门前,庄舒曼用惊异的目光望向庄舒怡。庄舒曼不明白,庄舒怡带她到这种地方做什么。看到庄舒怡一脸严肃状,她只好跟随庄舒怡进入精神病院,内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庄舒怡搞什么名堂。院门两侧的塑料座椅上分别坐着几名穿着病服、目光呆滞的精神疾患者。有一名精神疾患者的目光直勾勾地望向她,她连忙回避开,内心却是一阵悸跳。精神病患者的目光,类似死人的目光,发直无光。而且那发直无光的眼神盯向谁不眨一下眼睛,仿佛要吞掉对方,比传说中的魑魅魍魉还要可怕。那名目光紧盯向她的精神病患者,见她向内门走去,竟然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她左右,她紧紧拽住庄舒怡的胳臂疾步进入内门,这才甩开那名精神病患者。
进入医院内门,一楼大厅显得很肃静,很少有患者走动。庄舒曼多少卸掉一些紧张。可是当她跟随庄舒怡来到疗区住院处,紧张感再度逼近她,她不由得一阵心惊肉跳。疗区走廊处,一名长相可人的女患者朝向她嘿嘿地笑着,边嘿嘿笑着边脱掉身上的病服,裸现出黑色体形衫和黑色体形裤,还不停地说自家是著名的模特,获过世界金奖。随着话音落幕,居然扭动腰肢、摆动臀部,走起了模特步。女患者的模特步走得的确很优美。走完模特步,女患者一只手放在脑后、一只手略略搭在腰部,造出优美形态。这样的情形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女患者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
心中挂念着肖络绎,庄舒怡对走廊里的动向全然没在意,带领庄舒曼焦虑地向前走去。走廊拐角处的塑料座椅上坐了十余名精神病患者,这些精神病患者已趋于康复,因此他们显得很平静,也没有用发直的目光盯向庄舒曼。庄舒曼自然放松了情绪、不再躲闪。放松情绪的庄舒曼向庄舒怡发问道,姐,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庄舒怡没有回答庄舒曼,只是紧紧握着庄舒曼的一只手,好似稍一放松,庄舒曼就会消失。庄舒曼噘起嘴巴,很不情愿地跟随庄舒怡左拐右拐地向前走去。一道与众不同的大铁门横在面前,庄舒怡、庄舒曼停住脚步。这道大铁门内的每个房间,都住有一名重症精神病患者。这些重症精神病患者经常发出兽类的吼叫,兼并打人、骂人。犯病时常常会发疯得如同一头猛狮。为了安全起见,医护人员只好将他们的手脚戴上锁链,以防被他们殴打。
庄舒怡按响门铃,一会儿工夫,一名男护理来到铁门旁,打开铁门。之前,庄舒怡来过这里几次,与该名男护理碰过几次面,所以男护理没有过问庄舒怡来此做什么。男护理生得人高马大,来此医院应聘之日,被院方一眼看中。别的男护理只分管一个病房的护理工作,而这名男护理却分管两个病房的护理工作。其中一个就是兼管肖络绎的病房。因为肖络绎是新来的患者,又是重患者。因此院里的十余名男护理,无一人敢接管肖络绎的病房。无可奈何中,院方只好提出给男护理加一半薪水。尽管如此一些男护理依旧不敢接纳。且不说肖络绎疯癫程度,单说肖络绎满身臭气、满身虱子,就足以使人嗤之以鼻。听说加薪水,该名男护理找到院长,主动提出兼管肖络绎的病房。兼管肖络绎病房的当日,男护理全副武装,戴上防护帽、胶皮手套、大沿口罩、拿了电棍,庄严地打开门锁。
进入病房的第一件事,男护理设法带肖络绎去了洗澡间。男护理进入室内的时候,肖络绎正在拼力挣脱锁链。看见男护理,肖络绎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张开嘴巴,用牙齿咬铁链条。牙齿硌断一颗,口腔内立刻冒出血迹。然而不明事理的肖络绎依旧在拼力地咬着铁链条。见此番情景,男护理当机立断用电棍击昏肖络绎,以非常敏捷的速度为肖络绎注射一针镇静药液,打开肖络绎身上的铁链条,抱起成为一摊软泥状的肖络绎,放至能够移动的病床上,将病床推进洗澡间。
男护理动用剪刀,豁开肖络绎身上的脏衣物,速度地扒下脏衣物扔进门外的垃圾筒。此间男护理已给脸部的口罩、洗澡间的高温弄得气喘吁吁、透不过气来,男护理只好摘掉口罩。口罩刚从脸部卸掉,一股腔人的恶臭恰到方位地钻入男护理的鼻腔,男护理险些呕吐。肖络绎身上的粪便气味和淤积多时的污垢混杂一处,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此外,肖络绎身上的污垢足有铜钱般厚实,要想彻底清洗掉肖络绎身上的污垢,必须用东西刮掉,否则甭想清除掉那污垢。思来想去,男护理只好出去买到一块洗刷餐具用的铁抹布,摆平肖络绎的身体,仔细地擦洗着肖络绎身上的污垢。应该说男护理虽说对金钱感兴趣,但满有敬业精神。肖络绎身上每一寸污垢、每一个细节处隐藏的虱子,都被男护理清理得毫毛不剩。
落红第六章(9)
肖络绎身上的污垢被清理掉,男护理将浴床推到淋浴器旁,为肖络绎做了淋浴。然后剪掉肖络绎的一头长发。做完这件事,男护理又为肖络绎穿上医院的病服。男护理刚要移动病床,肖络绎霍地从病床上坐起,看到眼前的男护理,发疯般地咬住男护理的胳臂。男护理没有思想准备、加之既累又乏,外带肖络绎和男护理一样的人高马大。男护理有些难以招架。
本来为肖络绎注射的安定药液足以维持五个小时,可刚刚过了两个小时,肖络绎便苏醒过来。这说明肖络绎有一定的抗药能力,另外一层则是肖络绎的精神顽疾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一般来讲疯狂至极的病人,精神细胞很难沉睡,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这一点男护理不是没想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