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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来到家中,杜拉迅速返回自己的房间,锁好房间门。黄毛撞了下房间门,没有撞开,气急败坏地踹向门板。随着踹门的劲力,门板从中间位置裂开缝隙,门锁随之被撞开。黄毛轻松地进入杜拉的房间。杜拉已被黄毛踹门的阵势吓呆,蹲在一处角落里,身体在不停地抖动。看到杜拉这番形象,黄毛狞笑着抽了杜拉几个嘴巴,恶狠狠地说,你倒是去报警啊,老子今天要收拾你个底朝天,老子要看看老警们如何救你。小骚货竟敢和老子作对,简直是吃了豹子胆、喝了龙头血。
呆状的杜拉这才想起呼救,她先是喊了母亲,而后又喊了继父。不管她怎么拼力喊叫,也无人应声。黄毛得意地大笑起来,黄毛边笑边揪住杜拉的头发说,小骚货,你就是叫破嗓子,他们也不会理睬你,实话跟你说,你那傻X妈正躺在地上做美梦,至于我父亲,他在餐厅做美梦。现在只有我和你生活在现实中,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领能够将老子送入局子。
杜拉绝望中突然想到自救的方式,猛然扑向黄毛狠狠咬住黄毛的一只胳臂,却被黄毛轻松地摆脱,黄毛一脚踹倒杜拉。杜拉的一只腿部着实被床沿击中,她连忙捂住被撞处。正在她疼痛难忍之际,黄毛猛然扑向她,丝毫没容她反扑,像剥鸡毛那般速度,三五下剥光她的衣物,然后慌急地掏出裆下之物对准她的下体……她眼前呈现出一片漆黑,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边站立着继父和医生,下体还在隐隐作痛。她脑海里闪烁出几个小时前的一幕惨剧。她清楚被黄毛怎么了。但她没有哭泣。她觉得哭泣断然没有价值。她的视线抛向四周,她在寻找母亲。没有发现母亲,她瞥向继父。发现继父的眼睛明显红肿,眼内晶莹着泪花。她的心即刻空茫一片,判断母亲肯定是和她一样遭遇上事情,但她决然未想到母亲已死亡。她的视线从继父身上撤下来,迅速扫向医生,问医生母亲在哪里。医生和继父面面相觑的瞬间,她已从床上坐起穿上外衣,准备离开医院,去寻找母亲。情急之下,继父只好陈述实情。获悉母亲死亡的事实,她通体一阵发冷晕倒在病榻上。
母亲的死亡,给杜拉以致命的打击。加上被那个畜生玷污了清白,她的理性开始倾斜,不再是从前那个毫无心机、充满纯情的女孩。她变了,变得令人恐怖。虽说黄毛已被绳之以法,但她心中的阴影依旧很长,覆盖住心中的阳光地段。从医院返回家中,处理母亲丧事的时候,她很独断专行,既不许继父帮忙,也不许父亲插手。她要卖掉居所安葬母亲,四处找寻买主。待她找到买主之日,母亲的尸体已逐渐腐烂。她为母亲买到一处墓地,安葬了母亲。又在母亲墓地旁侧雇人盖了一间很小的房屋,将事先搬到墓地的床、被子、以及日常用品,逐一搬进小房子。
做完这些事,杜拉去了狗市,在热闹非凡的狗市选中一条极其凶猛的烈犬。烈犬几乎没人敢靠前问津,仅是从身边经过,它都会脖子抻出老长、龇牙咧嘴地一阵吼叫。杜拉却是牢牢被它吸引住视线,那些软绵绵、漂亮高贵的狗族,她对它们呈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甚至送给它们蔑视的目光。她感到它们像一群谄媚于男人堆里的妓女,面对欣赏它们的主子,摇头摆尾、极尽媚态、甚至模仿人类的某些礼仪动作,拱爪作揖。它们是一群彻头彻尾的花瓶,当主人遇上险情,它们会退缩不前或逃之夭夭。它们没有任何本领,只能如此而为之。如此她从它们身边傲然走过,来到烈犬近前。奇怪的是,烈犬没有呈现出凶巴巴的吼叫,用一双突鼓的眼睛望向她,一只前爪不停地抓挠着地面。这种时刻,她友好地来到猎犬身边,用一双柔软的小手为猎犬搔起痒痒。看到猎犬闭上了突鼓的眼睛,同时将整个身体卧向地面,她更加卖力地为猎犬搔痒痒。她决定买下它。卖主要价一千,最后给她讨价还价的攻势坎到三百元。卖主见天色已不早,急忙脱手。再者现今猎犬行情很不景气,城里人家中很少饲养烈犬,特种部队也都是自己购买品种繁殖后代。卖给狗肉馆,人家又嫌难以屠宰,弄不好还会被猎犬屠宰。
落红第二章(7)
杜拉付给卖主三百元钱,牵着烈犬沿着路边缓慢地向母亲的墓地走去。一路上,她还突发奇想地给烈犬取了个“阿烈”的名字。她觉得这个名字落实到烈犬身上名副其实。她叫阿烈的时候,它还会抬起眼线望几眼她,仿佛能听懂新主人的话。一路上,它跟随在她身旁昂首阔步,像一个入流的保镖。遇到风吹草动,它就会停住四蹄,如同狼那般警觉,侧耳倾听前面的动静。待它辨析出那声音来自草穴,便展开一阵密集的吼叫,随着吼叫,箭似的越进草穴。发现是一只野鸡在草穴间穿来穿去,它丝毫不客气猛地扑向野鸡,样子极其凶猛,很像黄毛扑向她时那样凶猛。它的两只前蹄死死踩住野鸡的翅膀,随后一口咬断野鸡的脖子,野鸡的脑袋和身体即刻分了家。野鸡的脖腔内涌出许多鸡血,脑袋掉下老半天,尸体还在扑棱棱地翻腾。它没在意野鸡尸体的翻腾,迅速叼住野鸡的身体,跑出草穴。
杜拉正在为阿烈的离开而焦虑,怕阿烈就此跑掉,回到原来的主人处。她正立在原地东张西望间,阿烈口中叼着那只野鸡欢快地跑过来。她看到阿烈如期返回,口中叼个野鸡尸体,顿刻喜上眉梢。由于家世的陡变,竟然将父亲的新女伴当作“野鸡”看待。她咬牙切齿地骂出声来,她骂道,死野鸡,咬死你,活该,看你还如何破坏人家的家庭生活,待会儿我就会剥你皮、抽你筋,将你碎尸万段,煮着吃掉。
阿烈无意间捕获到野鸡,让杜拉发掉一半愤恨。杜拉不断地抚摩阿烈身上油汪汪的皮毛。阿烈自知主人是在表示友好,不断发出闷叫,以示回敬主人的友好。口中始终叼着野鸡的尸体,因此无法正常叫出声。
初秋季节,北京的郊外地段空气怡人,不似北京市内那般发闷,杜拉多少减轻忧郁和烦躁。途经一片玉米地,杜拉见四周没有看青者,迅速掰下十余只玉米,用身上的裙子兜住。返回墓地的时候,天色已渐黑,几步之内无法看清地面。杜拉格外小心,脚下几乎是坑坑洼洼的碎石路面,稍不留神就会给碎石拌倒。母亲的墓地和那间小房屋,要经过许多墓地才能够抵达。杜拉在前,阿烈在后,她和它全都精神集中地向前赶路。墓地沉寂得有些可怕。但她没有丝毫恐惧。在她心里,最可怕的东西是人。人可以粉碎人,也可以修复人。人是万恶之源。她倒是满心欢喜能遇上个鬼魂,她要证明是人有良心,还是鬼魂有良心。因为父亲的阴影,她居然厌恶起人类。
杜拉、阿烈经过一片坎坷路面,终于在天色大黑时回到母亲的墓地、回到那间小屋。
杜拉打开门锁进入室内,拉开写字台上面的台灯,室内顿时一片明亮。室内不算大,但却应有尽有。家中的电视机、冰箱、录音机全都给她搬到这里。此外,她还准备了电饭锅、电水壶、电炒勺。电源是从附近一根电杆上接过来的,独家用电,电量特别足,无论同时用多少电量,都不会超负荷。水源来自一口小水井,那口小井,是她雇人在母亲墓地周边一处草穴茂盛处挖掘打造的。听人说草穴茂盛地段肯定有水源,于是就选择了那片草穴茂盛地段开凿水井。尽管那些雇工对她的一系列做法颇为疑惑,但他们清楚拿到钞票为目的,管人家那么多闲事干吗,人家愿意,住在太空中谁也管不着。
阿烈依旧叼着野鸡,杜拉从它口中接下野鸡。时候已不早,肚子开始咕咕叫,饥饿感一阵阵袭击她,她将裙子里兜着的玉米散落在地面上,剥掉叶子和须子放进电饭锅、加上适量的水、插上电源,随后烧开一壶水,用开水烫掉野鸡毛,豁开野鸡的肚子,掏出野鸡的内脏。此外还掏出一些大小不均的蛋黄。她立刻断定这是一只母野鸡。由母野鸡的引发,又联想到父亲的新女伴。她居然将那只野鸡抓捏得皮破肉飞。看到一根根鸡肠子细得如一根绳,她不由得想起“鸡肠鼠肚”这句成语。她不能不佩服造词专家的才华,脸上露出久违的笑靥。香喷喷的玉米煮熟时,电炒勺内的野鸡肉也冒出诱人的香起。香气传到室外,包裹住墓地寂寥的氛围。她和阿烈有滋有味地吃着玉米和野鸡肉,一种骄傲感油然升上心头。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