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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不能把所有心力都寄托在一样东西身上啊。
可又有什么错呢?真心爱一样东西,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全心全意,奋不顾身的么?为什么又要有所保留?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不能简单的坦陈相对,而要相互揣度思量呢?不累么?
这个道理如此简单,又格外深奥,他想了二十多年,现在,好像终于有些懂了。
“也许你们是对的吧……”他怔怔的呓语。
“爹地你再说什么呀?”又跟不上他的节奏了,纫玉苦恼的嘟起了嘴。
“你也会离开我么?”他怔怔的凝视着她,忽然用力掰住她稚嫩的小肩膀,摇晃,“纫玉,你,也会离开爹地的么?”
“爹地,唔,爹地你又变得奇奇怪怪的了。”纫玉很不满的嘟起小嘴,红了眼眶,“爹地弄疼纫玉了!”
有片刻的失神,很快又清醒过来,他松开手,“对不起,纫玉,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很痛苦的扶住额头,不敢去设想,不敢去……哪怕只是一点点念头,他好害怕……
“爹地。”软糯的童声响起,胖乎乎的爪子抚上他的眉头,“爹地不要皱眉,会老的快……纫玉,纫玉不会离开爹地,纫玉最喜欢爹地。刚刚,刚刚是因为爹地不救姐姐,纫玉生气,才,才胡乱说的嘛!”
他眼角有点红,温柔的摸摸她的脑袋,“可纫玉也喜欢叔叔,是不是?”
“是啊。”她仍然弄不清状况,天真的点头,“纫玉喜欢爹地,也喜欢叔叔,但,但那是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呢?”依旧是宠溺而宽纵的语气,可问题却接二连三,有些咄咄逼人了。
纫玉明显有些吃不消,很费力想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纫玉,纫玉也说不清楚,总之,总之是不一样的呀,爹地是爹地,叔叔……呜……”
说到后来,她自己逻辑都混乱了,什么也说不清楚,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他满意,他换了种方式,耐心的又问了遍,“那爹地问纫玉一个问题,如果纫玉可以选,那希望是谁呢?纫玉……想和谁一起呢?”
“为什么要选啊?”她一头雾水,理直气壮的反问,“大家一起玩儿不好吗?爹地,纫玉跟你说哦,叔叔很好玩的……”
“不好。”他打断她,温和却强硬,“一定要选。要爹地就不能要叔叔,反之,一样。纫玉,告诉我你的答案。”
突然严肃起来的态度显然把她吓坏了,纫玉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爹地……”怯怯的喊了声,却没了下文。
他的表情,看不出悲喜,不复一贯的柔软,指尖微微颤栗,穿插在她的发间,他抱得她那样紧。
窗外朔风渐大,拍打在窗棂的声音有些嘈杂。
她很苦恼的出声,“纫玉,纫玉……”
“纫玉!”
恰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给她解了围。果然是亲妈,纫玉感激的热泪盈眶,放松的笑出了声,俩朵梨涡深陷:“妈咪!”
之后她看见了她身后的梁薄,本能的就要喊,“叔——”
话至一半,只觉得环住她的那只手臂微微一紧,她想起些什么,硬生生的收了口,回头,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小声,“爹地……”
后者面色明显有些不善,刚刚还和煦如春风的笑意不知何时已悄然褪去,他看了她一眼,抱得更紧了,投向梁薄的目光怎么看都是敌意和警惕居多。好像生怕他再抢走了她。
梁薄一眼便看见了那一连串的小动作,心下一片了然,只是除了纫玉收口时那一瞬间的黯然,便再无什么神色外露,淡淡一笑,像是宽纵更多的似乎是不屑?他根本顾不上他,进了医院很熟悉的就去找病房了,自然而然拉着身边的小女人,一句话似乎都懒怠多言。
叶臻被他拖着,挣又挣不脱,总有种进退维艰的难堪。
“你松开,纫玉喊我呢。”
他想了一下,总算暂且撒了手。
“爹地,放纫玉下去嘛,纫玉想去找妈咪玩!”她有些急躁的拉扯着苏牧天的衣角,软声催促。
他似乎有所顾忌,一时间并未撒手,但最终还是随了她,不放心的吩咐,“小心点儿,别再摔着。”
“知道啦知道啦!”她蹦蹦跳跳的奔向叶臻,“妈咪,抱抱!”
叶臻一把接过这肉球,揉在怀里亲了又亲,有种失而复得的安心,漏眼却望见了她额角那处印记,焦急的出声询问,“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那么大一个包?”
“呜,打电话,摔得。”她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纫玉没站稳嘛!”
她轻轻叹了声,爱恋小心触碰,“你啊……”
“叶臻。”他的忽然出声,将她吓了一跳,一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已经立在眼前,还没有从上半夜的惊悸中抽身,她本能的就退了一步。
他心思向来是纤细的,哪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不过倒也没多做纠缠,顺势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又看了眼纫玉,还是微微低下头,附在她耳边。
“什么?”她愣住,有点不可置信,瞬间的反问回去,“为什么,她……”
他却只是笑笑,有点寥落,“自个儿心里有点数吧。也提前有个准备。”
她低下头。
“其实我不该告诉你。”他勉强维持着僵硬的嘴角,“她特地嘱咐了不让的。”
她咬住唇,恒久才说,“对不起。”
他只是摇摇头,“我是真的不想再听见这句话。”
“……”她默然。
“跟我回去。”他吩咐。
“不行。”出乎意料的,她这回格外坚定,瞄了眼病房,“小唯在这里。”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他淡淡,“只是惊吓过度罢了。”
她想都没想,“如果纫玉受了伤,你舍得不管不顾么?”
“纫玉受了呀!”一直乖乖咬手指的胖萝莉忽然开口,却发现二人目光瞬间齐刷刷的扫了过来,一时间有点害怕,只得讷讷指指自己的脑袋,怯生生的,“好,好疼好疼的。”
两人都为之一怔,给她这样一搅合,气氛略缓和了些,最终还是苏牧天淡然开口:“也好,那就都冷静一下。”
叶臻点头,他拍了拍她的肩,就要离去……
“苏牧天。”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和医生轻声说着些什么的梁薄,却蓦然抬首,喊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谢谢。”梁薄说。
身形只是略微的一滞,他又重新迈开脚步。
“爹地。”纫玉忽然从叶臻怀里跳下,就要跟上去,“爹地,你去哪儿呀?”
俩条短短粗粗的腿,跑得倒是快,他还没走出多远的时候,她就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等等,等等纫玉呀!”
他被她拉住,只得暂且停下,却没想往日一般立即宠溺的抱起,而是轻轻拨开她的小爪子,柔声:“纫玉,你还没有回答爹地刚刚的问题。”
“啊?”被拒绝,有点难过。纫玉茫然的看着他一会儿,很快便想起了那件事,有点为难,有点懊恼,跺了跺脚,她嗔道,“爹地!不要那么小气嘛!”
“爹地就是很小气。”他坦然承认,微微弯□子,捧着她的包子脸,“纫玉不回答清楚了,爹地无法确定要不要带你走,纫玉,你想清楚了,爹地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呜……”纫玉不高兴的扁了扁嘴,低着脑袋,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苏牧天并没有催促,只是安静耐心的看着她。偶尔也会抬头,看一眼对面俩人的表情,虽然因为距离问题看不太真切,只是明显可以感觉到某人的紧张。
刚刚他们的对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加之纫玉不停地左顾右盼,并不难猜出些什么。
最终,纫玉抬起了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弦歌家的新故事,《竹马》姐妹篇,说的是安瑞的故事,小伙伴们有兴趣戳一戳咩?(*^__^*),除了主角,本书的萌物们会常常打酱油呦~
第七十二章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望了苏牧天好一会儿,最终一扁嘴,跺跺脚,用力“哼”了声,气鼓鼓的转身跑了开,赌气一样。
明明是意料之中,明明……有了最坏的打算,可见她圆圆滚滚的小身子毫无眷恋的奔向那人,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意思。心脏还是抽抽的疼,忽然觉得方才的自己真是足够愚蠢。
数年的深情与疼惜,终究是比不上那与生俱来的骨肉相连。
他怔怔看着纫玉,良久无言。
虽然行动是和身材很不相称的敏捷,但毕竟那么多肉长在那儿,平时又很少运动,连路都懒得走的她,连续跑上几个来回自然是气喘吁吁,她终于停在梁薄和叶臻面前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光是小嘴一开一合,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纫玉……”他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