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一口气被噎在胸口,想起了当下自己的境遇,发作不得,只得忍气吞声,将并在一起的两手伸向他,“你给我解开。”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叶臻,你再和我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她完全无视他的威胁,冷笑,“你玩绑架还玩上瘾,现在想撕票了?”
“撕票?”他皮笑肉不笑,终于肯侧脸看她一下,意味不明的上下扫动,逐字逐句很慢的问,“那你知不知道,在眼下这种情况,绑匪通常喜欢做什么?”
叶臻被他阴测测的目光看的后背发寒,顺势就问了句,“做什么?”
他放开方向盘,拉松领带,眉宇间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平静,“就不告诉你。”
叶臻气的不行,别过脸去,只看着窗外的风景穿梭流逝,黑漆漆一片,早便出了灯红酒绿的市区,不知奔向哪儿。心下惶惶的感觉更甚,她是,她是怎么就一步步又掉坑里了!
脑子里嗡嗡直响,不久之前发生的,那场鲜明的近乎于荒唐的回忆汩汩流淌。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__^*)话说……大家是比较喜欢大包子还是小包子呢~~
第六十六章
苏牧天已然睡熟,尽管时不时的仍旧会在沉浮跌宕的梦境里发出烦乱的梦呓,但呼吸总算是渐渐平稳下来。叶臻扶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心头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暂且歇下。
药已经服了很多,很久,只是收效甚微,头还是疼的不行,像是有万根钢针在颅内搅动,索性不再去理会,目光转移,垂向臂弯中的他。
睡梦中的苏牧天,安静乖巧,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在他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眉头微蹙,像是有些烦恼,但也还好。时不时的会偏过脑袋,依赖在她颈窝中磨蹭,嘟哝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无辜纯净的像个孩子。
或许原本也就是这样,当年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无可挽回的,他的某些东西永远凝固在了那个时候,再不曾成长分毫。
“叶臻……”他忽然无比清晰的喊了一声,她吓了一跳,只当他是突然醒了过来,忙不迭的应声,“嗯?”
没料到他却只是淡淡一笑,眼皮都没有颤动一下,唇瓣无意识的开合,声音软软的像是孩童在撒娇,“你真好。”
喉头哽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她沉默了一下,轻轻的安抚他柔软的发,柔声,“做个好梦,梦里……别再遇见我。”
他却依旧满足的笑着,极为安心的神态,不知梦见了什么。
微微合上眼睛,打断小憩一会儿抵挡脑中翻绞不息的剧痛,可眼皮还没有粘牢呢,就感觉怀中人又是一阵的瑟缩,忽的紧紧抱住她,力道之大,勒的她快要喘不过气:“牧天……”她无力的喊他,“怎么了?”
“冷。”他的声音有点委屈,极度的脆弱,不管不顾的往她怀里钻,恨不得把自己锁成一团,“冷,好冷,叶臻,我好冷……”
叶臻抬眼,看着窗边布缦翻飞,接连不断,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在这种仲夏的天气,居然也感觉到丝丝凉意。
“乖,别扯着我。”她勉强从他的禁锢中抽身,可下一秒又被无理取闹的缠住,“不要走,别离开我。”叶臻叹气,只得耐下性子哄他,“牧天听话,我去关窗户,很快就回来。”
他总算乖乖松了手,虽只有那么一瞬,但抓住契机也总算得以让她脱身。
呼吸终于顺畅起来。她靠在床柱前,费力的呼吸着,贪婪且虚弱。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什么也看不真切,她顺着妆枢台摸到窗边,顺手提溜了一瓶水,抵在唇边喝了几口,之后便撩开窗幔想要关窗,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的,她顺势便往黑漆漆的室外那般一望,就是那么一望,险些将口中含着尚未来得及咽下的水给尽数喷了出去——
“咳,咳咳……”
她抚着心口,唰的一下将窗帘拉到最严实,背靠着已经闭合的窗户,心口还是狂跳不止。
子夜的静安,正如它的名,宁静安好,并无其他。街道上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微弱闪着光的街灯,还有……
他。
梁薄站在那儿,靠在街灯旁,白色衬衫,黑夜中分外显眼。她朝窗外看去时,刚好跌入他的视野之中。她知道他看见她了,只是没打招呼,也没什么表情,只是隔着婆娑叶影,盯着不远处的她,目光深沉晦暗。
他沉默望着她,忽然间,朝她微微一笑。清淡的笑意里,找不见任何多余情绪,彷佛只是平日里是邂逅友人,温和致意。
叶臻心里忽然浮起一丝恐惧,很轻很淡很清晰,还带着一点尖酸的痛,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似乎开始把握不住自己。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可是却根本来不及细想,铃声忽然响起。
他是怎么知道苏家的电话的?
“唔……叶臻?”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
再没有犹豫,她随手便拿起了窗台上的话筒,放在唇边,却哆哆嗦嗦的,根本说不出话。
“下来。”他简单的出声吩咐。口吻只是淡淡,却是难以置喙的强硬,一如既往。
小心的撩开窗帘一角,她往外觑,果然看见他目光如炬,盯着窗口。
“……”叶臻咬着下唇,一个劲儿摇头,也不管他看见与否。
“你下来。”他冷声重复了便,顿了下,又补充道,“或者我上去。”
她倒抽口气,强行按捺下心头的惶惶,压低声线,“你不要乱来。我过几天会去找……”
他却没再理她,径直上前,眼看着就准备敲门,那步子那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犹豫,她一点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制止他,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等下,你等一下。”她急得快哭了,又不敢太大声担心吵醒屋内的另一人,时不时的,还得分一些注意到房间那头,“梁薄我现在真的不方……”
“五分钟。”他说。
她看着利落的挂断电话,没再给她辩驳的机会。
回身,她替苏牧天盖好了毯子,药剂的效果还没褪去,他睡得似乎还算安稳,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顾不得其他,她手忙脚乱的又火速收拾了一些,准备出门时却又觉得心里火大的不行。
又气又怕,综合的结果便是控制不住的直哆嗦,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从手提包的内袋里找出一盒烟,还是那回在家里,他包中顺回来了那盒雪茄,她点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完全顾不得任何技巧,烟雾猖狂的窜进身体中,她剧烈咳嗽,呛出了眼泪。
真是疯了!
直到望着夜色里,身前的他,她都仍在恼恨自己的懦弱无用。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想他,不要理会这个自以为是专断霸道还言辞刻薄的男人,干脆让他敲了门好了,让人把他轰走,可没有用,一点用没有,一双脚和它的主人一般,一点不争气,完全不听使唤。
“梁薄。”她出了院门,却没再上前一步,就立在那儿,火气一股脑的就朝他丢了去,“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行为有多幼稚?”
夜风猎猎,她孤单单立在那儿,蓝衣白裙,双手抱在胸前,发丝凌乱,白生生一张小脸都要看不清。气势倒还挺大。
“呵,幼稚?”低沉而无比熟悉的声音,惊动了夜色,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凝,“叶臻,我自从和你裹在了一起,做的幼稚的事情,难道还少了?”
她没有回答,往后又退了几步。他灼灼的目光投过来,本能的便垂下头去想要逃避。
只是克制不住的,目光在发丝间微微抬起时,还是得以觑见,几步远的地方,梁薄忽的迈动脚步,下颌微抬,大步朝她走过来。
“是不是?”
他一发接着一发的逼问,随着他的人一步步靠近,她慌乱的连退几步,轻易便泄露了惊慌的情绪,只是并未多久,只感觉背后一凉,回头,是靠到了墙壁,再无退路可言。
而他终于走到面前,低下了头,
“我真想掐死你算了,一了百了,也省得你再给别人这么糟蹋。”
“你说什么?”心头一跳,连脑子中突突的疼痛都顾不得了,她开口便问。
他却没有回答她,漂亮的凤眼一眯,有威胁的光芒在其中流动。
他很高,身材格外挺拔,而她则矮的很,平时就算踩着高跟也堪堪到他下颌罢了,眼下不管不顾的奔了下来,那一双棉布拖鞋就更糟糕了。
有的时候距离本身便是一种压迫。再加上他最擅长的沉默。
他脑袋随着视线越垂越低,呼吸渐渐变得灼热,她逃避,却无法掩饰的脸颊发烫,脑袋发懵。
像是做了错事被逮了现行的孩子般,手足无措。
他忽然抬手,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