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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真的太难回答。
“纫玉不哭。”他抬起手,轻轻的抹去她脸颊上的濡湿,放下手,继续说道,“乖乖的,你爹地没事。”
“呜,真的吗?”圆润可爱的包子脸,此刻皱成了一团,涕泗横流,“那他为什么不说话,呜呜,不理纫玉了。”
恰好赶上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下。他得以空出手来,温柔的抚慰着纫玉颤抖不断小身子。
可是……他不是他爹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更不知道……苏牧天或是叶臻是怎样哄好她。
于是他回头看一看那两位。
算了,似乎比他还不靠谱。
叶臻小时候不敢在他面前哭,而小唯很懂事,更不会轻易落泪。说实话话,他还真是好久没有哄过小孩子。只得就抱起来一遍遍拍着,哄着,可她的小嘴就像是装了马达一样,一直哇哇个不停。
短短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却仿若经历了半个世纪一样漫长。
终于她哭累了睡过去,车子也终于开到了。
刚刚下车,都不需要再上前就轻易能发现气氛的不同寻常,整座宅子灯火通明,佣人们进进出出,奔走相告。而一个腰杆笔直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厉声呵斥:“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不到小小姐,看你们怎么付得起这个责任……太太?少爷?”
叶臻走在前面,扶着苏牧天,而后者则微微低着头,阴郁的神情暴露无遗。
“现在知道慌了,早先为什么不知道把孩子看好。”叶臻冷冷的直视着奔走而来的那个女人,“万一真的找不着了,你们谁负责?”
管家模样的女人只是讷讷的点着头,“是,是林郁哄睡了小小姐,然后自己也睡了,一下子醒来就,就找不着了……”
叶臻看起来是一肚子的火,不过眼下急火攻心,似乎也不差这一件了,有点脱力扶了扶发晕的额头,勉强出声继续吩咐,“你们把少爷先送回房间。”
“……是。”她应承了声,又将犹疑的目光移向她身后的梁薄,以及他怀中的纫玉,“小小姐……”
“少说话多做事。”叶臻说,“我有我的打算。”
她犹豫了下,不吭声了,到底没有再反驳,而是又叫上了几个佣人,将异常状态的苏牧天带进了屋子,一系列的分工安排很熟练,似乎是做了很多遍。甚至所有人,都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恐惧?
梁薄观察着这一切,有那么些微妙的神情渐渐浮现,耐人寻味。
“你把纫玉带回去。”她有点踉跄,几步走到他面前,一出声便把他怔的不轻。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想见她么?”她喘着气,有点费力的呼吸,“你把她带回去,我过几天会去接她。”
他沉默了下,忽然上前拉她,有种豁出去了的不管不顾,“你跟我一起回去。”
她试图甩开他,没有成功,“不行,梁薄你松开。”
“你还准备待在这里?!”他冲着她就吼道,“你疯了吗?不要命了?你没听见clavin怎么说的?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想,还敢回去?”
“我知道!那件事情,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她压低嗓子,却压不下喷薄而出的激烈情绪,看来几乎要崩溃了,“当年,他就是在我面前,杀了那三个人!”
这一席话说的太快,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没法和你解释!”她痛苦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求求你不要问了,梁薄我求求你了……”
“好。”他略一思索,一口答应,他拉的她更紧了,不经过她同意的就要往车上拽,“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你什么都不用告诉我,但你现在必须跟我走,立刻。我要是放你回去我就是疯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如此,二人推来扯去,终于还是惊醒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纫玉……
“唔……”她粉拳微握,揉了揉哭成桃子的双眼,懵懵的睁开了双眼,“妈咪?”
“纫玉……”趁着他愣神的片刻,她终于甩脱开来,捧着她肉乎乎的小脸亲了亲,“乖宝贝,你听妈咪说,先去这个叔叔家玩几天好不好,妈咪和爹地有点事情,回头办好了就会来接纫玉……”
“不要!”她还没有说完便被女儿一口拒绝,纫玉眼看着又要哭了,一下子搂住她的脖颈再不肯撒手,“呜呜,纫玉做错了什么,爹地妈咪都不要纫玉了,呜呜呜……妈咪,纫玉乖乖,别不要纫玉……”
“没有不要你啊。”叶臻胡乱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妈咪怎么会不要纫玉,只是妈咪真的有事情,爹地病了,妈咪要照顾他的……”
“纫玉也可以照顾爹地,纫玉会帮忙。”她难得的倔强,死活不肯松手。
“妈咪知道纫玉是乖宝宝。”她耐下性子哄她,“乖宝宝,小天使要不要听妈咪的话?”
纫玉眨眨眼,却鼓着腮帮把脸转到一边,小声啜泣。
叶臻掰过她的脸,继续,“爹地平常怎么和纫玉说的,纫玉连爹地话也不听了么?”
“纫玉,纫玉……”她嘴巴一扁一扁,看起来委屈极了,却还是听见爹地,还是老实的点头,“纫玉听爹地的话,呜呜,听爹地,呜,纫玉想爹地。”
“乖乖……”她眼眶也红了,颤着声音继续哄她,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遍又一遍,“纫玉乖乖的,妈咪才能治好爹地,才能早点接纫玉回来,知不知道?”
“嗯。”纫玉难过的止住眼泪,点头,“纫玉乖乖的。”
“好孩子。”她最后拍拍她,将她重新送入他的怀里,之后抬头,抢在他之前开口,“我知道你很不理解我现在的行为,但是梁薄,你相信我,哪怕就这一次,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解释一切,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法再隐瞒什么,你相信我。只是现在真的不行,我再晚一秒……他,他都有可能……”
“我不需要你解释。我也不关心他会怎么样。你当我自私也好。言而无信也罢。”他依旧是固执的,不肯退让,“叶臻,你说你厌倦了我们的婚姻厌倦了我,我可以放你自由随你开心,可如果要我把你交给这样的人,那我收回我之前所有的话。”
“这样的人……”叶臻忽然笑了,很凄艳的笑,“他是哪样的人?”
“……”
“梁薄。”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他,“你知道我们欠他多少么?如果不是苏家,小唯很早之或许就该走了,如果不是他,我当年和纫玉也就死在英国了。从小你就一直教育我,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就算他们有时候处理问题的方式可能不得当,虽然等价交换谈不上也什么恩情,但是,事情确实是发生了,我们确实是受益了,而且……人毕竟是感情动物,你们可以把他当成异类,看不起他,但是我不行,我不能看着他……”
她朝后退着,一步又一步,“哥,对不起。”
转身,飘然离去,他到底晚了一步,只抓住她的裙角,却是徒劳无功,只来得及脱口问了句:“叶臻你说清楚了,小唯的命,和苏家……到底又扯上什么关系?”
第六十二章
停住脚步,她却没有回头,只是在原地略留了留,有些自嘲的一笑:“什么关系么?呵……”顿了顿,她恍恍惚惚的说道,“纠纠缠缠的太多了,我又哪能理得清楚……”
说到这里,她忽的生生止住,回头,只看着小纫玉大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她。心脏骤然一缩。
“夜深了,你带纫玉回去吧。”
摇摇头,重新迈起步子,晚风飘摇婆娑,隐隐约约的,递来一声语焉不详的喟叹,“这世上其实没有那么多奇迹,梁薄,你觉得当年小唯濒死时得到的那份肾脏真的是机缘巧合么?你不拜神,我也不信上帝,谁又会保佑我们?还不是……靠自己折腾这一口气。
可是,好像依旧没什么用,挣扎了这么些年,除了拖延一点时间,结局依然没有被改写。
只是小唯,妈妈已经尽力了。真的,真的,尽力了。
“叔叔……”小纫玉怯怯的扯了扯他的衣服,“妈咪在说什么呀?”
梁薄垂目看她,几度嗡唇,却是无话可说。
再抬首时,那抹月白的,消瘦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见,宅子内的灯火亦是不知为何的,一盏盏尽数灭了。
一道惊雷在铅灰沉重的苍穹中划过,照亮这阴沉沉的世界,霎时间,视野中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豆粒大的雨珠,噼噼啪啪的就落了下来,伴随着闷雷声滚滚溅落。
“没什么。”一声喟叹,如释重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悲无喜,小心的护住怀中宝贝,“纫玉,下雨了,咱们回家吧。”
“滚!都滚出去,别靠近我!”
还没有登上楼梯,便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