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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清苦的年月,他熬的瘦了许多,她却被饲养的愈发肥肥壮壮,比别的小萝莉大上好多号,然而无论长成多大尺寸,衣服却永远是得体而合身的。
再到后来,家里由衰转盛,又恢复到衣食无忧的日子,她却再离不开他‘私人定制’,每每缠着他做这儿做那儿,不光是衣服,连带着茶壶套,袜子,笔袋,还有旺财的毛衣,自己画一些奇奇怪怪的设计图,都黏着他求着他帮忙加工,他被她扰的烦了,看见那些诡异的图纸更是气的脸都能绿掉大半,每回都是直接把她扔出去,骂她没脑子没良心,真把他当成裁缝使。简直是侮辱他的……
“你先坐,昨天收工的仓促,一时半会儿还不大能想得起给我放哪儿了。”
他家常般的开口吩咐,眼前那些云雾般缭绕的,梦幻般的昔日泡沫朵朵碎裂,她揉揉有些发红的眼角,轻轻‘嗯’了声,看也没看,很是自在熟稔的一屁股坐在了曾经她专属的榻榻米上。
“哎呦——”
只感觉到一阵刺心的剧痛的从臀部传来,她像是触着了弹簧一般的立即弹了起来,很不争气的痛呼出了声。
“怎么了?!”他原本正埋首于设计台附近寻觅些什么,闻声即刻抬起了头,朝她看过来,同时迈开步子。
空间本来就不大,没几步他就走到了进前,一手捞起了此刻不知为何正坐立不得的叶臻,看着她痛的眼泪汪汪的,也来不及抚慰,皱着眉便开始翻检她刚刚坐下的榻榻米,果然上面的一件纯白的小罩衫上,用来定型的花针少了两枚。虽然看见她龇牙咧嘴的小模样很心疼,然而脑补出的一种情形,就是让他莫名其妙的很想笑。
之后他就真的笑了,很短促的一声,她一头雾水的回头,然而看见那条被她坐的皱巴巴的小白衣服,顿时吓白了脸,躲躲闪闪的望向他,反倒把把臀部的疼痛都忘了。
她记得他是最宝贝他这些作品的,小时候不懂事,一个人在家玩过家家,从他的小阁楼里偷偷拿了好多件衣裙。给她的洋娃娃们穿,结果洋娃娃们没有笑,她却哭的惨了,被这个暴君打红了屁股,罚了一个星期的鸡腿。
那件事情给她的童年记忆抹下了很深的阴影,从那之后,她几乎再不敢随意碰他的那些宝贝。
“衣,衣服没事儿吧?”她磕磕巴巴的问。
他愣了下,抬手就毫不客气的敲了下她的脑门,“这时候你还管什么衣服?什么脑子呀这是。”
她脸蛋涨的愈发红,却没胆子跟他回嘴,只低下脑袋小声吸着气。看见他似乎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疼痛又回来了。
“我还真有点相信你这块儿是洗澡摔的了。”他拖着她的下巴,盯着她额角那块儿淤青,语气是恨铁不成钢的忧虑,“脑子长的少就算了,现在连眼睛都这么不顶事儿,真是……我看看。”
叶臻反应一向慢半拍,在他面前更加是五拍六拍都不止,一直到他把她翻猪排一样翻了个身,放在膝上时,她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扯住裙角:“不行,不行,梁薄你住手。”
他僵住,却没有停手,有些无奈的叹气,“我住手,那你准备怎么收拾?”
因为羞耻,她连声音都有些抖,“我,我可以自己来,反正你不准动。”
“够得着?”他不急不躁。
她吃力的抬爪子,却没有一点能碰着的迹象,难堪的几乎快要哭了。
“行了,差不多闹闹就够了。”他又是一声叹息,收去了语气中的调笑意味,态度认真的嘟哝了句,“你身上哪儿块我没见过……”
她摇头抗议,却一点用都没用。之后他慢悠悠的又来了句:“再说又没什么料,矫情什么?”
叶臻腿一蹬,彻底安静了。
梁薄看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终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行了。”他小心翼翼的将两根刺在尴尬位置的花针拔了出来,看了眼上面沾染着的血迹,皱眉,“你也真够实在的,没轻没重,这深度……差点就拔不出来了。”
叶臻没有吭声。
“还疼不疼?”他放软了语气。
她依旧没有吭声。
“叶臻?”他有些疑惑的摇晃她,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准备将她翻过来,“叶……”
“这件花童装……”她捧着刚刚混乱中意外落在了地面的那件小小罩衫,纯白的亚麻,很有《圣经》里的小天使们的纯真和圣洁,“是谁的?”
他面色沉了沉,一种恼恨和后悔的神色闪过,未曾解释便有些欲盖弥彰的一把夺过,“一个客户要的。”
“你什么时候还做童装生意了?”她问。
“……”他语塞,沉默很久才说,“一时兴起。想接就接了。”
她通红了眼,颤声,“你骗人!”
就在不久前刚刚有些回暖的气氛,在这一刻迅速冷却,他也不屑解释,或者是无法?总是他没再看她,起身扭头便走,快的像是在逃,“随你怎么想。”
她想起身追上,然而臀部的痛感还没有消退,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大声控诉,“你当初给我看过的设计稿,每一笔每一画我都记得,这是衡衡的衣服是不是?”
他脚步生生顿住,停在原地,却恒久没有出声。
“这衣服不新了,不是最近的……你当年,当年其实做了的是不是?你没有忘记是不是?”太多的情绪在胸口激烈的碰撞,她几乎快要语无伦次。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显然正强自压抑着某种情绪,最后,终于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就算我承认又怎么样?都不重要了。”
她握着布料的双手颤抖的几乎要抓不住,然而开口时,声音却是罕见的平静,“起码……我还能知道,你当年……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们的。”
他像是被人迎面浇了一盆冰水,回首的时候,神色那样狼狈,表情那样仓惶,是一种浓浓的愧疚和遗恨掺杂在一起的,难分难解的悲哀:“是,我没有忘,我还真把它做出来了,连带小唯的,还有你的都做出来了。我准备在他们生日那天送给他们,也顺道和你正式求婚,但是衡衡死了,你跑了,谁都用不上了……再也用不上了!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他这一番突如其来的爆发让二人皆是愣在当场,渐渐的,周遭的气氛变得粘黏且厚重,化不开的尴尬和沉痛。
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样子。而他在一番咆哮之后冷静下来,看起来更加后悔了,最终还是他打破了沉默:“对不起。”
她再度将目光投向他,唇瓣被咬的发白,几乎要溢出血。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和衡衡,我都……算了,还是说正事吧。”他重新回到设计台桌前,微微弯下腰,这一回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小盒子,他拿起啦,折回她身边,“这是我当年欠你的一半承诺,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接受。”
她颤巍巍的拆开粉色的缎带,打开盒盖,满眼的雪白瞬间占满的她的视线,灼的她双目微微发痛。
“纫玉……好像比小唯当年还要胖一些,我上回抱她的时候……挺沉的。”他落寞的笑笑,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我大概估计了一下尺寸,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微改动了一下,她穿着应该很合适。会是你婚礼上最可爱的小花童。”
叶臻轻轻的抚摸着盒中的小裙子,将它和膝盖上原本的那件罩衫放在一起。
成双成对。可有一件却永远也用不上了。
“你现在大着肚子,穿婚纱不好看,等孩子们落地了,让他们给你当花童。满意了吧?真是怕了你了。”
如今,他们的孩子终于要成为她的花童,叶臻,你可还满意?
“我问过小唯,问她愿不愿意把裙子送给妹妹,她很开心,她说妹妹好漂亮,穿起来一定好看。”他闭了闭眼,藏起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希望你不要嫌旧。”
叶臻呆呆的看着他赠予她的这份礼物,只看着,长久再无言语。
他微弯□子,捡起了衡衡的那件罩衫,小心收起,“这件……就留给我吧,当年做这件衣服的时候,工期有点赶,做得不是很好,本来打算今后再好好完善可……之后我再也不想看见它了,收了起来。可是最近,为了改小唯的裙子,又翻出了它,我想……做事情还是有始有终比较好。让我做完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来个正经版的有话说,弦歌申请每周一天的假期,一般是在周三或者周一,因为这两天课程很多,会休息一天,调整一下状态以及完善大纲,且不断有很多很有爱很不错的梗不断涌现,不能浪费,得好好分配~通常在休息前一天都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