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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魅刚刚才沐浴完,身上沾着浓重的湿气,拿着根精致的宝蓝色镶银丝带子正将头发束起。他穿一件玄银色锦衣,那衣服色泽鲜明,领口开得极下,露出刀凿般精实的胸肌。
林逐流心中有些疑惑,萧魅一贯穿得简朴,不是军中装备的轻胄就是粗布的常服,何至于一夜之间竟变得风骚了起来?
她正准备撩开帐帘,却看见一枚细小的羽针扎着纸筒,朝萧魅射了过去。萧魅轻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那枚羽针。
那羽针的位置射得极刁,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暗卫所为,并且手法于端月国的暗卫不同,料想出针的应是贺兰戎镶带来的人。
只见萧魅展开羽针上附着的纸筒,只低头扫了一眼,便将它放入油灯中烧毁。
他站起身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皱了皱眉头,狠狠地将原本系好的发带扯下,转身朝营帐外走去。
林逐流急忙后撤,躲在他看不到的位置,在他走出四五丈远时悄悄跟在他身后。
萧魅先走出紫营,接着绕过红营,最后来到白营北边黎远岳给贺兰戎镶准备的营盘,毫不回避走了进去。
贺兰戎镶的营盘守卫非常森严,林逐流看了看四周的守备,邪睨一笑,闪身消失在焚邱兵士的视线中。
萧魅进入焚邱营盘,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来到主营帐,掀开帐帘便直接走了进去。
贺兰戎镶坐在营帐中,乔必信站在他身旁,正在给他添茶。
“皇弟,你竟然没死,真叫我诧异。”看到萧魅,贺兰戎镶笑道。
萧魅眼帘都不抬,云淡风轻道:“贺兰殿下是不是弄错了?我父亲只是个军奴而已,殿下这样说岂不是自降了身份?数十年前我便听说嫇芳夫人与贺兰先帝所生之子被处决,我在雍瞳这么多年,也从没听说过这位皇子的消息。”
贺兰戎镶一皱眉,偏过头去看自己的身侧之人。
“你!”乔必信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睛,指着他道:“贺兰戎镶,你在焚邱军营的时候,分明将那证明身份的白璧给我看过。我与你去石室外面密谈,你还告诉我你想回到封暮,不过更想拿下戈锁城,所以与我联手做局骗过林逐流。你当时说你要做封暮的内应,与我们里应外合攻下戈锁城。”
萧魅轻笑两声,“乔将军这话说笑了。您堂堂焚邱城大将军,竟能由得我一个副将信口雌黄么?至于那证明身份的白璧,那更是无稽之谈,我萧魅穷了半辈子,如若真有那值钱的东西,必然早卖了换酒来喝,怎么会留到今天?”
“那天的白璧……你分明就是贺兰戎予本人!居然耍这样的手段,你真卑鄙!”乔必信气得发抖,在焚邱城放走这三个人,原以为是忍辱负重,没想到竟是纵虎归山。
乔必信抽出腰间的佩剑,朝萧魅劈了过来。萧魅的腰间蓝光一闪,竟在乔必信没看清楚的瞬间将他的剑锋斩断,而后回剑入鞘。
“过誉了。要说卑鄙,谁能比得过乔将军你?把将军引到焚邱城去,不正是你一手策划的好主意么?” 萧魅对乔必信轻蔑一笑,转身朝贺兰王说道:“贺兰戎镶,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七年前的松斓关之战我赢了你,这一次我也不会让你将戈锁城赢了去。还有,看管好你留在戈锁城中的爱将,见好就收,否则迟早玩火自焚。”
贺兰戎镶看着萧魅,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我真不明白……你为了一个林逐流,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我本就是将军的副将,替将军分忧是我分内之事。”
“好吧,萧副将。既然你没有与我们联手的打算,今日来了我的营帐,我若是说出去,旁人会怎么想你呢?”
萧魅这才抬眼,第一次直视了贺兰王的眼睛,“封暮国男风盛行,贺兰殿下让我来,当然是有殿下的意思。我区区一个副将,也不好妄加揣测。”
贺兰戎镶看他那完全不同之前的衣着,仔细想了想,嘴里一口茶喷薄而出,“你……贺兰戎予!你堂堂一个封暮的皇子,竟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你还要脸么?”
萧魅走近贺兰王两步,嘴角勾起一个一闪即逝的狡邪浅笑,“所以你要看清楚,我这么一个出身低,风评差,脸皮厚,不知耻的人,怎么会是封暮国的皇子呢?”
说罢,他忽然变了脸色,正色道:“贺兰戎镶,你要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封暮国若是对戈锁城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萧魅拼死也会帮将军保住戈锁城。”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文放在存稿箱里,居然没有发出去!!
神呐!!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出门走亲戚回来,才发现这个问题= =
这是昨天的那一章,今天的会在晚上发出来~
然后,谢谢君笑醉扔的地雷,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张霸王票,谢谢了~
40心之所向
萧魅走出贺兰戎镶的营盘;便径直往紫营营盘而去。
路过红营时,他竟突地被一双温热的手擒住;整个人被猛地扯进了一间营帐中。
是贺兰戎镶的人!这是萧魅的第一反应。他正欲蓄力攻击;却突地感到那人的右手修长的手指间;无名指指腹有一道扎手的裂痕。
是林逐流。
萧魅放下戒备没有再抵抗;而是任由她将他拉进帐中。
这是红营的一间临时库房,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库房中光线昏暗,萧魅因刚从灯火通明的营盘被强拉进来,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
不过林逐流也没给他适应的时间。她将他抵在一面巨大的铜鼓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两片唇瓣紧紧黏住他的,几乎有些粗暴地与他拥吻。
林逐流的手自萧魅的脸颊到脖颈;来到肩头时便停了下来。
萧魅今天穿的是上好的锦缎长衫;那柔滑的面料摸起来相当舒服,纵使是林逐流这种对衣料不甚在意的人,也知道这衣服价值不菲。
可衣服再好也比不上萧魅的皮肤好,于是她咬了咬牙,将那本就开得很大的衣领从后面又撕开了些,衣服便顺着他光洁的皮肤滑到了腰间。
萧魅没有束发,一头浅色的长发披散到腰间,除去衣衫,背后便感到发丝的一片冰凉触感。
林逐流一直觉得,在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里,萧魅的身材是最好的一位。
他的骨架非常匀称,肌肉紧实又不夸张,皮肤细腻温润,给人的感觉便是一种健康而适度的美。
林逐流的吻细细撒在他的脖颈,肩头,胸口,小腹,一顺往下,直到萧魅突地睁开双眼。
“将军……等……不……”萧魅咬住嘴唇,强行拉开自己与林逐流的距离。
林逐流抬起头看着萧魅,似乎不满他的打断。
可这是他的将军,全端月人心中的武魁,这个被他和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人,他怎么能让她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林逐流抬起眼睛问他。
从来都是让人臣服于她也好,不愿被人压在身下也罢,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方才在贺兰戎镶的营中,她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到那句“我萧魅拼死也会帮将军保住戈锁城”。她真的觉得自己被羽箭射穿了心脏。
这男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感动着她,他所作的任何事情似乎都是为了让她过得更好。这样一个男人,自己怎样去服侍他,怎样去回报他都不过分。
林逐流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扣住他紧窄的腰部,缓缓将自己的唇舌靠近他。她嘴唇的温度是那么温热而美好,动作却是那样的青涩,萧魅无力推拒,只得顺从,直到某一个瞬间,他的脑中炸开一片绚烂的烟花。
林逐流缓缓站起身子,看见萧魅的眼神从混沌到一片清明。
他低低喘着,看着她的眼神中是一片难以描摹的情愫。他将她抱在怀中,用唇轻柔地磨蹭她线条美好的脖颈。
“将军,你真好……你对我真好……”萧魅细微的吐纳轻轻撒在林逐流脸上,他捧着她的脸,梦喃般地叙叙说着。
林逐流觉得内心一片酸楚,这男人为她不知牺牲了多少,可自己一点小小的付出,都能换来他这样的感动,都能让他牢牢记在心里……
她拉住他的手,缓缓躺□子,任由他修长的身体与她交叠,结合,沉溺。
欢爱过后,两人裹着一张披风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小憩。
萧魅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林逐流的肩头,良久,突然道:“将军。”
“嗯?”林逐流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