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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川芎、灸甘草、菟丝子、川贝母、织壳、姜活、荆芥、艾叶——虽然只闻得出这些,却是怎么看怎么像安胎的成分啊!
李佟瞥了眼小雅逐渐跑远的背影,亮了抹不怀好意的笑。
“李院判?”
李佟回身看了眼宫人,微微一笑,“走吧。”
小人之险
当李佟把红线牵在陆瑶的脉上时,就知道自己来错了。
李佟对着自己诊出的脉象一阵口干舌燥,冷汗都渐渐的湿了衣衫,那胆小的性子又暴露无疑般,抖着手掩饰的擦了擦额角。
“李佟李院判是吧?怎么样?本宫是不是有喜了?能诊出来多少时日了吗?”
一改往日骄纵的语调,陆瑶的音色难得的轻快,听在李佟耳里却愈发的催命。李佟一脸苦相,闭口不言,陆瑶等了些许便等的不耐烦了,杏目一瞪,不耐的掀了面前的床帐,没好气的瞪了李佟一眼,喝道:“怎的什么都不说?这多少时日你堂堂院判难道还诊不出来吗?真是废物!”
李佟一哆嗦,麻利的跪了下去,头垂的死低,仍是一言不发。
“你这奴才还真是没用了!”陆瑶看李佟这熊样,愈发的高傲,一脚便踹在了李佟身上,“没用的废物做什么自荐的来给我看诊?太医院养的都是什么东西,除了方文叶没一个能见人的!你这医术呆在皇宫简直是丢太医院的脸,给我滚回家种田去!”
李佟浑身一震,当即磕头求道:“娘娘网开一面啊!”
“网开一面?革职了你也算为皇家省了口粮,此等益事本宫为何要网开一面?!”
李佟低伏的身子顿了顿,随即脑袋低了更下了,像要趴在陆瑶脚下似的,半天才哆哆嗦嗦了一句话,“娘娘……娘娘并无怀孕……”
“胡说八道!”不由分说的,陆瑶对着李佟又踹了一脚,满面狰狞,“本宫最近恶心想吐,还异常喜酸,葵水亦是迟迟未至,怎的不是怀孕?!”
身上吃痛,李佟也不敢造次,只得又趴回了陆瑶脚下,愈发的胆寒,“微、微臣……万万不敢欺骗娘娘,这呕吐之症,乃是娘娘肠胃不适所致,味酸之物恰好舒胃利道,有开胃健脾之效,娘娘喜食亦属正常……至、至于这葵水一事,不知娘娘最近是不是常于屋外赏雪或是玩乐,受了凉才会……”
“一派胡言!你再说一个字我要你脑袋!!”
陆瑶怒极,死死的踩着李佟的脑袋,狠厉的碾了黏,像犹不解恨似的,还狠狠的啐了一口,李佟咬着牙一个字也未敢再发。文湘殿内的一众宫女无不被陆瑶的怒颜所摄,俱都吓的退出了文湘殿,像是晚走一步就没命了似的。
景麒虽已年过三十,但却一直无心房事,至今并无子嗣。这后位虽已是她囊中之物,但这长子之位不过是比后宫中的女人哪个肚子更争气些而已,她还一度欢喜着自己能首得灵子,子凭母贵,让儿子过过那太子的瘾!哪知,如今竟是一场空!
陆瑶越想越气,恨不得要把李佟的脑袋碾碎,却又怕污了自己的脚,嫌恶的把脚又收了回来,对着殿外怒声而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没用的家伙拖出去杖毙!”
李佟一震,哭喊着对着陆瑶不停的磕头,一叠声的唤“娘娘饶命”,陆瑶却是怒极攻心,毫不理会。眼见守卫都进了文湘殿,下一刻自己便要落得个伏诛的下场,李佟眸色一寒,全然不顾逆反之罪,竟是摆脱了守卫的钳制直直的摔在陆瑶脚边,毫无顾忌的胡言道:“李佟一小小院判死不足惜,李佟只怕娘娘杀了我会后悔。”
“放肆!本宫……”
“娘娘!”李佟大呼一声,俯首抢道:“我有一事要向娘娘禀报,娘娘若是饶臣一命,李佟自当知无不言!”
陆瑶怒瞪了李佟良久,“何事?”
李佟并未接话,只是下意识的瞟了眼四下围聚而来的守卫,陆瑶会意,烦躁的朝守卫摆了摆手,守卫顷刻便退出了文湘殿。
“现在可以说的吧?你这奴才若是耍什么心思,就绝不是杖毙这么简单了!”陆瑶依旧的恨恨。
李佟哆嗦了好会儿,才渐渐的平了平情绪,抬眸望了眼陆瑶,唇角一抿,忽道:“娘娘可知,宫吏目已是怀有身孕了。”
陆瑶一愣,嗤笑道:“宫琪那女人怀孕了?哼,早就知道这女人不干不净的,还一度想和我抢陛下来着,这会儿竟是私怀了孽种,想必和那方文叶脱不了干系吧?早就听说他们俩暗通取款来着。”
李佟沉默了会,支吾道:“那孩子若是方院使的还好……娘娘可曾想过,如若不是呢?”
陆瑶又是一愣,忽的凤目一瞪,“你是说宫丫头怀的是龙种??这怎么可能?!陛下从未宠幸过那丫头!”
“未必无可能吧?娘娘可还记得,两月之前,娘娘生辰之际,宫吏目曾和陛下在金銮殿共处了一夜……”
“不过就一夜……”
“万一真的一夜就有了呢?那宫吏目怀的可就不是什么孽种……而是龙种了。”李佟说完,小心翼翼的又把脑袋埋低了点,“娘娘再想,宫吏目初入皇宫以来,一直忤逆着娘娘,那夜之后,却是对着娘娘卑躬屈膝的,此等转变,总要有个原因。除非是宫吏目已知自己怀有龙种,想借此在娘娘底下翻身,若是能旦下龙子,宫吏目也就不再是一小小吏目了,那可是扶摇直上的地位啊,几乎算是和娘娘平起平坐。既是如此,宫吏目奴颜婢膝的做人,只怕也正是避开娘娘的争锋相对,妄图保住这个孩子而已。如此一来,终有一天,宫吏目能母凭子贵的。”
陆瑶闻得此等分析,早已被李佟绕了进去,厉色渐露,恨声道:“我道是那丫头怎么忽的学乖了,敢情是这么茬事!”陆瑶面满恨色,拽着桌子上的红绣长锻锦布,像要拧碎一只玩物似的,咬牙笑道:“想母凭子贵的和我平起平坐!我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刺啦”一声裂响,上好的锦布被生生的扯下,满桌的饰物碎裂了一地,恍若一地带刺的花。
“啪!”
刚端着药碗进门的小雅,一进门便听到这么声瓷壶碎裂的声响,抬眸望去,才看到桌子边那个打翻的茶壶,而宫琪竟是裹着厚厚的棉被下了床,两手支着桌角站在桌边,脸色又是好一阵苍白。
“哎!宫吏目咋下床了?!要喝茶的话,吩咐小雅就好了嘛!”小雅急了,奔上前放下药罐便扶着宫琪坐回了床上,再看宫琪的脸色,语气十二个不满,“方院使不是说姑娘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这气色怎么还是这么不好啊?!”
宫琪乖乖的窝回床上,视线却一眨不眨的盯在桌边碎裂的茶壶上,努力的平复了下刚才刹那间莫名的心悸,才扶额又窝回了被子里,不自禁的又把被子裹紧了一圈,淡淡道:“再去泡壶茶来吧,我渴了。”
等了半晌,小雅仍旧没动静,宫琪稀奇的看了眼小雅,这丫头还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两弯蛾眉纠结的拧在一起,嘴巴委屈的撅着,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宫琪不自禁的皱了皱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小丫头继续沉默,只是嘴巴瘪的更厉害了,眼睛里已是冒出了水,好一会才哑着嗓子央求道:“姑娘笑起来可好看了,这么多天怎的就是不笑呢?是小雅做的不好,姑娘生小雅的气么?”
宫琪一愣,“没有啊,我生你气做什么?”
“就有!如果姑娘不生气,做什么这么多天对着小雅都是一言不发,满面愁容的?如果姑娘不生气,为何连个笑都不愿意施舍给小雅?如果姑娘不生气,为何这般的折磨自己,别有用心的让小雅看着心疼啊?!”小雅杏目瞪的老大,眼泪却是越涌越多,滚滚的打在被子上,宫琪莫名的觉得暖融融的被子,忽的有了丝丝的潮意。
宫琪仍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小雅,“我哪有折磨自己了?”
“就有!姑娘都快成了鬼!!”冲着宫琪吼了这么一句,小雅像忽的见不得宫琪一眼似的,头也不回的便夺门而去。直到小雅走了好久,宫琪都似是仍旧听得见那渐远渐弱的哭嚎声。
宫琪望着房门处,还是一副怔愣的表情,“什么鬼不鬼的?这丫头脑子糊涂了吧?”
看了眼地上的碎茶壶和桌上热气缭绕的汤药,宫琪又是一阵郁闷,这丫头茶还没跟她换就跑了,是打算让她喝药解渴么?看来这丫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服侍越来越偷工减料,时不时还冲着她吼,这会儿还说她像鬼!不成体统啊不成体统!
无奈之下,宫琪只好自给自足的自个儿坐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