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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叶一一望过去,却连舒望的半分影子都没见着。
从没哪一个夜,让方文叶觉得这般凉过。
自这一夜过后,所有的变化都猛然的爆发开来,让人应接不暇。
第一日,没日没夜赶路的唐善柔终是带着函谷关的兵符,几乎是累的从马上滚下来爬进的百里府,恰巧百里莫风因事被景麒召进宫中,唐善柔只得把所有事宜紧急的交代给了百里浩。百里府全府皆惊。
函谷关乃是大周要冲,失之如失大周一臂,切不可有所闪失,救援函谷关已是刻不容缓。届时,大周北平一带却又寇匪横行,目无法纪,百里莫风受召进宫正是受景麒恩典,恢复原职钦点前往北平平乱。而北平与函谷关恰逢两地,相距千里。
当夜便有人见百里莫风正衣佩枪跪于宫门外,恳请景麒收回成命,宫内却见金銮殿内宫灯长明,帝王与左相似有要事相商,无暇顾及百里莫风。
宵禁守城的士兵见百里莫风迟迟不走,只得面面相觑,幸得百里家二公子赶到,几番不分上下了赤了百里莫风几句“不尊圣令”,便愣是把百里莫风拉回了家。
第二日,执意要求景麒收回成命的百里莫风却是接了平乱的圣令,当日便着手启程。函谷关那边景麒下旨调派韩枫前往,韩枫乃是右相陆逍义子,平日里倒是深谙御兵之道,朝堂之上也是颇有名气。另外,行军之时,左相孙泽竟是着青衣佩相印,执掌监军之职,随军同往,这番动作,朝堂内外皆有言论纷纷。
相比之下,百里家的二公子会携了那碧洱姑娘出游就甚少有人关注了。只是那出游之地颇为的耐人寻味,竟是那紫木槿胜放之地瑶庆,而瑶庆距函谷关不过十里。
而第三日,却是慕彬带着烈语,以省亲为由,另带着一形容可怖之人回了一趟秦凰楼。当夜,舒然和洛子韩就此失踪。而彼时,宫琪才刚从昏睡中清醒。
秦凰楼自此大乱。
(第三卷完)
第一章
从没试过日子能过的这般繁忙,手里总有放不下的一堆药材,眼里总是那一双双骇人可怖的面容。不允许自己休息一秒,像是她偷懒了片刻便是害的更多的人多上许多苦痛折磨。
这么些时日,忙的一口茶都甚少喝,却不敢停下手里的工作。怕,只是怕,却不大想弄清楚,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哪怕如此的忙,神情却仍旧会不自觉的恍惚,有时忙着手中的病人,耳旁被唤了好几声依旧回不了神。
耳旁又是一声轻叹,肩头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宫琪才算回了神。回身看了看身后的楚兮白,却见他手中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细细一闻竟然还是君子香,上好的香茶,价钱不菲。
宫琪又瞥了眼眼下一群群简朴贫苦的村民,再望向楚兮白手中那杯茶不禁哭笑不得。
“楚兮白,我知你不缺这白花花的银子,可是这村子可是差的紧,有闲钱买这上等的茶,不如留着给村里人多买些药吧。”
“买再好的药,你研究了这么久,这病情也依旧只能控制到这种地步,我宁愿浪费些闲钱买几两君子香让你安心凝神些。”
宫琪别过脑袋,轻蹙起眉头,“村民的病一日不好,我如何安心凝神?”
楚兮白凝着宫琪,半晌不语。
“宫姐姐……”
听声怯怯的叫唤,宫琪略略侧身才发现是先前才上好药的小小女孩儿,整张小脸都被白纱带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那双清润的眼偷偷的落在自己身上,片刻又怯怯的收了回去。
宫琪放下手里调制的新药,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脸上的纱带,皱眉道:“伤口又疼了?”
女孩摇摇头,眼神往一侧的药棚瞟了瞟,却像受了惊吓般瞬间又收回了目光,只是小小的身子开始不自禁的发抖,眼底倏地涌上来一片水光,张了几次嘴,终是抓着宫琪的手,似是要哭出来,眼底一片绝望。
“姐姐,我的病到底好不好的了?我的脸……我的脸到底恢不恢复的了?!我不要变成那个哥哥那个样子!绝不要变成那个鬼样子!”
知她口中的哥哥是谁,心底不由得一痛,宫琪见女孩越哭越凶,只得压下心底的堵塞,边哄边骗道:“小七乖,姐姐和那个哥哥一定会把你治好的,全村的人都会平安无事,小七还会和以前一样漂亮!相信姐姐。”
“真的?”小七吸吸鼻子。
“嗯!”宫琪应的斩钉截铁,见小七终于稳定了情绪,自己心里却反倒打起了鼓。
自函谷关被破以来,朝廷终于从一片歌舞升平的表象中幡然醒悟,连日遣兵部署,誓不得再让不轨之人踏近一步。就算她们现下在这穷乡僻壤,那边关战事也时不时的传来一二,竟是一手凭借新任左相的智囊妙计生生牵制着哈赤动弹不得。只是此次大周兴兵颇重,誓有要将哈赤之兵一网打尽之势,可战势偏偏一再胶着,似在对峙。
天下之民,无不纷纷揣测其原因。
而与远在函谷的那场战势相比,更令大周百姓惶恐不安的却是近日连连爆发的疫病。没有任何征兆,一旦发作,便如万蚁噬身,痛苦不堪,皮肤日渐溃烂,不时还能惊见一两只白色小虫钻皮而出,不知活活吓死了多少人。此种极之诡异的切肤之痛远比战场上的一刀一枪更加催肝厉胆,整个大周,人人惶惶度日。
至今,多少无辜百姓,没有良方,没有解药,只能徒劳的一日日见着自己面目全非,有如鬼魅。哪怕宫琪知道这“疫病”的根源,也根本无从治起,疾病与蛊毒终是在病源上相差太多,自己到底涉猎不深,只得凭靠药物克制下蛊毒的发作,治标不治本。这么多日,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信誓旦旦的让全村的人相信她这么个外人,日日和他们说说笑笑些这些不过是小灾小病,唯恐病未致惧念已起。如今,村子里染了蛊毒的人还为数不多,若是整个村子对这些染病之人都成了避之不及,恐慌一旦四散,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过厌了那江湖,厌了那朝廷,只想最后找个地方安身立命,万万不想就这么败在一场蛊术之下!
安抚了小七,宫琪略略顿了顿步子,几番犹豫,仍是踱到了小七刚才观望的药棚处。那里大片大片的草药被齐整的摊开在桌面上,一个浑身裹着黑色袍子的人默默的一个人在那打点,四周无数村民忙着照看病人,独独他那,冷冷清清。
那人依旧专心致志的干手里的活,似是没注意宫琪的一步步靠近。宫琪半晌未说话,却不想那人却放下了手里的药材,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宫琪,一张脸隐在巨大的黑布帽子里,却依旧看的分明其上遍布的沟沟壑壑,像破碎的一面镜子,望之森然。
宫琪犹不能忘,自己最后一次擅闯秦凰楼时初见这样的一张脸,心底是如何纯粹的痛心和愤怒,恨不得要杀了那食言之人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
仍旧抹不去心底一涌而上的情感,似是悲楚,似是愤恨,似是伤,似是怨,似是悔,万千情绪搅在一起,宫琪终是闭了眼,再不看那张骇人的脸。
方文叶不知何意的一笑,没再看宫琪,只是顺手又开始打点起手边的药材来,“你过来想和我说什么?”似是问得随意。
“……没什么,只是刚才小七说的话……你别在意。”
“怎么会?”方文叶接的利落,一丝勉强也没有,“我本来就是副鬼样子,小七一个孩子会怕很正常,我在意什么?”
“方文叶!”宫琪像是听不得他嘴里任何一丝自暴自弃的意味,眉头皱的更深,转瞬却又暗自捏了捏拳头,“我一定会找出克制这蛊毒的法子,总有一天会治好你的病!”
方文叶渐渐把玩起手里的药材,唇角一抹凉薄笑意,“你当我是小七?”
“你以为我哄你?无论无何,我一定想得到解决办法!”
“为了什么?”
“为了……”
宫琪不假思索的便要回答,方文叶却忽的侧目望过来,眸光深深,一句一笑,“为了治好我?为了救这整座村子?为了挽救大周的无辜百姓?莫不是我们短短几月不见,我认识的那个宫琪就变得这般心怀天下苍生,救苦救难了?”
见宫琪怔了怔,方文叶眸底一丝痛色,缓缓道:“你是接受不了我变成这幅样子,还是接受不了舒望会变的和我一个样子?你是真想救这个村子,还是心存侥幸,哪天见了舒望能一并解了他身上的蛊毒?宫琪,别再抱着什么幻想,我知道你去过函谷关,没见着他的尸体,但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引爆的爆裂弹,整个人炸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