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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渡公子,小主不认识吗?”王嬷嬷眼睛逼视着宛若。
“嬷嬷说得是他。确实,宛若见过他,与他还算投缘。”宛若谨慎地掂量着说。
“可夏公子对小主似乎情谊甚笃。”
“嬷嬷何出此言?”
“夏公子托老奴好生照顾小主。”
宛若想起了即将离开排兴楼的那夜,子渡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字里行间透出的意思,宛若当然能揣摩的到,可是宛若不喜欢平白无故受人恩惠。那天,她盛情难却收下那件价值连城的白孔雀风氅,她心里为此一直过意不去。
夏公子竟然还托付王嬷嬷代为照顾,此番盛情,让宛若感激的同时,还多了一份不安。
“以后宛若要仰仗嬷嬷多指教!另外,替我谢谢夏公子的美意。”宛若婉言推却道。
“小主客气了!”
“不耽误嬷嬷休息了。”
“小主也早点歇着吧。”
王嬷嬷终于走了,宛若颓唐地倒在榻上,在假山后偷窥那对男女偷欢的事,总在眼前晃悠,挥之不去。谁这么大胆,敢在宫里明目张胆地偷男人,而且像嬷嬷那样的下人似乎都有察觉,却故意装聋作哑,那女的会是谁?看起来不像是宫里一般的宫人、女官。如果是天子的嫔妃,那她也太嚣张了。
这夏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似乎潜藏着巨大的实力。夏公子与王嬷嬷似乎颇有渊源,这样说来王嬷嬷对她并无恶意。
宛若又想:明天,天子要是召见,该如何推脱?
看来这个坑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宛若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恍惚中,有个黑影从窗前跃进来,慢慢地摸到她的榻前,矗立在那儿,宛若唬了一跳,腾地坐起来。
室内一片漆黑,兰烛似乎点完了。
惊魂未定的宛若,缩到卧榻角,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宛若听到隔壁房间窸窸窣窣的起床声。
少顷侍女彩依、雨蒙,拖着木屐,擎着一掌灯,过来了。
“小主,你有什么吩咐?”侍女彩依说道。
“室内的兰烛点完了,你们帮我续上。”宛若故作镇定地斜倚在榻上。
“小主,你怎么一晚都没安寝?”
“换了陌生的环境,可能有点不习惯。”
彩依和雨蒙点上两掌烛火。
“这房间空荡,你们多点几盏灯,才亮堂。”宛若胆怯地扫视着房间每个黑暗的犄角旮旯,吩咐道。
“小主,你是不是受了惊吓了,脸色这么苍白。”
“还好,就是做了个梦。”宛若掩饰道。
随着烛火点着,房间登时敞亮了,除了彩依和雨蒙屋里没有外人。
难道我是在做梦,宛若纳闷而恍惚。
那个黑影从窗户进来,走到她的榻前,那种感觉怎么那么真切。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快尽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你们睡好了吗?”
“我们睡得早,这回已经没有困意了。小主,你要是害怕,安心地睡,我们守着。”
“那你们坐会儿。”
宛若突然感到困倦无比,周身乏力,笼住锦被,缩着身子就要睡去。
突然“砰”地一声,门边的柜子上,一个玉瓶,无缘无故地摔下来,砸了个粉碎。
彩依和雨蒙跑过去,蹲□,拾掇碎片。
宛若猛地醒转,坐了起来。
一个黑影,在窗户边,一晃眼就消失了。
宛若吓得捂住嘴,没有让自己尖叫出来。
原来她的房间真的进人了,她不是在做梦。
可兰烛点着了,她并没有发现人,他躲在哪儿?
房梁上。
宛若抬头,证实了这个答案。
王嬷嬷也被惊动了!她穿着齐整地衣裳进来了,询问道:“怎么回事?”
“花瓶掉下来了。”彩依说道。
“放着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来,你们在宫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还怎么毛手毛脚,做事还顾头不顾尾的,仔细你们的皮。”王嬷嬷严厉地说。
“嬷嬷,你别责备她们,不是她们的错。彩依、雨蒙,你们先到外边候着,我有话跟嬷嬷说。”
“诺!”彩依、雨蒙应声退下。
“小主,你没事吧。”
“嬷嬷刚才有人进到我房间了。”
“你看仔细了?”嬷嬷变色道。
“刚开始,我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刚才他故意打碎玉瓶,引开彩依、雨蒙的视线,从窗户逃脱了。”
“什么样的人?”
“我没看清,一晃眼他就消失了。嬷嬷,是不是昨晚我太鲁莽,摊上事了?”宛若不安地询问道。
嬷嬷正要说话时,就听到执事宫人,尖着嗓子叫道:“王后娘娘,驾到!”
“天还没亮,王后这么早过来做什么?”宛若问道。
“今天是黄道吉日!”王嬷嬷说道。
“册封大典?”宛若问道。
王嬷嬷点点头。
容不得宛若有更多的时间思索,王后盛装华服,在一帮人簇拥下,端庄大方地走进来。
“参见王后娘娘。”所有人下跪施礼道。
“都起来吧。”王后过来亲自扶起宛若,拉着她的手坐到榻上,说道:“这两天让你呆在这,委屈你了!
依然心有余悸的宛若,勉强地说:“还好!”
“今天,天子准备在天一殿册封你为夫人,封号为仙姝夫人,位列三夫人之一,居住琼华宫。这是无上的恩宠。三夫人的尊位,秦夫人是去年擢升的,庄夫人入宫二十多年,才有这个尊荣。三夫人的位置,三缺其一,后宫不知道多少女人眼巴巴地瞅着这个位置。现在陛下把他赐给你,是你的莫大荣幸,也是你宗国的莫大荣幸。”王后高兴地说。
宛若听了,就像自己马上要被押上刑台一般,脸色都变了。
王后察觉,问道:“宛若,你怎么啦,昨晚没休息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宛若干脆眼睛一闭装作昏死过去。
王后为宛若把脉,发现她的脉象轻浮,血虚体乏,赶紧命人将宛若抬到榻上。
半响,宛若才缓过劲,睁开眼睛,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王嬷嬷说:“小主身体尚未恢复,不但吃得少,且晚上还休息不好。今天若举行册封大典,繁琐的礼仪下来,得好几个时辰,怕小主身体扛不住。”
“今天可是难得是黄道吉日,错过今天,再有好日子,就得到下个月了。”王后说道。
“娘娘所言极是,这么天大的喜事,谁不巴望着早点来!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小主已经进宫,以后的日子不是地久天长吗?别说黄道吉日,天道吉日都能赶上。”王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说得也是,可能陛下和哀家都太着急了,宛若风尘仆仆地从宛国来,理应给她一点时间,来适应这里的生活,调整自己的心态。只是这里太过简陋,要不搬到哀家的坤一宫那,跟哀家先搭个伴。”
“王后这有违礼法!使不得,使不得。”王嬷嬷说道。
宛若听了,也挣扎起来,说道:“王后处处护着宛若,为宛若着想,宛若感激不尽。可宛若身份低微,入住坤一宫,会被满朝文武视为僭越。此举也会为娘娘招致不必要的非难。娘娘但请放心,宛若在这调养些时日,就好了。”
“你既然这么说,哀家就不勉强你了。”
“王后,宛若有一事相求。”
“什么?”
“君父的安危宛若非常惦记,希望王后能帮着照应。”
“那是自然,你的君父是我的舅父,他是哀家敬重的老人。天子已经答应,等他身体康复,就护送他回宛国。”
“谢娘娘恩典。”宛若跪下说道。
“起来吧。”王后扶起宛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宛若你刚进宫,要知道宫里生活的大多是女人,这群女人享受着锦衣玉食,依然时刻贪慕更多的荣华富贵,为此她们之间生是非,相倾轧,抬高踩低这都是宫里生活的一部分,即便你像讨厌苍蝇一样讨厌她们,也得保持表面的和谐。见这面该打招呼,该客气的还得客气。你在自己国家,你是大家的掌上明珠,大家捧你,疼你,可在这里你要面对的生活,可能完全不一样。你越出色,可能嫉恨你,讨厌你的人越多。你得学会慢慢习惯这种生活,最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才好。”
“多谢王后教诲。”
王后在昆玉轩盘旋片刻,就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