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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么一说,那哀家就姑且相信你了,来,你就帮哀家揉揉捏捏,也来个未有形即治之。让哀家身体康健,那就享福了。”宛夫人难得开怀地笑着说道。
问心解下手下的跳脱,洗了洗手,让展眉点上薰衣草的香料,让夫人躺好,放松。
问心的手开始顺着血液和淋巴液回流的方向,由轻到重,按压,揉捏,达到温经通络,行气活血,镇静止痛的功效。
连日来,饱受失眠折磨的宛夫人在问心的揉捏下,顿时感到身心舒畅,一顿茶的功夫就安然入睡了。
38曰归曰归 胡不归(二)
展眉见问心对夫人的推拿如此行之有效;执意让她继续逗留在萱媛宫;派了一名小丫鬟;向宛若公主告知一声。
问心和展眉亲自到厨房将合欢花的粥;用文火熬好。之后,两人在展眉的屋里做针线活;一向唧唧喳喳;爱闹爱笑的两人;今天却格外沉静;她们低着头穿针引线;手下的刺绣花样;在她们手腕翻飞下,一点一点鲜活起来。而她们却只是偶尔搭个话,不肯多说什么,仿佛一开口,悲伤的情绪就会汹涌而出,不可抑制。
宛夫人一觉从午后睡到黄昏,起来之后,果然精神好多了。对问心由衷的感激和爱怜。问心还自请为夫人梳头,理妆,夫人的脸色变得红润了,几日来的阴霾仿佛一扫而光。
看着镜中的自己,夫人对问心的那双巧手,赞不绝口。
难得有好兴致!夫人想趁着天还没黑,披了一件风氅,就带着展眉问心,和几个嬷嬷,到各处走走。她们先到飞霞阁转转,喝了一杯花茶,和宛若说说家常,还想着到召康殿,见见国君,国君近日忙得不可开交,他已经好几天没来萱媛宫了。宛夫人也怕自己的身体状况让他担忧,也尽量不去打扰。
宛夫人这几日深居简出,哪只宛城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连发,早已翻天覆地。
宛城被围半月多来,宛城民众忍受着战争的恐惧,切身体会生产生活的诸多不便,有消极的情绪在蔓延,也有慷慨激越的豪情在洋溢。
昨天大早,善政在城门外叫阵,说一股近百人的势力,趁夜竟然偷袭善丛两国的军营。双方死伤数百人。善政责问宛君,说两军善未宣战,宛国就派人偷袭,公然挑衅,行径卑劣。宛君大惑不解,断然否定。善政押出仅存的两个活口,在阵前对质,两人均一口咬定是宛国勇士,授命突袭军营。
问其受谁的命,两人不语。
宛君要求带回城详加审问,善政不肯,怕宛国杀人灭口,来个死不认账!军中一名将军名曰其高,义愤难当,自请到善政军营做人质换取两名俘虏。善政勉强答应,还派了一名助手,协同问询。宛君见这两人獐头鼠目,目光闪烁,不像是正义之人,他不露声色,试图徐徐渐进,问出真相。宛君说,宛国需要你们这样的肝胆义士,两人一听神色得意。当被问到来自宛国的哪个郡,哪个社,哪个里,封君是谁。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
宛君厉声喝问:“你们究竟是受谁指使,要栽赃宛国。”
两人默不作声,一副抵死不说的表情。
宛君欲将二人移至刑房审讯,两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吐血身亡。善政的助手一口认定是宛君暗中下手了,隧拂袖而去。经仔细查看,两人嘴里竟然装着毒牙。宛君懊恼不已,孟极和毕方当时在场,他们谏言说:这样怪异的行为,可以肯定是秘密组织“刑天尸”所为。孟极他们回来后,已经将自己一行护送子南回国时遭遇这伙人的截击之事,汇报给宛君。宛君已经派人秘密调查,但因为宛城被困,施展不开手脚,因此进展缓慢。
两名俘虏自杀身亡,善政坚决不信,不肯罢休,扬言要杀了其高。其高的部下群情激奋,慷慨请战。一时间,城内外紧张局势,一触而发。
就在这当口,雄关又发事态。
雄关斥候横闯善丛军营,回城奏报到:雄关守将究由中矢身亡,三军将士群龙无首。噩耗传来,如闪电沉雷炸裂,举座皆惊。
细问原有,事情竟然是这样:
“六兽之师”的前锋熊、罴两师,一路南下。宛国关闭雄关,据关守城。熊、罴两师在雄关城外百里之地驻扎。主帅师岩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急于攻城,就放任士兵四处打野食。四野乡民都遭到不同程度的侵扰,徒手的百姓敢怒不敢言。一日,师岩帅不过百人之众,靠近雄关。雄关守将究由巡城戒备。
但见,师岩一行人在据城百米外的一个土坡,搭起帐篷,燃起篝火,烤肉就酒,吆五喝六地闹腾。
秋意已浓,群雁南飞。
一群人向着广袤的苍穹射雁比箭法。有人射着了,人群一阵欢呼;有人放了空箭,大家嘘声四起,猛灌他喝酒。
喧闹的人群中,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箭箭射落双雁。箭穿过雁眼,掉到地上大雁还依然活蹦乱跳。他的高超箭法,堪称神射手,赢得围观的人满堂喝彩。
雄关的守城将士,一开始还绷着神经,不知这伙人的意图何在?后来见他们纯粹是嬉戏,就放松了戒备,跟着看热闹,为那人那么精准的箭法,暗自叫好。
不料,就在大家兴致勃勃地仰头看羽箭划破天空,射向雁群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主将究由的眉心。究由还没来得及吭一声,就倒下了。身上厚重的铠甲触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那支箭傲然地插在究由的眉心上,直指蓝天,它鹤翎为羽,豹齿为簇,它就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透骨风。此箭锋利无比,可以穿越盾牌,透过铠甲,直刺心脏。
传说,当年楚庄王的后院起火,楚令尹斗越椒兴兵叛乱,向他发射透骨风,庄王差点命丧在这种箭下。
究由横陈在城楼上,四仰八叉,双眼圆瞪,一弯血从眉心涌出,流过眼角,顺着鼻沟,绕过嘴角,汩汩流到地板上,血色凄艳!
自古就有人为出师未捷身先死而扼腕叹息,可像究由这样只是两军对峙,还未开战,自己竟莫名其妙地被射杀,简直就是窝囊到极点,荒谬到极点。
第二天,究由的灵柩就从雄关运回了宛都。善政未加阻拦,让一行人顺利进城。
成庆街上拥趸了无数看热闹的人们,他们心情复杂地看着究由的灵柩,在孝子贤孙披麻戴孝,执紼引领下,浩浩荡荡地沿着成庆街,向着究由的府邸移动。
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究家老少素衣白帽,簇拥在究由老母沈氏身边,在府邸前守候。
宛君觉得究由身负要职,因疏于防范,命丧黄泉,不但罔顾他的信任,还在大敌当前严重挫伤宛国士兵的锐气。基于此,宛君只派了一名品级不高的使臣,到究由府中吊祭,而且还是礼节性地走个过场。
沈氏年近古稀,竟要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失子之痛。
她执拗地认为,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是为国捐躯,可国君如此慢待,让究由死得极不体面。
她不顾年迈,领着究由妻儿,在成庆街头公然恸哭,像唱诗般哀嚎道:
“我的儿啊!
你好狠心啊!
让为娘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的儿啊,
你就这么撒手走了,
扔下妻儿老小,你让我们以后怎么过呀!
我的儿啊!
你死得好惨啊!
临时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啊!
我的儿啊!
你死得不值啊。
你死得这么惨,没人同情,没人叹息啊!
你走了,他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没有啊!
国君的闺女金贵啊!
要用宛国千千万万的男儿来守护啊!
我的儿啊!
你死得怎么瞑目啊!”
沈氏的声嘶力竭地悲鸣,其哀感天动地,招来无数人的围观,叹气,悲悯。宛城城尹迫于形势,将一干人强行扭送回府,并让其家属赶快将究由入殓下葬。
沈氏倔强,硬是不从,扶棺悲嚎,竟因伤心过度昏厥而死。
登时,民心向背,急转直下!
人们纷纷指责国府,对一个失子的老母,不仅不加安抚,还生生逼死了。国府一下子被舆论,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宛城被围,民心浮动。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趁机兴风作浪,散布宛君为袒护自己的一个女儿,竟然罔顾宛国成千上万子民的性命。
39曰归曰归 胡不归(三)
再说子南从如姬处拿到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