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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还有许多事要做,小城不禁头大,赶紧摆手道:“那些事还是缓两天再说吧,我知道的越多,心中谜团就越大。”
“好好好,我这就去让厨房做几道好菜,这阵子也太过忙碌了,是该好好吃上一顿,大家放松一下。”谢春红随手揉了揉小城的头发,抬腿就想往外走。
小城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谢春红脚步一顿,缓缓转回身看向她。
“对不起,”她声如蚊蚋,“都怪我擅自跑出去,才被宁远所擒……”
只见谢春红剑眉一挑,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笑道:“既然知错,让我再亲一下可好?”
“无耻淫贼!”小城动怒,后退一步,剑光一闪,烛影摇红已出鞘。谢春红早有准备,身子轻轻向后一跃,剑锋只削下一小片衣袖。
“好险好险。”谢春红还是笑嘻嘻的,身法却是不停,人已经向后跃出了屋子,兀自远去了。
小城这才收了剑,脸已经羞得通红,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只觉得手好冷,脸却发烫。
她又起自己当时跑出杨柳春风堂的原因……唇上似乎还有温存的触感,她不知道谢春红为何要那样做,那时她也只是有些惊吓和羞愤,可此时却不禁红了脸,心跳也比平时快了几拍。
突然想起师父曾说,情之一字,谁也教不会,可若是在某一日突然动了心,却也是谁都拉不回来了。
——师父啊师父,难道我喜欢的人竟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当然知道谢春红对自己很好,但他对杨柳春风堂的每一个人都很好。他本就飘忽不定,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奇诡莫测,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十句也有九句半当不得真。更何况……更何况他明明是个男人,却生得比女人还美,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初识之时谢春红是如何男扮女装把她骗得团团转。
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楚蓠那样高贵的世家公子,她喜欢不来,却偏偏对这个行止荒唐的谢春红动了心。
小城用双手拍拍脸,自语道:“你要勇敢些,喜欢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对与错。他若是不喜欢你,也怨不得他。”
——可他若是喜欢我呢?
“林堂主!”
却听屋外一声清吒打断了她的思绪,那是个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怒气和冷傲,清凌凌道:“我早已说过,此事无论如何不许你将她牵连进来,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听见这声音,小城身子一颤,突然什么都顾不上了,跌跌撞撞冲出门去。
堂屋前,只见堂主林骅肃然站在庭中,他对面是一个蒙面的华衣女子,此时拔剑在手,那长剑竟比寻常男子佩剑都长出几寸,带着肃杀的寒意,直指林骅咽喉。谢春红站在林骅身侧,看神色也颇为惊异。
小城双腿一软,竟跪在了地上。
“师父!”
原来这蒙面女子,正是失踪多时的江心月。
听得这一声呼唤,江心月手中的剑却纹丝不动,她连头都没有转,声音倒是缓和了许多,道:“丫头,这段时日你受苦了。”
“师父,我还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小城哪还顾得上其他,纵身跃到师父身边,抱住了她的手臂。
这下江心月也不好再举着剑,只得暂且放下与林骅的纠葛,抬手摸了摸小城的脸颊。“区区一个一刀斋,我不过略施小计,诈死罢了,倒是害你替我担心,脸都瘦了。”她语气温柔,全然不似片刻之前与林骅对峙的那般盛气凌人。
“您能平安回来就好……”小城擦了擦眼睛,这才扭过头看了看林骅,又小声对江心月说:“您为何对林堂主这般动怒?”
江心月的声音一下子又冷了下来:“我把你托付给杨柳春风堂后,曾与林堂主约法三章,绝不能将你卷入事端。谁知你竟被一刀斋主劫去,若非有人相助,只怕此时已遭不测!他如此对你,我岂能坐视不理?”
林骅冷着一张脸似乎并不想辩解,谢春红也不便开口,江心月也不是轻易让步之人,小城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说:“师父您错怪林堂主了,我本来在这里过得很好,只是一时贪玩,才不顾少堂主劝阻跑了出去,让宁远那死狐狸有机可趁。这岂能怪到林堂主头上?”
江心月看看她,又看看林骅,似乎略微消了气,语气不再那么逼人了:“那你被一刀斋主掳走,他们为何不思营救,却是了尘庵的人将你带回来的?”
小城摇头道:“您既然知道是了尘庵出手救我,那也该想到了尘庵与杨柳春风堂早已结为盟友共同进退。我被掳走后,宁远定是故意让手下四处找杨柳春风堂的麻烦,少堂主需得顾及各地分舵,□乏术,只得劳动楚公子他们施以援手。其实不止楚公子,玄天教凤教主于我也有救命之恩……”
“你见到了凤鸣山?”江心月秀眉一扬,“他少年落难时,若非遇到我,早就该被阎罗殿收去了。他救你本也是应该。”
“您当年事迹可真不少,我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好像总和您有些渊源似的,”小城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可江心月却没有笑,反倒是蹙了蹙眉:“若非我当时年少气盛,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如今这江湖中也能少些事端了。”
“江湖中的事端从来不会少,”说话的却是林骅,他并没有看江心月师徒,而是微微抬起视线,盯着院子里枝繁叶茂的海棠树,“有人欲就有纷争,并不是单凭一两个人就能够挑起来的。”
“哼,你倒是会说话。”江心月冷笑道,“好,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再追究,如今你我同舟共济,也是不得已的法子。但我既已回来,小城与杨柳春风堂就再没有任何关系。”
林骅沉声道:“她本就是你的弟子,本堂从未勉强她做任何事。”
小城抢白道:“那些事都是我自己——”
“我知道你是个刨根问底的性子,但这件事你不可再插手。”
“可是师父——并不是我要去找麻烦,而是一刀斋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了我。这次宁远吃了个大亏,只怕恨我恨得要死,我早已身在局中,如何还能脱身?”
“你可知你师父为何诈死,此时又为何现身?”林骅向小城道。
小城想了想,道:“诈死是为了欺瞒一刀斋的耳目,好脱身去做别的事,对不对?可我却不明白,师父的计谋本已成功了,为何却还要现身?难道宁远已经识破了诈死的事?”
“宁远或许尚未识破,可他背后的那个人只怕早就猜到,一刀斋是杀不死广寒仙子的。但最要紧的是,若是江湖上人人都以为你师父死了,那些原本忌惮你师父而不敢出手的人,就会对你下手。”
小城一点即透,恍然道:“是了,他们都以为师父定是将许多事都告诉了我,宁远也是如此。他们不敢对师父出手,就以为可以从我口中探出消息,孰不知我却对那些事一无所知。”
“所以你师父此时如果再不现身,只怕你就要成了众矢之的。但换言之,既然广寒仙子已重出江湖,那些事就还是要落在她身上,你就没有危险了。”
“那、那师父你……”
江心月摇头道:“这些本就该是我的事,二十年前没能做完,如今也是逃不掉的。”
小城看着师父的脸。她以薄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纵使年华老去,眼角眉梢都生出细密的纹路,但仅凭这一双眼睛,仍足以让人向往她面纱下的容颜。
可师父终究是老了。小城在心底叹息。她是眼看着师父变老的,虽然容貌依旧美丽,时光却还是烙下了自己的印迹。
而她,她也不再是清平谷里无忧无虑的天真孩童。
“师父,就算您不让我插手,我如今也已经不是局外人,不可能袖手旁观了。”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江心月与她对视,目光中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林堂主说的不错,如今一刀斋已不会再为难你,你暂时是安全的。但如果我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反倒是害了你。”
“徒儿明白。”
“嗯,你去吧,我与林堂主还有话要说。”江心月叹了口气,也知道小城的性子倔,认定了一件事就拉不回头。
小城又看了师父两眼,才挪开脚步。对面林骅也向谢春红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正要随小城一同离开,却听江心月道:“你就是谢春红?”
他展颜一笑:“前辈在清平谷见过我。当时情非得已,扮作女子,还请前辈勿怪。”
江心月却不说话,只是反反复复打量着谢春红。小城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