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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绯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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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掌门被他看得竟有些心里发怵。
  “算了,你第一次跟为师出远门,受了些挫就如此沮丧,原也怪不得你。”齐掌门略一喟叹,便要继续前行。
  才走出一步,他又站住,回过头,见他那弟子依旧站在原地,大睁着眼看向自己适才站着的地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讲的话。
  “周师弟,还愣在这做什么,快走了!”虬髯大汉等得不耐,伸手去推那少年。
  一推之下,少年倒地。
  他倒下的时候,依旧大睁着那双满是敬畏的眼,似是在等待着一个肯定,一个被师父认可后的肯定。
  虬髯大汉被少年倒地时发出的闷响,砸出了一身冷汗。他伸出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萧索的秋风,怎么都吹不干他掌心沁出的细汗。
  “师,师父……”虬髯大汉想解释:“我只,只用了三,三分力……”
  齐掌门没有说话。
  因为他看得出,少年已死。
  齐掌门半蹲下身,将少年伏在地上的尸体,翻了过来。
  月光下,少年凸起的咽喉处,赫然是一道狭长的血痕。没有血流下,因为那一刀太快,血还来不及流下。
  齐掌门深深吸了口气,齿间纷涌而入的冷气,叫他的心都凉了下去。
  这是他一生中见过最干净,利落的一刀,快得令他感到胸闷窒息。
  虬髯大汉看清那少年咽喉处的刀伤后,悚然色变。他开始恐惧起来,他瞪大着眼,努力看着身周的一片漆黑,仿佛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雾有些浓了起来,呼吸间都能感觉到缭绕的水汽。
  虬髯大汉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阻塞,连呼吸都有些粘滞。他极为警惕的紧握着剑柄,蓦地,忽觉耳后生风,他猛的一转身,着眼之处,一片虚无。
  虬髯大汉狠狠眨了眨眼,依旧没看出什么大概,于是不禁有些自嘲的撇了撇嘴,转过身来。
  只是刹那,他觉得喉颈一凉,有些细微的疼痛,似是被什么擦破了一般。
  “师……”他张了张口,发觉后面半个字竟是怎么都发不出声,任他怎么努力,喉咙里却只是“格格”直响。
  他不信,他无法相信自己说不出话。他捂着喉咙,脸部肌肉痛苦的抽动着。
  不过片刻,他倒下了,直挺如崩摧的铁塔。
  齐掌门猛一回头,见那虬髯大汉扑倒在地上,半张着的口,似是想对他说些什么。
  长街复又一片死寂。
  齐掌门看着瞬间死去的两个徒弟,原本有些恐惧的心,此时却莫名平定了下来。
  他有点想念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了。谁说跑江湖的人在刀尖上舔血,就不能拥有一个安定的家?
  他有,所以他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过的很满足。
  既然满足,这便够了。
  于是齐掌门站起身,冲着重重迷雾,高声道:“出来吧。”
  话音似被重重夜雾吸去,良久,一个黑影才如幽灵般从浓雾中出现。那团黑影在明暗不定的月光下,更显得诡异飘忽。
  “你是何人?”齐掌门的右手缓缓抚上剑柄,鹰目逼视着那黑色的轮廓。
  没有人答话。因为影子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月光暗了暗,那黑影也似乎隐了隐。
  就在蔽月浮云即将散去的刹那,那黑影不见了。
  齐掌门猛的抽出手中长剑。这是他最后一次听见长剑出鞘的声音,竟让他有些留恋。
  蓦地,有风拂面,柔软温凉,让齐掌门想起了妻子的手。
  他想起,临出门前,妻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嘱咐了一堆他早已熟稔的东西。
  想着想着,齐掌门淡淡的笑了。
  刀光乍起的时候,风声如鬼哭。
  夜,更冷了。
  
  二、
  岑寂坐在宽大的紫木椅上,一动不动的任由孙大夫拆着蒙在眼睛上的纱布。
  “睁开来看看。”孙大夫道。
  岑寂皱着眉头,一点点睁开了眼。
  屋里光线很暗,但孙大夫还是怕岑寂双眼被蒙了多日后,忽见阳光会刺伤眼。
  不过孙大夫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
  因为岑寂只能朦朦胧胧地看个轮廓而已。
  “看得见吗?”孙大夫问道。
  岑寂微微一笑,道:“只是轮廓。”
  “噢。”孙大夫点头,道:“看来至少能看见点东西,总比前日什么都看不见要强。”
  岑寂点了点头。
  坐在岑寂身侧的温黙吟开口道:“孙大夫,是你说,只要疏通脑中淤塞的血块,七哥就能重见光明的。”
  孙大夫转过身,道:“大小姐,岑老爷已经能看到光亮了。”
  温黙吟蹙眉:“仅是看到光亮?”
  孙大夫道:“完全复明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
  “不过什么?”
  “岑老爷当初因抵抗摄魂术,导致颅内血液回流,加上一直心绪不宁,虽然卧床月余,但未曾大好。前日岑老爷多日拒食,身体极为虚弱,以致旧疾复发,且病情更甚。”
  “所以,”孙大夫微一思索,道:“这些日子岑老爷最好能安心静养,切忌心生忧悒。”
  孙大夫知道,其实从岑寂的脉象看来,他应是心中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哀恸,才导致旧病复发。可是他没有说,因为他清楚,什么该说,什么说不得。
  温黙吟听后,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孙大夫朝温黙吟和岑寂欠了欠身,便要退下。
  “孙大夫。”岑寂蓦地开口。
  “老爷有吩咐?”孙大夫问道。
  岑寂朝说话声音的方向侧了侧头,缓缓道:“老爷什么的,以后别叫了。”
  “这个……”孙大夫看了眼温黙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黙吟侧目看向岑寂,略一忖度,道:“七哥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
  孙大夫退下后,温黙吟看了岑寂一眼,见他面色极为平静,只是睁眼定定地看向前方,双眸明亮依旧。
  “七哥,其实你不必在意……”
  “我不是在意。”岑寂淡淡道:“我只是觉得,当一个暗卫很好。”
  温黙吟道:“可是你现在与从前不同啊,你已娶了我,不可能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暗卫了。”
  岑寂忽而沉默。
  许久,他才张口道:“默吟,我想先回从前的住处,静养些时日。”
  “跟我住一个房间就那么让你难受吗?”温黙吟再也按捺不住,猛的站起身,冲着岑寂大声道。
  岑寂抬头,看着视线中模糊成一片的人影,神情淡如云烟。
  “默吟,一个瞎子,只有在他最熟悉的地方,才会觉得安定。”
  温黙吟怔了怔。
  她忽然有种错觉,好像此时的岑寂,不是看不见,而是什么都看得见。
  
  




问心

  一、
  岑寂成了空山岭最寂寞的人。
  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不管是谁说的,这话比长了翅膀的兔子还跑得快,不出两天,空山岭上上下下就传了个遍。
  寂寞?作为一名暗卫,竟然还谈寂寞?
  何必刚听见这句传闻时,惊讶好笑之余,忍不住想拿岑寂开开玩笑。
  何必原本想见了岑寂就对他说,你这厮真是矫情。
  可是当他看到岑寂时,他才猛然发觉,其实寂寞云云的,压根都不算什么。
  还未踏入小院的时候,何必便看到岑寂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神情很是专注。
  这是何必第一次来岑寂居住的小院。空山岭的暗卫虽各有居所,却相距甚远。况且空山岭护卫奴仆无数,谁是暗卫,谁不是,原本都互不相知的。
  何必站在小院青灰的门洞前,只一眼,便觉这小院跟岑寂本人,真是相符之极。小院里的一草一木都种的极有条理,木虽繁而不乱,草虽茂却不杂。即便是深秋天气,草木仍旧挣扎着将最后一点苍翠挥洒殆尽。
  “何必?”
  何必怔了怔,他没想到是岑寂先张口。
  “你怎知是我?”
  岑寂笑了笑:“一个无法依靠视觉的人,听力总是很容易被锻炼的异常灵敏的,因为他没有别的选择。”
  何必深以为然。他走至岑寂身边,却未坐下。
  岑寂侧了侧头,道:“怎么不坐?”
  何必道:“你让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失明了。”
  岑寂淡淡道:“心没有瞎,就算不得失明。”
  “说得好。”何必一撩袍,坐了下来。
  “我听见传闻了。”
  “什么?”
  “空山岭上上下下都在说,岑老爷很寂寞。”
  “我不寂寞。”
  何必挑了挑眉。他原本想如若岑寂承认,他就好好挖苦他一番。可没想到,岑寂却平静的否认了。
  其实他只是当时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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