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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再一次打击了尔夏,当丞相关尹侃侃而谈,说着朝政之时,尔夏只是被动地点着头。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子寻盯着尔夏的脸,陷入了沉思。进宫之前,他便听说欢喜已经转醒了,这几天他也曾去偷偷探望过欢喜。但都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尔夏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欢喜眼睛里淌出的泪。
子寻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尔夏好好照看六弓国。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面对情敌尔夏,他心中没有恨,没有怨,也许偶尔会有一丝丝嫉妒。太爱一个人,便忘记了自己,只求着她快乐,连带着会喜欢上能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这真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令子寻的心涨涨的,充满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温情。
能擦干她脸上泪水的那个人并非自己业已不重要了,子寻愿意退到朋友的位置,如果欢喜需要的是朋友和老师,那他就变成朋友和老师,如果有一天欢喜跟他说,‘请你离开我人生’,子寻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开,只要是她的愿望,子寻都愿意去满足。而对于欢喜,子寻早已无欲无求。
明明欢喜已经醒来,为何尔夏的脸上却仍带着刻骨的悲伤呢?那表情比欢喜昏睡期间更加绝望。有几次,子寻甚至想打断关尹的话,拽住尔夏的胳膊问个清楚,但他还是忍住了。待关尹说完朝事,尔夏故意打了一个哈气说道:“这段日子辛苦两位了,朕乏了,还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议吧。”
关尹见状,赶忙行礼离开了。
倒是子寻仍一动不动地盯着尔夏:“发生了什么事?”
尔夏瞥了子寻一眼,他一甩袖子:“应该发生什么事?”
子寻迟疑片刻,见尔夏一副混沌的样子,心知问不出什么来,便轻叹一口气,转身出了御书房。
见子寻走远了,尔夏才颓然地用手捂住脸。
我该怎么去面对欢喜,面对这个我用整个生命去爱着的女人,我怕我会失去她,如果她知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怀孕,我和她再也不会拥有一个孩子,她会不会如薄烟一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尔夏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椒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后姐姐。”烟容没想到这次求见会得到欢喜的允许,她一迈进椒房大门,便急急地冲到欢喜面前。
欢喜正端坐在铜镜前,慢慢地描着眉毛,见到烟容,她的脸上并未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她早就猜到烟容会来求见一样。
小太子去世这件事,着实让烟容兴奋了好几日。她非常想进宫去见欢喜,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已经哭瞎了,看看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蛋是不是已经瞬间衰老了。还有什么比亲手毁掉欢喜挚爱之物更能打击她的呢?自景和国灭亡以来,烟容从未笑得如此恣意痛快过,那些憋在她心头的委屈与痛苦,似乎被顷刻间洗刷干净了。
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她随着关尹进了宫,关尹并未问她出于何意,只是冷冷地吩咐道,不要捅出太大的篓子。烟容十分想知道,若关尹得知杀死小太子的计划里也有自己一份的时候,他会不会感到诚惶诚恐?
在烟容心中,全天下都负了她,她所做的不过是正当的报复而已。
然而,见到欢喜,烟容却全然没有了那种成就感。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一身素衣,发髻上并无任何奢华的装饰,却显得越发超凡脱俗,因流淌了太多的眼泪而略微泛红的眼圈,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气。烟容想看到的是颓废落寞的欢喜,但她的愿景又一次落空了。
欢喜还是那个欢喜,她把伤口隐藏得很好,没有留给烟容任何的机会。
“皇后姐姐。”烟容别扭地唤道。
“我并不是你的姐姐。”欢喜冷冷说道:“你多次求见,恐怕是想来嘲笑我吧。不用急着否认,你的性子,我很了解。几年前,我们被掳来六弓国时,你曾对我说,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我都是敌人。这句话我从未忘记过,它时刻提醒着我,你和你花秀对我和娘亲做过的一切。”
“我……”烟容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她小声说道:“你的儿子,又不是我害死的,你怨恨我有什么用,还不是你自己没照顾好他。”
“放肆。”不待欢喜开口,水草便冲烟容斥责道:“区区一个丞相府的小妾,竟敢在椒房撒野,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烟容见一个小宫女都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指着水草的鼻尖说道:“就凭你一介草民,也配说我……”
“掌嘴。”欢喜浅浅抛下这两个字,立刻从屏风后面窜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她们分别架住烟容的胳膊,噼里啪啦扇了起来。
待烟容嘴角渗出血,眼睛里全是泪水的时候,欢喜才喊停:“我不想再见到你,烟容。”
烟容抬起那张被打得红肿的脸,依旧嚣张的说道:“那是自然,你怕见到我,便想起我一连生了几个儿子,而你呢,不会下蛋的鸡,留在皇宫恐怕迟早会被杀掉。我的好姐姐,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赶紧和那个太傅私奔得了,免得有一天像你娘亲一样,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
欢喜并未搭理烟容,而是令人把她押送出宫。
烟容的话,对欢喜来说,并非完全没有伤害。特别是那句不会下蛋的鸡,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欢喜的胸口,一点一点没过她的血肉,直探那最柔软也最脆弱的部位。欢喜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已经扁平的肚子,自我安慰道:“我一定会再生一个宝宝的,他会很健康,很快乐成长着。”
傍晚时分,尔夏带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来到椒房。欢喜一见尔夏,便笑着迎了上去,她主动挽起尔夏的胳膊,甜甜地把头靠在尔夏的肩膀上,像是一只温驯体贴的小猫。
尔夏的手一抖,他把食盒交给水草后,便张开双臂,死死地搂住欢喜的腰。他们二人像是要把对方捏碎一般,拼命地榨取着彼此的体温。
“我的小娘子。”尔夏发出了一声长叹。这一夜,二人仅仅是手牵着手躺在床上,聊着彼此的心情,没有多余的情话,更没有虚幻的誓言,他们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彼此的伤口。
“马上就要殿试了,身为皇帝,我不能弃朝政于不顾,可能未来的日子会冷落到你。”尔夏低低说道。
“你愿意发愤图强,我又怎么会拖你后腿。”欢喜用鼻子轻轻地蹭着尔夏的脸颊,尔夏只觉痒痒,他侧过头,不经意地吻上欢喜的唇。她的唇那么凉,尔夏只想捂热她。他们动情地吻着,直到尔夏的身体有了本能的反应,他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你身子还没好,暂且不可做那事。”尔夏面露窘色,他轻轻推了推欢喜的身子。
“我的尔夏,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呢。”欢喜眷恋地凝视着尔夏。
尔夏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说是要去上茅厕,留下欢喜一个人在床上,哭笑不得。
“这让我如何去忍耐?”尔夏一溜烟跑进御书房,遣走太监,便把裤子解开,把手探进去自*渎起来,待那股热浪排解之后,他才洗净手,提上裤子重返椒房。这时的欢喜,已经陷入了安眠,尔夏苦涩一笑,未解衣衫便躺在欢喜身边。一整夜,他都未合过眼,一会看看睡梦中的欢喜,一会又回想起唐太医的话。
清晨,欢喜醒来,尔夏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眼里含笑望着她。她脸一红,起身坐到尔夏身边。
尔夏揉着欢喜有些凌乱的头发,温柔地说道:“朕要去上早朝了,待下早朝之后再来看你。”
欢喜点点头算是回答,尔夏犹豫片刻又说道:“我最近可能会很忙,若是太晚归来,反而会吵醒你,我吩咐他们在御书房里给我备了小榻。”
欢喜一怔,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十分沮丧,但脸上却仍维持着笑意:“好。”
她感到有一丝受伤,自尔夏和她大婚之后,他们从未分离过,一直是相伴入眠,为何现在却……欢喜明白自己该以大局为重,尔夏身为皇帝,能有这份上进心实属难得,自己不该拖他后腿。但那种委屈感,却令欢喜有些失神。她双手绞着被子,尔夏见状,轻轻地吻了吻欢喜的额头。
“傻娘子,别胡思乱想。”尔夏试图把语气放轻松道:“你要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以后,你要为朕生下许多个孩子呢。”
欢喜扬起脸,勉强一笑。
太子之死依然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子寻和乐泉不约而同怀疑上了生产那日呆在产房里的嬷嬷们。二人通过各自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