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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进去休息,朕要和太傅商讨晚上的庆功宴事宜。”尔夏冲欢喜微微一笑。
在与欢喜擦肩而过之时,子寻突然小声说道:“要照顾好自己。”他说的如此轻柔,连水草都没听见,但欢喜却察觉到了。她神色一怔,并未说什么,一低头进了椒房。直到尔夏和子寻走远,欢喜才幽幽叹了口气。
“太傅大人可曾和你说过什么?”欢喜转身望着水草。
“娘娘怎么知道大人来过椒房?”水草不解地回望着欢喜,但见欢喜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便揉揉头,小声说道:“太傅大人大多数时候只是在院子里站着,嘴里叨唠些我听不懂的话。印象最深的两句是,‘南有乔木,不可求思,汉有游女,不可休思。’”
“是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欢喜纠正道。
水草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还是娘娘记得牢,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国风里的两句诗,说得是一个男子思慕汉江上的女子,但江水太宽广了,他没法乘着筏子过去表露心中的爱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出嫁。”欢喜缓缓说道。
“这个男人可真够傻的,他为什么不绕过江水去寻那个女子呢?即使汉江再长,也总有个源头,写诗文自怨自艾有什么本事,天上不会掉下林妹妹。”水草用鄙夷的语气说道。
欢喜扑哧一笑,她走到水草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写这首诗的人,并没有自暴自弃,他心里酸楚,却用沉默来掩藏这刻骨的伤痛。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得到回应。两情相悦是人间最至真至美之物,可望而不可即。大多数的时候,人们单相思着某个人,远远祝福她过得幸福。”
“这么说,心如止水的太傅大人爱上了某个女子?”水草张大嘴巴:“怪不得他总往椒房跑呢,敢情是想请娘娘帮他赐婚啊。”
水草的这番话听得欢喜是哭笑不得,这个小侍女的心真浅,像是一弯小溪,可以看到红色的鱼儿游弋嬉戏。
欢喜不愿再谈子寻,她话锋一转,讲起了沿途的见闻。初春的午后,这一主一仆沏上一壶香茗,点上一支线香,悠悠然地谈着天。
再说尔夏和子寻这对冤家,一直进到御书房,尔夏才面露不忒,他突然掐住子寻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傅大人亲自去椒房迎接朕,真让朕受宠若惊呢。”
子寻并没有躲闪,他的下巴已经被尔夏按出了红印子,明明疼得要命,他却仍一脸平和地望着尔夏:“陛下是怪罪微臣没有去城门口迎接吗?”
“你……”尔夏愤怒地拽住子寻的衣领,眼露凶光说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这些日子,你没少往椒房跑,睹物思人,太傅大人还真是用情至深。只不过,这情用错了地方!”
“陛下若是讨厌微臣,臣明日便在早朝上当众请辞。”子寻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以为朕怕了你不成?”尔夏越听越气。
尽管他知道,自己亲征的这些日子,多亏子寻把持朝政,制约各方权力,才令他可以偷懒喘上一口气。但他就是讨厌子寻望向欢喜时候那凄凉的样子,他把自己摆得如此之低,仿佛是一粒尘埃,这弄得尔夏颇为不悦。
尔夏更希望子寻可以堂堂正正地和自己宣战,有本事就从自己手中把欢喜抢走,博得女人同情这种招数尔夏最是不屑。
“陛下,您何必要钻牛角尖呢。”子寻冲尔夏微微一笑:“整整四年,我和她朝夕相处都没能令她有一丝的动心。而您只用了两年时间,便让她成了您的皇后,您孩子的母亲。您到底不放心什么呢?若杀了我能让陛下安心,请您赐我一杯鸩酒好了。”
“朕……”尔夏被子寻这番话弄得一时语塞,他松开手,有些负气地说道:“朕才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乱吃飞醋的人。”
子寻望着尔夏,觉得他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幸运的孩子:“陛下自然不是,关于秋后科考的事宜已经全部整理好,放在案几上了,还请陛下斟酌。晚上的庆功宴臣也已安排妥当,如果陛下无事吩咐,臣先告辞了。”
尔夏回头望望案几上那厚厚的一叠奏折,哀怨地叹了口气。子寻听到这声长叹,狡黠地笑了笑。
就在尔夏瘫坐在书房里,摆出一副苦瓜脸翻阅奏折的时候,皇后欢喜换了衫子来到书房。尔夏一见欢喜,赶忙快步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腰。
“娘子。”尔夏用鼻尖蹭着欢喜的脖颈,撒娇地说道:“为夫本想过去陪你的,谁知那个可恶的太傅弄了一堆奏折绊住了我。”
尔夏喜欢抱着欢喜的腰,把头埋进她的发髻里深深地嗅着,他觉得欢喜太轻太柔软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尔夏不愿动脑子,甚至不愿意多动一下,只想着和她整日整夜厮守缠绵在一起。
欢喜捏捏尔夏的鼻子,她早就猜到子寻会找尔夏谈论科举一事,换套衫子便赶了过来。
“别抱怨了,太傅大人写的奏折在哪里?”欢喜轻声问道。
尔夏忙不迭地伸手指指那堆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奏折,欢喜蹙蹙眉,刚要张口,却被尔夏拉进怀中。尔夏坐在木椅上,而欢喜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欢喜的脸有些泛红,她想要挣脱,却被尔夏死死地按住肩膀:“让我工作也行,你要陪在我身边。”
“也不是这个陪法儿啊?”欢喜不满地说道。
“只有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吃娘子的豆腐。”尔夏说得是理直气壮,听得欢喜无可奈何,只得一言不发地瞪着尔夏。
尔夏嘿嘿一笑,埋头工作起来,也许因为心爱的姑娘在身边,怎么着也要好好表现一番。尔夏批改起奏折格外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他直接开口向欢喜请教,这令欢喜感到十分欣慰。
每当尔夏说到点子上,欢喜的眼睛里就煽动着某种亮晶晶的光芒,那光芒令尔夏有些许慌神。他低头就要吻,却被欢喜笑着挡住了。
尔夏偷*欢未遂,有些不高兴地一把推开奏折,撅着嘴望着窗棂。欢喜揉揉他的肩膀,淡淡说道:“咱们出宫的这些日子,多亏了太傅大人不遗余力的打点朝政。”
“你想说什么?”尔夏斜眼瞅着欢喜。
“我想问的是,那些陈年老醋,你到底什么时候吃完?”欢喜直言不讳地说道。尔夏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到最后索性一头趴在欢喜怀中,死活不肯抬头。
“谁让他看起来那么衣冠禽*兽的。”尔夏喃喃说道。
衣冠禽兽?子寻?欢喜很想翻翻白眼,她十分用力地弹弹尔夏的额头:“他若是衣冠禽兽,陛下是什么?”
“我是,我是武松打虎。”尔夏脱口而出,二人相视一眼,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就在这浓得化不开的温情中一点一点的度过,转眼到了赴宴时间。
欢喜和尔夏回到寝宫重新梳洗打扮之后,二人携手步向正殿。按照六弓国的惯例,庆功酒宴三品以上的大臣可以携亲眷同往。一来可以促进大臣和皇帝之间的感情,二来方便适龄的贵族男女相互认识。这要是看对了眼,趁着酒兴当众请皇后娘娘赐婚,倒不失为一段佳话。
丞相关尹自然也在这庆功宴的人名单之中,他本该带夫人一同前往。只因烟容是欢喜同父异母的妹妹,他前后思量,还是决定与烟容同去。出门之前,他十分严肃地警告烟容,切不可令他丢人现眼。如有机会,不妨多亲近一下欢喜,毕竟她是当今皇后娘娘。
烟容胡乱应和着,她心知自己丈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总算阴差阳错趁了她的心意。自与昕之苟合之后,她便彻底迷上了那个唇红齿白的男子。
他们常常跑到谷仓里行苟且之事,有一日烟容无意中提起自己十分憎恨欢喜。昕之一边吻着烟容的胸*脯,一边对她说道:“给她点颜色瞧瞧又有何难。”说着他伏上烟容耳边,嘀咕了一阵。
烟容眼睛一亮,嘴上泛起了阴冷的笑容:“若是让我逮到机会,欢喜,我定会不让你过得舒坦。”
第二十一章:纵情
华灯初上,尔夏牵着欢喜的手,有说有笑朝大殿走去。路上偶遇了巡逻的一队侍卫,他们见到皇帝和皇后纷纷跪下行礼,炎原也夹在其中。
他生怕欢喜瞅到自己,头快贴到地面上,只能用余光瞥了欢喜一眼。欢喜半依偎在尔夏身边,她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漆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随着她轻盈的步伐,簪子下坠着的珍珠微微作响。那细微的声音令炎原如痴如醉。
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