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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轻陌摇摇头。“此处不便,我回洞里等你商量出谷之策。”
就花阴没想到他会如此,眼中蓄满泪花,心里恨得疼。抽出长鞭,用尽全力往水中抽打,直激起丈余高的水帘,水帘之后就花阴大叫一声,已是水痕满面,也不知是水,还是泪。
“如何去了这许久?”易轻陌感觉有人进来,知道是她,头也不抬问曰。想起方才见她在溪水之中的娇俏模样脸上不由一红,更是不愿抬起头来。“你伤口未愈,如何能下水?过来我将此药为你敷上。”也不看她脸上有气,拉她过来坐在岩石上,将她衣物剥开,微微敛眉,拆了之前那绷带,换上新药重新缠上干净的,这才一抖衣角为她重新将衣服穿上。
“我画了一副药王谷的地图,你可凭它先出谷去。”易轻陌见她理衣,慢慢转过身去。
就花阴手下一停,道:“你不与我一起出去?”
易轻陌一摇头。修长的食指在图上一扫,道:“我的腿不宜远行。况且出口道路极狭,又有陡峭山路,没有轻功和脚力是过不去的。若是往日你或许可以助我一助,但如今你自保尚且不足,又如何让我拖你的后腿?”
就花阴一听他言语真切,大有为自己着想的心思,心中早有不忍,哪里还有气。“我不走!正是你有伤在身我才不能离开,你的腿如何去打猎捕鱼,岂不饿死在这谷里?”
易轻陌一声苦笑,叹气道:“你说不走就能不走吗?”
“我不走!我死都不走!”就花阴猛然摇头。
易轻陌眼中一寒,抓住她的左臂将衣袖使劲往上一捋,雪白的肌肤上一条青线眼看便过了手肘。若不是无意间撞到她沐浴,发现她手上青线,险些误她性命。“不走,跟我同死在这里吗?你中的傀儡蛊每月都要饮服解药,否则便会灰飞烟灭而死,如今青线已现,再不出谷你定然死在这里。”
就花阴泪流满面,走,他死;不走,自己死。上天为何要将这样的难题扔给她?!
五十五 极乐
就花阴泪流满面,走,他死;不走,自己死。上天为何要将这样的难题扔给她?!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易轻陌摇头,坦然道“我并无解傀儡蛊之法,也不能让自己的腿和轻功恢复。”
“如果我不走呢?”
“死。”
“只要是和你一起,我愿意死!”就花阴眼神灼灼。
易轻陌冷冷一笑,道:“你愿意,也要问过我愿不愿意。”
“你不愿意?”就花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痛苦地摇头,泪水汹涌不堪承载:“既然你不愿意,你昨日为何那般对我?”
“昨日,昨日如何?我怎样对你?”
就花阴仰天长笑,那笑声中却丝毫无畅快之意:“既然你不愿意,又为何要我?!——不,你逗我的是不是?你怕我非要留下来才说这样的话伤我的心是不是?我不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留下来等死,我不信你,你只会说谎,你心里其实希望我留下来的是不是?你说话,说话啊!”就花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摇晃着他的身子,直到看他不堪重负摇摇欲坠。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爬满了她的脸颊,粘上了她的头发,被挥洒在空中,飘到他的脸上。
易轻陌忍受着她的摇晃,忍受着她的泪水碰上自己皮肤的灼热之感,始终默然,眉头却皱得紧。
“为何这么傻!”许久的沉默,他终于一伸长臂将她拉到胸前。他一个受伤之人也不知道如何来的这般力气,将她紧紧抱住,只抱得她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被压到他的胸膛,死死的,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心里一般。
就花阴哭得更厉害,用尽全力回应着他的拥抱,绕在他腰间的双手用力在他背上捶打着。“为什么要这么残酷,为什么要这么残酷!为什么要赶我走?易轻陌,我恨你!”
“对不起。”他语言平静,手下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好似怀中抱着的是自己的命一般。不,即使自己的命也不值得他如此珍惜。
“阴儿。”他轻柔地唤她。他第一次这样呼唤她,他以前只是逗她,气她,何时有今日的神情?那声音如此轻柔,让就花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从他怀中抬起头,那般痴痴地看他,仿佛刚才那声呼唤是自己梦境一般,只怕稍稍一动,梦便醒了。
“易轻陌……”
他终于道:“我不赶你走了,可好?”他问她,仿佛在哄受伤的孩子一般。
她点头,那般楚楚可怜的。——她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从未。也许以后也不会再有。她还知道,之所以有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害怕一种东西,叫失去。
咫尺相望,一眼便是天涯。
那样猝不及防地,易轻陌吻上她的唇,那般轻柔的触感,夹杂着她细腻的战栗。他发现自己无法温柔,像在发泄什么一般在她唇上轻轻啃咬,满意地听她一声声哼叫。不光唇,他还啃咬她白腻的耳垂,蝤蛴一般的颈项,她胸前的粉嫩,她□的芬芳……啃咬,直到她身上布满一片片红痕,直到她娇喘不止。
落红飞花,莺啼鸟啭,无处不佳……
易轻陌只觉胸口一阵灼热,喉咙顿感一股腥甜上涌。
就花阴见他突然停下,脸上几番青红变换,忙殷勤问曰:“陌,怎么了?”
易轻陌摇头,故作轻松对她一笑,紧抿着双唇使劲往下一咽,一口鲜血顿时被送回肚里。芙蓉蛊,果然厉害,自己一旦动情便如同索命一般。他伸手从衣服中抽出一条白带,往就花阴眼上轻轻一搭,在她脑后绾了一个结,这才大口呼吸,抹干唇角鲜血。
“陌,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轻叫抗议。
“正是看不见才好……”他一字一句道,声音那般销魂蚀骨。咬字咬得轻盈却真切,那声音里似乎有无限魔力一般,顿时让她感觉如沐春风,通身松爽。
“陌……”她娇笑,羞得抓住他的胸口不肯出来。果然是看不见才好,不然……不然让她羞得如何是好……
易轻陌重新吻上她的唇,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此时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那般痛彻骨髓,却又那般快活到极乐。易轻陌纵情地给予,倒仿佛那痛越是猛烈,那快活来得越畅快一般……
两人筋疲力尽地躺在石床之上,就花阴依偎在他怀里,道:“陌,你陪我永远在这药王谷可好?”
易轻陌沉默半晌,在她峨眉上一啄,终是摇摇头,道:“你必须先行离开。”语气不重,但却字字有声,不容置疑。
两人又回到之前的话题,又回到之前的困境。就花阴一扯蒙在眼上的白布,道:“我这般对你,你还要舍我而去吗?”
“你出谷后服了解药还可以再回来救我……”
就花阴哭着反驳道:“山高路远,一来一回你早就饿死在这药王谷里了!”
“你给我准备好食物……”
“这大热的天气,再多的食物又能支撑到几时?!”
“我已经能够走动,可以自己去采野果子吃……”
“这盛夏未至,外面只有草药,哪里有什么成熟的野果子?!”
易轻陌见自己的提议被她一一推翻,有理有据自己无从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手下一用劲将她拉进自己的胸膛,力道之大惹得她一声惊呼。易轻陌:“阴儿,你要我怎样啊?!”
“我们共同进退!”就花阴瞪大双眸,饱含泪水,坚定地道。
“共同进退?你让我看你因我而死吗?!——好,你若不走我再不见你!”说着将她猛然推开,挣扎着背过身去,果然不再看她。
“你又要如此吗?我就花阴真的就配不上与你同赴黄泉吗?……”就花阴边哭边道。
易轻陌一摆手,示意她停止。就花阴哪里听从,痛泣之声不断。易轻陌:“阴儿,你听!”就花阴这才止了哭,仔细听着洞外。
就花阴:“这药王谷可有猛兽?”
易轻陌摇头:“并无。”
就花阴:“那这是什么声音?”
“马。”
“什么?”
“马!”易轻陌朗声笑曰:“哈哈,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