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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炎的眼眸深如寒潭,却又亮如星子;冰冷得如同□,却又残存一丝不忍与犹豫。
唇角微微一动,紧握流竹的五指,苍白如纸,骨骼分明。
看着孟垄痛苦扭曲的表情,齐炎笔直的手臂稍稍抖动一下,流竹收回来了一点点。
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但是对于孟垄来说,那已经足够了。
他渐渐呼吸顺畅。
齐炎始终不忍心让同伴死在自己手里。
特别是在孟垄将死未死之际,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的好、他的开朗、他的笑声。
“齐炎,一起去洗澡啊。”
“不去。”
“你怎么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去洗澡啊,难不成你还害羞了。”
“我已经洗了。”
“那算了,我们走啦。那你一个人呆在屋里,可别偷吃我的桂花糕呀。”
……
一切一切,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就在他沉思的一瞬间,孟垄已经调整好了血流的方向。
流竹被他的内力震开,飞向远方,落在一颗古老而又枝繁叶茂的柳树下,滚到湖边停下来。
而齐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重伤心口。
躺在地上,手按心口,再也爬不起来。
剧烈的痛楚让她几乎晕厥,含着鲜血的口里弱弱吐出两个字:“孟垄。”
孟垄的眼里,除了杀意还是杀意:“齐炎,这是一场生死搏斗,我们两人最后只能活一人。”
说话间,内力透入齐炎身体,毫不留情的割开他胸腔里的脏器。
“既然你不忍心杀我,那就只能是你死!”孟垄比他更狠。
齐炎撕心裂肺的喊着。剧痛一阵阵传来,让他再也难以忍受。
第一次,他掉眼泪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看清了这个冷漠残酷的杀手盟,永远都不能手下留情,永远都不能心存怜悯。
晶莹的泪光落到白莹莹的地上。齐炎大叫一声“流竹!”
流竹立刻飞回他手里,刺出,插入孟垄心口,抽出,血飞四溅。
孟垄睁大双目看着齐炎。心已被流竹刺破,血大股大股涌出。很快,就倒地身亡。
齐炎手一松,流竹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必须快点为自己疗伤,否则他也会因为内脏受伤而很快身亡的。
天枢内劲聚集在内脏破裂处,裂处渐渐愈合,流出的血也被一点点抽回血管里。
眼见就要伤势全部愈合了,一股强烈得让他难以承受的内力却突然出现,与他的内力相对,将他愈合的内脏伤口再次撕开。
齐炎转头看着一旁静静站立的贾蒙。那内力,分明是他发出的。
因为除了他,不可能还有谁可以发出这样强的内力。
他为什么要置自己与死地?
“贾师傅……”不解的叫了一声。
他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
齐炎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内力,与他抗衡。
那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大,指甲深陷肉中,渗出血来。
奇怪的是,齐炎的天枢内劲突然增强,连他自己也预料不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增强了。
与此同时,贾蒙的内力也突然消失。是自己消失的,绝不是齐炎的内力压制下来的。
他的伤势彻底愈合。
这一次因祸得福,在贾蒙的帮助下,竟然让他突破天枢北冥诀第一重!
齐炎满脸汗水,虚弱的站起来,对着一脸欣慰笑容的贾蒙道:“齐炎多谢贾师傅!”
“还好你刚刚没有放弃,否则,你此刻已经站不起来了。”贾蒙也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在那样危险的关头,将齐炎的潜力激发了出来,让他突破了天枢北冥诀第一重。但是,如果齐炎没有坚持抵抗的话,他就会胸腔爆裂而死。
孟垄的尸体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渐渐消失,然后化成了一颗珠子,一颗白色的珠子。齐炎认得,那是五行珠!但是怎么会从他身体上幻化而得?
“贾师傅,这是怎么回事,五行珠为什么会在孟垄身上?”
“曾经吸收过五行珠力量的人,在死后,都会化成五行珠。”
齐炎想,自己曾经吸了那么多五行珠的力量,死后岂不是要化成一堆珠子?
他收了白色五行珠,将它献给贾蒙,贾蒙却不要:“我已退出武林,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这倒是让齐炎窃喜了一把,不过还是装出一副老实的样子:“那齐炎就先替贾师傅保管,如果贾师傅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取回。”
贾蒙点点头,站到众人面前。
“明天继续训练!”贾蒙环视一场生死决斗之后仅剩的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六名少年,严厉道。
“是!”尽管大家都很虚弱,但还是掷地有声。
贾蒙走后,幸存下来的少年相互搀扶着回屋子修养。
杀手盟绝对不会因为这一场恶战而让他们好好休息几天。他们要培养的是在任何绝境中都能杀人的杀手。
“吓死了吓死了,我差点就没命了,见不到我那美貌如花的老娘。”蒋飞,这次的幸存者之一,拍着自己的心口,自我安慰着他一颗忐忑的心,来到齐炎身旁。
齐炎听到他在一场恶战之后,还能泰然自若的开着玩笑,不由得淡淡一笑,对他那良好的心态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伤势并不重,扶着齐炎,颇为鄙夷的看着他那惨白的脸道:“齐炎,你还能不能走,要不要我去找条轮椅来推你回去。”
齐炎淡淡笑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说着,踏步前行。
“哎,你等等我呀,欺负我腿短吗?”蒋飞说着追上来。
齐炎走了没几步,突然眼前一黑。再次睁眼时,一切都模糊了。
他转目调整了几次,视线依旧是模糊的。
“怎么会这样?”齐炎心生疑惑,同时也恐惧起来。
蒋飞从他的举止中,看出一丝端倪,试探性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齐炎此时只是视力模糊,并没有瞎,不悦的把他的手拍下来,冷冷瞪他一眼。眼神冷漠,镇静如常,不露丝毫破绽。
蒋飞使劲摔着手大声嚷嚷:“疼死啦,疼死啦,齐炎,你竟敢打我这白嫩嫩的小手,打坏了怎么办?”口里这样喊着,却是满心的狐疑,一双眼睛偷偷注视齐炎双目:“他一定有问题。”
回到屋里,齐炎独自坐在床边,心事重重。无论他怎么调整,视线始终模糊一片。
眼睑低垂,思考着这究竟怎么回事。或许只是因为今天太劳累,只要休息一夜就会好了吧?
也或许,她突然想起当日明心圣姑的话,“一旦你修炼到天枢转化诀第四重,你就会开始丧失视力”,难道真如明心圣姑所说,自己会变成一个瞎子?
内心忐忑不安,他恐惧起来。
只是,那张清瘦的脸,始终平静得如同一碗水。
蒋飞□着上身,站到齐炎眼前,给他一盒药膏:“齐炎,帮我擦点,背上的伤我碰不到。我都自己抹了一下午了,整个背上都是药,就是没涂到伤口。”
齐炎心不在焉的给他胡乱涂完便道:“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起身离开。
“这个死小子,想女儿了吧,做点事情,心不在焉。”蒋飞边说便哼着小曲,自己沾了很多药膏,往背上又涂上一层。
齐炎出了屋子,见到贾蒙正牵着一匹老马在宽阔的大道上闲逛。虽然他眼前的景象是模糊的,但是,还是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温馨的画面,如同一个暮年老者携着他多年老友的手,外出郊游,畅谈人生百态。
“贾师傅很喜欢马儿?”齐炎来到他身畔,与他并肩而行。
“是啊,只可惜,黑风不在。”贾蒙感慨道:“若有机会,此生能再去楚城一次,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若是贾师傅没有退隐武林,或许还有出征楚城的机会。”齐炎目视前方,眼神有淡淡的忧虑。
“楚风也不是等闲之辈,想要从他手里夺回黑风,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贾蒙缓缓抚摸着马背,充满爱的手。
只可惜,齐炎虽是楚城主的儿子,却不是他宠爱的儿子,否则,只要他一句话,楚风就必须乖乖把那黑风宝马还给贾蒙。
“当年,是贾师傅护送城主夫人回到了东域的,如此大的功劳,为什么你不向域主讨这个小小的人情?”
“哎,我有什么功劳呢。以城主夫人的本事,她要去哪里,谁也挡不住她。”
“城主夫人就不在意背叛了楚城?”齐炎竭力压制住有些激动的情绪。
“其实,这也不能怪城主夫人,是楚城主先负了她。”贾蒙淡淡说来,对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