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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玄夜怀中的宗政红叶转眼便落进了那男子的怀中。他抱住宗政红叶,双手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正微微地颤抖着。他双目血红,盈满怒火凶光,凶狠地剜着宗政玄夜,就像一个准备撕碎猎物的野兽。
嘶哑的嗓音从喉咙中逸出,犹如刀刃般锋利,几乎要将宗政玄夜碎尸万段,“我杀了你。”
宗政玄夜摇摇晃晃地扶着床沿站起,伸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破了嘴角的容貌,仍是一贯的妖娆绝艳,倾国倾城。
被狠狠地揍了一拳,他的脸上的笑容竟没有一丝变化。
宗政玄夜没有出手抵挡,反倒令那男子一怔。旁人不知宗政玄夜的底细,他却领教过宗政玄夜那一身鬼神莫测的武功。
然而,惊怔的情绪很快便被暴怒所取代。
他对上那一双美丽的瞳。
宗政玄夜的目光比屋外的白雪还要冰冷。
“哦,不知道景大人要如何杀了本世子?”戏谑的嗓音,说话之人笑意中带着玩味。
景大人。承睿王府的大侍卫长,景越。
世子与郡主的纠葛已足够叫人吃惊,眼下却竟还多了一个大侍卫长。人人心中皆想,这出错综复杂的戏,最终该如何收场?
景越闻言,浑身一震,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情紧绷,杀气陡现。
“阿景……不要……”
沾满鲜血的小手轻轻地扶上那男子的手臂,宗政红叶的声音轻得只有他一人能勉强听见。
景越低头凝着怀中的少女,难掩痛色。
这样微弱无力的字句,怎会是她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将宗政红叶深深揉进怀中,轻声道:“莫要害怕,我立即带你去疗伤。”
宗政红叶抓着景越的衣袖,双眼固执而倔犟地看着宗政玄夜。她明明那么孱弱了,却始终不肯闭眼,只是定定地看着宗政玄夜。
那样支离破碎的目光,景越只觉得心也被绞碎,窒得无法呼吸。
可是,宗政玄夜那个冷血无情的疯子却无动于衷,仿佛冷眼旁观着一场事不关己的闹剧。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红叶下手!他难道不知道,红叶是怎样地仰慕着他、是怎样地爱着他!
景越发誓,他总有一天会杀了宗政玄夜!
但是,不是现在……
景越强忍下那口用上胸腔的杀意,强迫自己转身。他要赶紧带着宗政红叶去找大夫,他不会让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宗政玄夜杀死。
“让开!”景越也不管门外的是什么达官贵人,沉声怒吼。
碍于他的声势,众人连忙往两旁退开了去。
却在景越跨出门槛之时,宗政玄夜凉薄的嗓音从他身后传来,“景大人还没回答本世子的问题呢。敢问景大人,你要如何杀了本世子?”
他在笑。
他在笑什么?
有什么可笑的?
景越几乎咬碎满口的牙,才艰难地迸出一句,“你如何对红叶,我便如何对你!”
宗政玄夜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哦,听起来似乎挺有趣,那本世子便静候景大人赐教了。”
景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低沉而充满杀意的嗓音却远远传来,“你放心,红叶若有何不测,我拼上这条性命,也绝对会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阅读(^▽^)
感冒昏睡+严重卡文=码字渣速【好吧这其实是借口我平时也很渣速_(:з」∠)_
☆、西凉恨(十八)
宗政玄夜大笑,眸色却晦暗不明,并无半分笑意,冷冷地望着景越离去的方向,蓦地,他脸色微变,竟毫无预兆喷出一大口鲜血。
“世子殿下!”
人群中,一个老者失声惊呼,抢上前去搀住了站立不稳的宗政玄夜。
宗政玄夜却拂袖将他挥开,有丝狼狈地靠在床栏边上,森然道:“别碰我。”
老者踉踉跄跄跌开数步,却仍是一脸焦急,“世子殿下,老奴替您传大夫……”
“不必。”宗政玄夜冷冷抛下一句,伸袖拭去了唇角残存的血迹,抬眼望向门外一个锦衣玉袍,身形微臃的中年男子,“高大人。”
突然被点名的高大人一惊,脸色微微发青,迈着发软的双腿上前,颤巍巍道:“下官在……不知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宗政玄夜道:“世子妃被刺客掳走,劳烦高大人即刻下令关闭狼城九门,不许任何人离开,再派人搜城,直到救出世子妃为止。”
“这……”那高大人正是狼城京兆尹,他听了宗政玄夜之言,发青的脸色渐渐发白。便是皇上,也不能随随便便地下令闭了九门,更何况是这个疯疯癫癫的世子?再则,世子妃是郡主放走的,世子不去问郡主,却让他派人搜城,这不是本末倒置么?高大人应承也不是,拒绝又不敢,当真好不为难。
“怎么?高大人听不懂本世子的话?”
高大人被那冰冷的目光一扫,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相较起胡乱关闭九门的责罚,忤逆宗政玄夜的后果显然更加可怕。若是拒绝了宗政玄夜,高大人根本无法想象他会如何对付自己,当下忙不迭地答应,“听得懂、听得懂!下官这就去办!”
高大人急急忙忙退下,宗政玄夜仿佛也缓过了劲,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他步履蹒跚地走向房门,那老者皱着眉头,锲而不舍地跟了上去,担忧道:“世子殿下,您的身子……您这是要上哪儿去?”
宗政玄夜顿住脚步,微微侧了侧头,盯着老者,缓缓道:“我要到密牢去。总管大人,你也要跟着来么?”
老者一怔,脚步僵在原地,垂首低声道:“老奴不敢。”
宗政玄夜的目光一转,一一掠过前方神色惊疑不定的众人,忽而笑道:“诸位觉得今晚的戏,够精彩么?”
众人愕然,望着宗政玄夜笑意深深的脸庞,只觉得背脊仿佛阵阵发凉,惊惧之下不由得纷纷后退。宗政玄夜却不以为忤,一声寒意直透人心的轻笑,他翩翩然穿过众人面前,一瞬,那一抹大红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夜色深浓如墨。
一道身影飞快地穿梭在王府影影绰绰的花树山石之间。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夹杂着戚长宁微促的声息,云桐堪堪从适才的陡变中回过神来,不由得攥住了戚长宁的衣衫,颤声问:“长宁……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去哪儿?”
戚长宁揽着云桐,一边展开轻功择路而奔,一边道:“王爷有意放我们走。我先带你离开王府。”
“离开王府?皇上和祁王那儿怎么办?”
“皇上和祁王都在王府这事原本便是宗政玄夜的片面之词,谁知道他是不是骗了郡主?就算祁王真的就在那屋子里,有王爷在,只凭你我二人也没可能带得走祁王。既然王爷有意放我们离开,我们便承了他的情……况且,我本就不该让你冒险……”戚长宁已打定主意,他先将云桐送出王府,安顿在一处安全之地,他再回王府打探消息。
奔得一阵,眼前的点点灯火渐渐近了,王府的侧门近在眼前。云桐此时已易容成宗政红叶的模样,加之有着承睿王令牌,离开王府并不困难。然而,本该是僻静的侧门,虽不似正门一般宾客往来、耳目众多,却也出人意料的人声嘈杂。
戚长宁停下脚步,携云桐双双藏身在暗处,抬眼望去,只见十数名奴仆匆匆奔走忙碌,人人神色如临大敌,手中捧着铜盆、清水、布巾等物什,急急往前方灯火大盛的一处院落中送去。一名婢女正大声呵斥道:“手脚麻利些!总管大人说了,要是谁敢磨磨蹭蹭的,耽误了郡主的救治,便要了谁的脑袋!”
郡主的救治?戚长宁与云桐相视一眼,二人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不安。
难道宗政红叶受了伤?
他俩既受宗政红叶之恩,此时如何都是放心不下!戚长宁低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个清楚。”云桐点了点头,“你当心些。”
那群奴仆唯唯诺诺应着,纷纷快步而行,顷刻间戚、云二人眼前只剩下那管事的婢女一人。戚长宁正欲现身上前,蓦地,那婢女身后悄无声息地冒出一男子,面目黝黑粗旷,亦是作王府奴仆打扮,却倏忽出手疾点,封住了婢女的穴道,将人挟到暗处——便在戚、云二人左近,相距不过尺许。
戚长宁心下一凛,忙将脚步收回,示意云桐屏息噤声,静观其变。
灯火映处,只见那婢女动弹不得,口不能呼,神色惊恐地盯着那奴仆打扮的男子。那男子的相貌隐在阴影中,瞧不清楚,刻意压低的嗓音却仍是清楚传来,“不许喊叫。我有话问你,你老实回答了,我便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