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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扛着一整串冰糖葫芦的小贩。
币妜看见了女童眼睛一眨不眨的，笑了。
“这个怎么卖？”
“一文钱一串。”
“给。”币妜掏出三块铜板，又笑了笑，“修桦，你吃么？”
“不吃。”
“老板，这里我全要了。”币妜说着便抱过小贩手里的冰糖葫芦，“修桦，付钱。”
修桦看了看币妜，长舒一口气，掏出银两给了小贩。
“不用找了，赶紧走。”
“谢谢，谢谢姑娘。”小贩迅速将银两塞进腰包，钻进人群。
“快选一个。”币妜蹲下，将冰糖葫芦搁在女童手边。
女童随手拔了一串下来，一口咬住，沾了满脸的糖跟芝麻。
币妜也随手拔下一串握在手里，并把剩下的冰糖葫芦都塞给了修桦。
“我不吃。”
“我知道，可是我要吃。”币妜说着吃了一颗山楂，“反正你也不吃，不如就帮忙拿一下。”
“币妜，你故意的！”
“是啊，那你到底吃不吃呢？”
“不吃！”修桦一把夺过币妜手里的冰糖葫芦，甩开女童的手，独自走在前面。
“姐姐为什么不吃，她不爱吃么？”女童抬着头看着币妜问道。
“不是，她只是不想吃成你这个样子！”币妜说着帮女童擦去嘴角的糖渍。
“给我来两串。”一个路人说着并掏钱。
“滚开。”修桦拽着冰糖葫芦绕过路人走了。
币妜看着挨骂之后骂骂咧咧却又迅速远离修桦的路人笑了笑，拉着女童的手继续吃着。
日近中午。
币妜带着女童进了一间酒楼，点了几个小菜。
修桦提着冰糖葫芦也进了酒楼，却被酒楼的小二拦住。
“走走走，这里不是你做生意的地方。”小二说着便推搡着修桦往外走。
“小二，我们是一起的。”币妜在修桦爆发之前帮小二解了围。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你又不肯带我去找沉萸，我只能留在这里。而且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吃完饭就走。”修桦将冰糖葫芦靠在一边，随即坐下。
没一会三人简单的吃了点，便送女童回家。
币妜又拔了一串冰糖葫芦，便将剩下的冰糖葫芦都给了女童。
“姐姐，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嗯，姐姐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那姐姐就把这个都带走吧。”女童双手捧着冰糖葫芦，递到币妜手上。
“不用，你留着吃吧。”币妜笑笑摸了摸女童的头发，“替我们跟你爹娘说声谢谢，知道么？”
“嗯。姐姐再见。”
币妜笑笑，转身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修桦。
“拿着。”币妜笑笑。
修桦接过冰糖葫芦，拿在手里看着币妜的背影，笑笑和币妜一起离开。
“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了？”
“不是喜欢，而是羡慕！我们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杀人了，她却还是这么活泼天真。多好？”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修桦根本无心和币妜讨论这些在她看来已经没什么必要和意义的话题。
“先找到沉萸再说。”币妜看了看身边的修桦，“走吧。”
修桦看着币妜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抬头间，看见西渚正在前方，似乎已经是等候多时。
西渚看着两人并肩而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说过，只要我救你出来，你就会把肃儿还给我。”
“我是说过。”修桦看了看西渚，“走，我带你去找肃儿。”
币妜闻言抓住修桦的胳膊，看着修桦。
“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是币妜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修桦说着退到币妜身后。
“我不管这么多，我只要肃儿。”西渚看着修桦说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抱着肃儿的尸体这么难堪的活着！”币妜看着西渚，“肃儿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到底是为什么放不下？”
“与你无关。”
“你以为留着肃儿的尸体，肃儿就能复活么？死者为大，我劝你还是让她早日入土为安吧。”
“怎么做是我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们俩争什么！”修桦站出来劝和，“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肃儿。”
修桦加快步伐离开。
币妜和西渚相视无言，一前一后跟在修桦身后。
修桦走在前面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轻挑眼角，继续向前。
沉萸和罹悫回到了沨淩渡，站在被洗劫一空、狼狈萧条的沨淩渡大殿门口。
罹悫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说不出来。
“执法？你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凝重？”
“没事，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沨淩渡会有今天。”
“执法，等我们把币妜、洛颜、修桦都救出来之后，我们重建沨淩渡好不好？”
“怎么？沨淩渡的日子你还没有过够？”
“不是，我只是不想沨淩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毕竟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
“我没你那么多愁善感，也没有你那么重情重义。走吧。”罹悫看了一眼沉萸，不再说话，绕过大殿回了自己的房间。
沉萸推开门，罹悫进屋，环视了自己的房间，整整齐齐，仿佛二十多年前一样，不曾变过。
“执法，那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
罹悫点点头看着沉萸离开，转身走到床边还未坐下，门就被关上了。
罹悫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人，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
“怎么了？见到我这么惊讶？”
“你是谁？”罹悫看着眼前的女人缓步坐下，坐在自己的面前。
“不认识我了？难道我真的老了？”女人摸着自己的脸说道。
“主人……”罹悫双腿发软，整个人跪到地上。
“原来在你心里我还是你的主人？没想到罹悫原来这么忠心。”女人抬起罹悫的下巴，看着罹悫充满恐惧的眼睛冷冷的说道。
“主人！是谷常赫和勿怨暗算你，我也是无能为力。对不起，对不起主人。”
“你知道我是谁么？”女人松开罹悫。
罹悫闻言惊恐的看着这张脸，直到这一刻罹悫才知道她不是意潇然，而是意凛然！罹悫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你跟坠影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为什么你们俩的忠心差了这么多？”
“主人……”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意凛然起身离开。
罹悫额间的汗迹湿了发丝，黏贴在额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爱好，请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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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更，欢迎追阅。
☆、将心比心
“玄婍，你出去”勿怨看见玄婍推门进来，便立刻支开。
勿怨看了看停在门口犹豫之后离开的玄婍，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坠影。
“凛然是不是也来了？”
“没有。主人只是想知道二十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十四年前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意潇然死了，谷常赫也身败名裂，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没有结束。”
“凛然被仇恨纠缠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么？你是不是真的想她一辈子活在仇恨里！你以为你把当年的事情再翻出来就是忠心么？你有没有想过这只会让凛然再痛苦一次！你陪着凛然这么多年，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究竟是谁对谁错，凛然受的苦足够了！”
“我也不想主人痛苦，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
“你有！”勿怨走到坠影身边，“带着她永远离开江湖，你也不要再把江湖上的事情告诉她。”
“主人已经回到沨淩渡了。”
“你说什么？”
“意潇然是主人亲手埋的。”坠影看着勿怨，“现在你知道我根本无法阻止了吧。主人这一次一定会弄清楚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即便你不肯说，主人也会想方设法查清楚的。”
勿怨苦笑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坠影离开。
修桦根本无心带西渚去找肃儿的尸体，只是不想让币妜回去找洛颜而已。
枯木逢春，开始吐露嫩芽，一路上也就多了些赏心悦目的东西。
或许，即便是寒冬腊月、万籁俱寂，此时此刻的修桦也会觉得快乐吧。
币妜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界碑——兴余镇。
“修桦，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