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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了整衣裳,透过铜镜看到里面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竟莫名的想起薄瞭说的那句‘每次看到你淡漠的眼神我有多恨啊?’我努力的扯出一个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这才看到铜镜中的容颜变的明媚起来。
“小姐,东陵说二小姐要同您一起去江厅。”西袅的语气平平淡淡。
我倒弄着发饰的手略微一顿,自从那日在后花园她说了那样的话之后我虽派西袅去看望过,却从来没有登临过西苑的门半步,而今已经又过去了五六日,她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再来与我同路。
我这样的妹妹,想来我原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告诉东陵,我们的马车在侧门停着,她若愿——。罢了,你就这样说吧。”我身上水绿色的长裙走路的时候总是会带起翩翩涟漪,步步生莲。
温冉好似说过,绿色最是适合我的。
薄瞭一袭淡淡的嫩黄,婀娜的站在侧门,一边的东陵扶着薄瞭的胳膊,略微有些苍白的容颜此时却恰恰给人一种弱柳扶风,惹人怜爱的感觉,这样的女子让人看了怎能不心动。
“姐姐今日比往日更加的动人了。”
“是吗?倒是不如珍儿这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我淡淡开口,转身就上了马车。
西袅在旁边提醒我,薄瞭没雇马车,站在底下也没有上来的意思。而我向来同西袅出去惯了,向来不注重主仆这种事情。我撩开帘子一角说:“珍儿同东陵也一同上来吧。公主定的时辰也快到了。”
江厅并不似别的酒楼坐落在金陵,而是傍山而建,无论是春夏秋冬那个季节,总是会有着别样独特的景致。江厅的建筑却恰恰是根据每个季节的特色所建,并且它将南方与北方建筑特色全部融合在了一起,既有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柔软和北方的大气磅礴的气势,既有九曲回廊,也有淋漓的尽致。
我一直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因为不想看见薄瞭那张柔嫩到让人心疼的容颜。可是天往往是不随人愿的。
“姐姐,珍儿听说温先生也在公主邀请之列。姐姐是在紧张吗?一直都不说话。”
我抿了抿唇。
“姐姐,听说江厅的风景特别好,今日应该会见到很多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吧。而且听说公主特别喜欢牡丹花,应该会培育了很多的牡丹吧。”
我蓦地一下睁开双眼,冷眼瞧了一下,随即挂着悠长的笑容说:“我其实最好奇的是父亲为何会同意你今日,抛头露面?”我面上的嘲讽之意昭然若揭。在她的面前我又何必隐藏,又何必假装,而她不知是演技太好,还是太过单纯。
“真喜欢这样的姐姐,这般的干脆利落。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同意我今日去江厅,或许是觉得该出来见见世面了。”
我嗤笑一声:“是吗?父亲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心思了?”
从来都不知道薄瞭会有这样的心机,本以为她往日只是耍耍小聪明,却不想是这样的费尽心思。
到江厅的时候来的世家小姐以及文人公子并不是很多,门口的小厮将我们带到了牡丹苑,苑中各色的牡丹应有尽有,几乎要晃乱了人的眼睛,老远就看到牡丹亭中斜偎着一个华服美人,金黄色的裙衫更衬的佳人珠光宝气,李青绾的眼神对上我的眼睛,竟邪佞的笑笑。
“薄小姐,公主有请。”
刚步入亭中,还未来得及行礼李青绾便上前来亲昵的拉着我的双手,她的手很热,面上的表情嚣张而跋扈,我甚至在怀疑那日在莲心湖与我谈话的人究竟是谁。
“雁秋来了。快过来,这位是金陵有名的才子,也是今年极有可能高中的刘朔,刘公子。”李青绾的声音里完全是像得到什么宝贝,着急向别人炫耀。
面前的刘朔五官平平,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度却不是常人所拥有的,同为文人,宋至给人的感觉就是书呆子,甚至有点呆板的感觉;而刘朔完全不同,落落大方,既不拘谨也表现的通情达理。我俯身见礼。
“在下刘朔,素闻薄小姐大名。旁边这位是?”刘朔的眸光看向我的身后,我神色有些莫名的悠长,若有似无的向后扫了一眼,薄瞭低头站着,好似害羞。可我知道她不是。
我拉过薄瞭介绍:“这位是舍妹,薄瞭。”
“珍儿见过刘公子。”动作行云流水,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素闻薄府大小姐才华横溢,却没想薄二小姐也生的这般水灵。”明明是这样轻佻的话语,可是我看着刘朔的眼睛完全没有一点亵渎的意思,而是探究似的一直盯着我看,偶尔在薄瞭身上来回扫。
“怀墉,过来和雁秋打个招呼啊,你可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我顺着李青绾的眼神看过去,果然看到在牡丹丛中站立的男子,依旧是青衫落拓,在看到我时面上一喜,紧接着注意到旁边的刘朔,眉目紧紧的皱在一起,显然是极其的不愿意。
我的脑子突然就有些眩晕的感觉,他和李青绾是认识的,那日的事情难道是个陷阱,只觉得脑子一下子嗡的就炸开了。
“小生见过薄小姐。”语气虽然压制了,但仍然能听得出来很是不善。
“公主今日竟宴请了这么多人,看来是温冉来的晚了,实在唐突,还望公主见谅。”一听见温润的声音我便已猜到是谁,果然他也来了。
茶白色的长袍明显的宽大,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甚至就连三千青丝都没有束起而是简简单单的别了一根打造精致的玉簪子,微一抬手间,白皙的手腕就这样清晰暴露在空气里,我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暴露了。
“阿茱,怎么脸红了?可是觉得这里热?”
一声阿茱喊的众人面面相觑,只是薄瞭的眼神如一道光一样直直的射了过来,我完全忽视,头埋的更低。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说话要分场合。
“温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乳名呀。”薄瞭刚一说完,我便冷冷的看了过去,她急忙捂着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好似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一样,我凄然一笑。她真是厉害,一语双关,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一个女子的乳名,还叫的这样亲密,怎能叫人不怀疑。
李青绾指着我,略微惊讶又恍然大悟的说:“我突然想起来,雁秋曾经和温先生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有三四个月呢。”
此刻,在场所有的人表情各异。温冉始终微笑着,让我有些看不懂;而薄瞭戚戚然的低着头;宋至则是面色铁青的盯着我,好似我做了连上天都无法容忍的事;而刘朔的表情则似笑非笑,完全是局外人的状态。
“公主难道不知道阿茱是奉国主的旨意住在宫中的,这件事是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的,包括薄大人。如果公主连国主的旨意都觉得无所谓的话,那温冉真是不知道这金陵的天下是谁说了算的,公主还未嫁去晋国便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是欺辱阿珠思想单纯吗?”温冉一系列的反问,甚至将国主都搬了出来,看她此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今日我们来江厅只为喝酒赏花,莫要为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而伤了和气。公主也是爽快,无意才会口无遮拦。温先生如此大度的人,怎么会和一介女子计较呢。绾儿,还不将你珍藏的好酒端上来。”
刘朔三言两语就将李青绾的过失归结为少女口误,他果然和李青绾的关系是非同寻常。李青绾并没有在意,命人将自己珍藏了十来年的好酒捧了上来,由于之前的事,几人都各怀心事。
我无意说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喝着酒。而温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好似不曾来过一样。离开的时候已经傍晚,夕阳拉着好长好长的影子,我有些微醺,走路的步伐有些不稳,西袅拉着我的胳膊。
“从来没见过像雁秋这样有趣的女子,明明很生气却还是忍着,明明那么在意却暗暗隐藏着。真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你。”
我冷哼一声,推了他一把说:“也从来没见过像刘公子这样无耻的人,我们是有多熟悉,公子这么亲昵的喊我的名字。”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
“共识?”一阵风吹过,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狐疑的看着他。“不如对酒当歌,看样子今夜月色不错,江厅又坐落在半山腰,必定有着别样的风景。”
“好。”
我打发了西袅和薄瞭一起回去,自己则和刘朔一起去了江厅的赏月台。刘朔又抬了几坛酒过来,我趴在石桌上睡了不知多久,后来是被一阵笛声惊醒的,那跌宕起伏的音调,如同铮铮铁骨一样砸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