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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则是那个预言。双星相生,可兴,可亡;可破,可立。”
听罢这句,萧逸神色微变。
原来如此。
万俟家的预言,关乎着双子,缺一不可。难怪当年万俟家没有追查那个被风尹带走的小孩。
原来这一切,都只万俟家安排的局。
莫雉注意到萧逸的神色变化,知道他已经明白过来。
“萧王爷,这预言是从永安公主口中得知。那位公主对您可是一往情深,即使是疯癫了,也还不忘告诉您,您那位夫人有问题。”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道:“今日既然入了宫,何不顺路去看看她。”
梁飞羽被拖到天牢强制观看了梁奕晨和魏家一干人等受刑的过程。现在整个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外加上还要远嫁多罗,作为人质。现下看来,已经成了一个会动的死物。
萧逸像是没听到莫雉的一番话,摆弄起手上的紫玉箫。
“多谢皇后的美意,不过本王尚有要事,先行回府了。”
莫雉原以为萧逸听了梁飞羽的情况会有丝毫情绪波动,可未想此人面上的笑意始终不退。
“本王告退。”
******
坐上马车。
萧逸一手撑头,半闭起眼。另一只手细细摩挲着那管箫。
双星相生,可兴,可亡;可破,可立。
利用风尹带走宫青竹,掀起武林浩劫,然后再利用宫青竹的真实身份回手颠覆芷云宫。完全消除了江湖对朝廷的威胁。
而宫青蓝,一直安排在自己身边。
可破,可立。
也就是说这双星留着,可能是利于皇室,也可能倾灭皇室。
如此不定的威胁,皇室不可能将双星放任。若是出现异样,那么这个预言就不需要存在。
也就是说,其中必有一星是要掌握在万俟手中的。这样他们才有随时破掉这个预言的可能。
而他们能够掌握的双星之一,也只能是当年被他们带走的宫青蓝。
宫青蓝,四年后回来的宫青蓝,真的是宫文宇的亲生女儿么。宫青竹的容貌可以被易,那么宫青蓝呢。即使不是易容,天下间找出一个面貌相似之人并非难事,何况是你万俟家。
如果,他的推测没错的话。那么,宫文宇真正的女儿应该还在万俟手中。
一旦预言走向‘可亡’时,那么万俟家就必须斩断这个预言。
宫青蓝不是宫文宇的女儿,而是万俟一族安插在宫家的人,她监视着宫文宇的一举一动,还顺便掌握的了另外一星、宫青竹的行动。
所以宫青蓝的棋艺,宫青蓝在明溪山时候的表现,都超出了身为宫文宇女儿应有的实力。
再进一步。
萧逸睁开眼,看着萧身顶端垂着的红色流苏。
宫文宇的死,其实是宫青蓝下的手……
宫文宇死的时候,就连韩朔和宫青竹都察觉不到凶手气息,事后竟也毫无踪迹。而那晚一直都在宫文宇身边的人,只有宫青蓝!
杀掉宫文宇,可以消除万俟家的顾虑;杀掉宫文宇,嫁祸给芷云宫,可以挑起芷云宫与宫青竹之间的矛盾;杀掉宫文宇,更可以保宫青蓝周全,他们永远都不会怀疑到宫青蓝身上。因为,没有人会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
为了保下‘宫青蓝’这颗棋子,万俟家这一步,真是妙绝。
如果没有这个预言,宫青蓝的身份便可以一直掩藏下去。
韩朔这一走,是想将这件事情完全交给自己处理么。
毕竟,宫青蓝,是他的娘子。
****
萧府别院。
“王爷。”司琴欠身道。
萧逸只抬了抬手,就要朝里院去。
“王爷。”司琴又喊道。
萧逸顿了顿,等待司琴的下半句。
“……王妃来了,在后院。”司琴不情愿的说出口。
虽说那人是萧王妃,可头次见新王妃的这些个萧府别院的丫头们就没个待见她的。毕竟在丫头们眼中,想把小世子占为己有的女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屋子的丫头,哪个不想独占这萧小世子的。
说罢,司琴便侧目打量着萧王爷的反应。
萧逸并未回身,只点了点头,便不疾不徐的走了。
看过萧逸的表现,司琴多少也放心了,估计娶宫青蓝也是迫不得已。虽已一月未见,但萧逸却没显露出任何欣喜之色。这再次证实了司琴之前的猜想。
这一阵高兴过后,更多的是为自家王爷不值。这样一个毫无瑕疵的男子,到头来也只能娶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哎,真是天妒蓝颜。司琴暗暗地想。
萧逸径直朝咏园而去。
回卧房换掉朝服之后,又往书房去了。
搁下随手的几份公文,原本蹙着的眉也舒展了些。
感受到阵阵冷风,萧逸抬目望向窗子。那红木镂纹的窗子竟然半敞着。
他微微摇头勾起嘴角,想必又是司棋,来萧府这么多年了,竟还是如此毛手毛脚。正欲关窗,瞥见窗外杉树下的一抹鹅黄。
午后的日头没有多少温度,却依旧刺眼。
他上前两步,半眯起眼,那鹅黄的衣裙映衬着杉树上点点晶莹,倒是极美。
出了书房的侧门,朝着黄衣女子的方向走去。
“夫君,这些是你养的么?”宫青蓝攥着几颗谷米,逗弄着身前的几只织初鸟。
“我以为娘子喜欢,所以置办了一些,吩咐司书养着,她比较上心。”
听了萧逸的话,她缓缓起身在旁的石凳上坐下,侧头注视起萧逸。
萧逸也将视线收回,对上她的眼眸。
下一刻,她勾起唇角嫣然一笑。
他也嘴角上扬,回了个清澈的笑容。
这是几十天来的第一次交流,却仿佛历经了数百年那么久。
一个月未见,依旧默契如初。
那晚竹林内的针锋相对,仿若只是一场梦。
暖光曳的他唇边的笑有些恍惚。她依旧定定的看着。
光影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他也未将视线从她面颊上挪开。
直到那笑美得开始刺眼,她才缓缓移开目光。
“夫君……以为我喜欢织初鸟?”
“我以为娘子自认与它们相像,莫非是为夫想错了?”
见萧逸不答反问,宫青蓝也没有马上开口,只看着杉树枝上挂着的片片晶莹半闭起眼。
萧逸也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难得这么好的日头,只当去去寒气。
‘啪’的一声,半截冻裂了的枯枝受不住冰雪的重压,坠了下来。
二人未被这一声惊扰,依旧各思各的。
“夫君,你说过织初鸟重感情。但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呢。”
“哦?还望娘子赐教。”
“因为它们并不留恋喂养它们的人。它们珍惜的,只是救过它们命的人。”
萧逸瞧向宫青蓝,等待着她的后半句。
她回头朝萧逸眨了眨眼,“我说完了。”
他轻呵一声,倚着石桌半眯起眼。保持着先前似笑非笑的神色。
你是说救过你命的是万俟家,养育你的是宫文宇?所以为了万俟家的使命,即便是养育自己多年的宫文宇也都可以毫不念旧情的抹杀掉?
娘子,为夫真是低估你了。
“我们很久没下棋了。”宫青蓝懒懒的道。
“夫君,我们去下棋。”说着,她已经起身,扯着萧逸的袖子。
“好。”他只淡淡的应了一句,读不出这句里是什么滋味。
待日头偏了几分。
房间内棋盘上的搏杀依旧没有结束。
九龙鼎上端的龙口里逸散出缕缕青烟,攀附着空气缓缓延伸,直至盘岩四目的淡香充满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棋局上肃杀的气息几乎凝结,对弈的二人也都醉心于棋盘,无心理会旁物。
从开局到现在,二人都只字未谈,全将注意力放在排兵布阵上。
虽做不到步步精妙,但起码已经是招招精致了。
天光染上些许金黄,九龙鼎上的青烟明显稀松了。
“我输了。”
说罢,他将捻着的白子放回那花梨木的棋罐中。
听见萧逸将棋子放回棋罐的那声脆响,她神色松动,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打量着棋局,白子确实已无抵抗之力,他的适时收手成就了这局妙棋。
这局,她已经尽了全力。但他。宫青蓝抬目看向他,他也正痴痴的望着棋局,似乎输得心服口服。难道他也尽了全力?还是全心全意只为了输?
她扯动唇角笑了笑。
“娘子真是高人不露相啊。”萧逸撇撇嘴。“不过,能和娘子真正较量一局,为夫心满意足了。”
“夫君尽了全力?”她脱口问出。
“全力。”
几许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