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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错,我不断的告诫自己。
我咬紧牙关,开弓没有回头箭,即是做了,便不会为任何人更改,即使是长生也不行。
一柄锋利的鸳鸯双剑被捧在了她的面前,她没有立即去看,双剑是否顺手。听着悲怆紧凑的鼓点,她站在红毯上,众人中央,闭上了那一双温和无害的眼眸,仰对苍穹,让清凉月华,琉璃灯火在她的脸上,身上交汇。
霎时,她成为整个夜宴的焦点。不,从她到场她就始终是众人的焦点,无论是她的大气,还是她的样貌,都让人别不开眼。
有一种人,即使是站在万人中央,一身风华,亦是无法埋葬。
她,生来便是极光,在天际,在云端,不出现则以,出,则耀眼夺目,如凤舞,如凰战,如龙翔。
她的腰肢缓缓的弯下,是那样一种美好的弧度。蓦地,风,无穴而生,从地上起,顿时花飞人远。
蓦然,长剑在手。
长袍华贵,曵地袅娜飘逸,却不利于剑舞。
风起,银白落。
眨眼,她的身上已是换了装扮。
一身云袖雪青劲装,衬得她身姿,恍然便是玉为骨,雪为肤,不是弱柳扶风之娇柔风情,不是纤腰慢拧之妩媚风情,而是回风舞秋叶,春梅绽冰雪之傲然霸气之态势。
腰上是一条云霞镶碧寒玉的流长丝绦,行动处,若飞若扬,为她之坚毅平添柔美
她多时上善若水,随情势所变化。只有少时才会刚烈霸道如火,吞噬一切,那便真的是她绝望之时,再不能挽回。
只这起手式,便让那端起酒盏要饮美酒的皇帝,百官,都傻了眼,都不由自主的停了箸,罢了盏,望向那花雨之下。
当再听她吟出诗句,众人心中不由一惊,一慌,又一热。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只见她手眼身法步高度协调。双腕如戏凤,剑法如游龙。
鸳鸯双剑,时而分时而合,幻形如梦,只让人看见她周身的落花影,瓣瓣一分为二。
“玉楼金阙慵入心,明凰彩凤过烟云。”她身似龙形,步法如虎,剑舞舞姿潇洒劲酷。
站剑时,动作迅猛萧瑟,富含隐隐杀气,静止时姿态沉稳端肃。行剑,动作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洒脱恣意。
“剑疏狂,曲清扬,我舞天下谁可赏?”她丹唇逐冷笑而绽开,目下无尘,仿佛傲然于天地之外。
一股王者之气直冲御座之上的月孤尘,月孤尘一惊,眼眸危险的眯起。
而月玄沧自始至终眼睛都未离开她,手中的金锤越发的用力,鼓点如雷霆狂怒,越来越快。
“看我千骑战黑狼,纵插旌旗拜洛阳。”鼓声如响雷劈巨树,大火突起,熊熊燃烧,戛然而止,余韵不歇。
她所有的剑招蓦地停止,腰肢忽然弯下与地面持平,双手交叉伸直,长发垂地,长剑幻影成双,反手一推,她狂妄一笑,那双剑便若俯冲捕猎之鹰,擦着长孙一鸣的头皮与长孙鹰啸的脖颈动脉而过,深深的插入金龙腾飞的擎天柱。
大殿震荡。
长孙一鸣霎时,发髻散乱如疯,脸色一瞬煞白,额前青筋突突跳动。
长孙鹰啸手捂住沁血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水从他胯下流出,御前失仪,罪,廷杖一百,去半条性命。
长孙龙腾,惊的手中玉骨扇脱落,嘴巴半张。
月玄沧,紧张的往前一步,他真怕她怒极,不管不顾的就御前杀人,那般,即使是他也保不住她的小命。手掌一霎紧握,僵硬的久久都不能自由张开。
月孤尘,拍案而起,惊怒,踢翻御桌。
突变,只在一瞬间。
百官及其家眷,齐齐站起,脸上皆是惊惶,面无人色。
这是一场惊魂动魄,使众人看着皆惊骇失色,目眩耳鸣,觉得连天地都旋转起来。可是,这明明只是一场抒发战斗豪情的舞蹈呀。
她在众人都尚来不及反应之时,收势,归还双剑。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眼眸之中紫芒涌动,最后皆归于平静。
“臣女拜退。”她淡淡的道。声音很轻,却如炸雷一般将众人一霎惊醒
她忍,她忍他人所不能忍,忍得阴谋败尽,睥睨敌手;她狂,她狂的霸气,狂的随心所欲,帝王过眼。
可是,众人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竟,没有人说一声,“放肆,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准走”,这样的话。
阿大展开她银白的长袍,为她披在身上。便退到她身后,和龙莲一左一右的护卫在她的身边,离去。
侍卫自动让出道路,动作僵硬的不知如何才好,战战兢兢,看向坐上之人。
“你大胆!”月孤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暴喝。
长生脚步不停,只微微的转头,只让人看见她无声的冷笑,凌厉的眼神,长且翘的眼睫,和墨浸的云鬓。
在她身后,一地落花,一片唏嘘,几声钦叹。而她,走的铿锵,走的傲气凌人,无人可拦,无人敢拦。
“好一个目中无人的狡诈女子,朕要治她的罪!”
“今不败将军王府,千殇长生,幼年无状,品德有失,尚不足以胜太子妃之尊位,废。”月玄沧抢先一步宣布道。
苏老太傅,缓过劲来,抚弄胡须的手掌一动,抹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骄傲一笑又立马换上一脸悲痛,当先一跪,大呼:“太子做得对。”
已经做好前扑姿势的静然长公主驸马,收回腿脚,亦是一跪,却更加直接,大声道:“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呼吁之声,此起彼伏。
长孙一鸣却是不同意,大呼,“此女,以下犯上,当处以极刑。”却是被山呼海啸般的群臣之声掩盖了过去。
长生有什么罪呢,不过是失手罢了。你说她在挑战皇权?有吗?她从始至终,礼仪做的多么的到位,该跪的时候,她还跪的少吗,从她一进海棠园不是一直都是跪着的吗,直到她要求剑舞,皇上允了,人家才站起来的。
跪了这半响,就是一个大男人,那膝盖也是要乌青的,你们还想怎么呢?
“罢了。”月孤尘无奈的挥挥手,让人都起来。眼睛定定的看了那牢牢定在金柱上的双剑一会儿,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
“她会不会成为大月的一段传奇?”静然长公主小声的问自己的丈夫。彼时,她脸上的敬佩之情还来不及收回。
“会。”驸马温柔的拥住自己的娇妻,眼睛含笑,坚定道。
公主羞涩的红了脸,抓住驸马的六指,整个身子都藏在了他的怀里。
这也是众闺中女子的心声。不管她们是嫉妒,敬佩,还是羡慕,她们此刻的心里却是激动难平的,那一刻,她们也冲动的想要下去,舞剑,纵然她们没有力气,舞出她的刚劲,但是也要舞动出自己的一腔抱负。
如果她们也可以这般的强硬,洒脱,甚至是反抗父母,君上,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又有那些嫉妒的女子,心里想,这般的行事,必不能长久,瞧,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废了她吗?
百种人百种想法,可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那一场剑舞都在她们的心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让她们皆蠢蠢欲动。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入心,明凰彩凤过烟云。
剑疏狂,曲清扬,我舞天下谁可赏?看我千骑战黑狼,纵插旌旗拜洛阳。”长孙龙腾一笑,“这般豪情壮志。殿下,她这柄宝剑终于出鞘了,没想到却是这般的锋芒外露。依臣看,她哭泣是假,下跪是假,就连那一脸忽怒忽悲的丰富表情亦是假,唯有那一身冷傲骨才是真,恒久不变。”看一眼月玄沧,长孙龙腾如是说。
“她像水,在小溪里她平和宁静,缓缓流淌,轻抚鹅卵石,逗弄落花瓣,悠游自乐;在江河里她默默无闻,随波逐流,不喜亦不怒,隐忍内敛,完全的静止,只为避其锋芒;在大海里,时刻风起云龙,随时都能死在沙滩上,她从容不迫,借势而起,冲天一怒,她的耀眼,莫能与之争矣。”月玄沧却是怅然若失的。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能为千殇狂争取到一年的时间,已是极限了。此女,做出这等冒犯圣驾之事,竟还能全身而退,当不可小觑,欣慰的是,她一心都在太子的身上,幸甚,幸甚。”月孤尘盯着侍卫拔剑,喃喃自语。
没了千殇狂的千殇家就是空壳,千殇长生,生性聪敏,宽宏大度,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千殇家倒了正好也没了外戚权势滔天的危险,敕封千殇狂为忠烈公,选千殇长生入宫,这本是他计划好的,却没想过这本人的意愿,棋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