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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后半句话瞬间噎住,回想方才的举动,只觉得有些尴尬窘迫,她支吾
着低头拿脚尖往地上蹭了蹭,“我只是……只是担心晚上会出什么事情,所以
才锁门的……你别胡思乱想。”附加的那句话才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
头,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啊……
非墨略一迟疑,随即半带轻笑道:“干前辈是因得方才银两不多,故而只
要了一间房。”
常歌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简洁道:“我朝他钱袋看了一眼的。”。
“……”常歌背过手去,怀疑地盯着他,“那又如何……”。
她眼睛不自觉扫到旁边的床上,忽然脑子一热,摆手道:“你可不许乱来
,咱们俩还没成亲呢!”。
“你在担心什么?”非墨不禁笑道,“我又不会怎么样……”。
“那可不一定……”常歌低低嘀咕了一句,“你这几天脾气可怪得很,我
惹不起。”好像自那次从乱葬岗回来以后,非墨变得有些……急躁了?她也不
太能说出这种感觉,反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如何说?”非墨摇了摇头,觉得很冤枉,“上回你也不去我房间睡过
么?”
“那不一样。”常歌理直气壮地往桌边坐下。
“你放心。”非墨笑得无奈,“你睡你的,我守在这里。”。
“非墨,你老实告诉我。”常歌拉着他的手,认真问,“你是不是遇上什
么事儿了?”
“真的没有。”看她仍旧不信,非墨只好又道,“我只是一直在想爹爹的
事,所以有时候不太想说话罢了……”。
常歌皱着眉:“你就那么想救你爹?”。
“自然了。”非墨略有莫名地看她,“他是我爹,我自然很想救他。”。
“可是这死人复活一说,你真信?”常歌越发觉得蹊跷,“倘若到时候你
爹仍没法活过来,该怎么办?”。
非墨拍拍她的肩宽慰道:“法子是你师父提出来的,他的能耐,你应当比
我更清楚。何况本就只是一试,能成固然好,若是成不了那也就罢了。”。
“可是为了救你爹,我们害了不少人,这样做会不会太缺德了?”常歌纠
结万分,“先是去坟冢乱糟蹋人家的坟,现在又要往这地方来找什么活死人。
师父那儿要伤千人,杀百狼,那把剑倒还罢了,如若功亏一篑,这些岂非是白
做的工夫?”。
非墨果然安静下来,沉默不语,许久却敷衍笑道:“我也不知道,且走一
步看一步吧……”
常歌没办法,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侧目瞥见她一脸惆怅,非墨内疚地伸手过去搂她,语气歉然。
“我明白这些天里很少同你说话,我只是在担心爹爹他……”他顿了顿,
又慢慢道:“所以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常歌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百行孝为先,你在乎你爹也是人之常情。我
不生你气。”
他听入耳中,方才由衷放下心来,臂弯间加了几分力道把她抱紧。
不知是否是临行前多饮了几杯,非墨忽觉胸膛上涌出丝丝热气,连头脑也
变得恍惚起来,怀中的常歌柔软温暖,吐息间淡淡的少女清香萦绕在鼻,他忍
不住往她发中轻轻蹭了蹭。
“小伍……”。
“嗯?”常歌睡意朦胧地应着。
他的手指从她发间穿过,眉头却仍拧得死拧。
脑中瞬间闪过之前在桃花山涧里的情境。
——“这个东西,你拿好。”。
——“……这是?”。
——“是我特地研制的一味毒药,在你走之前,记得往石青常吃的茶点中
放一些。”
——“毒药?!那石青师公他……”。
——“你放心,这毒药不过暂时让他昏睡几日,不会危及人性命的。记住
,石青是会破坏我们整盘计划的人,你若是手软,就没法救你爹了。”。
——“……好”。
非墨咬了咬牙,犹豫了许久,才出声道:“别讨厌我……”。
常歌正挽着他胸前青丝,随意就回答道:“嗯……不会的。”。
师公待自己不薄,竟连不少不外传的剑法全都授予他,虽晓得这一切是因
为自己是爹的儿子,可平心而论,石青完全视他如己出,这次采用如此下三滥
手段实在是逼不得已。
他已经很看不起自己了,要是连她都讨厌自己,那他……当真不知道还能
不能坚持下去。
思及如此,又闻得她方才的承诺,他心上悸动,低头就捧着她脸颊深深吻
了下去。
微烫的唇瓣显得有些笨拙和青涩,常歌尚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嘴角微微有
些湿润,他舌尖轻轻在唇边舔舐,小心翼翼,步步紧逼。温热的气息散在面庞
,薄软的触感带着点试探和懵懂,他亦是未识人事,只顺着自己心意吮吻着她
嘴唇,却不知怎样深入。
常歌脑海凌乱了一阵,待得他缓缓将手松了几分,她方才轻喘着气笑道:
“傻瓜,吻不是这样的……”。
非墨正抿着唇,一脸茫然的望着她,不解其意。常歌得意地笑了起来,两
手勾着他脖子,把他头摁下,凑上去咬着他唇瓣,非墨尚愕然不已,唇微启未
闭,不久却觉她的舌慢慢缠入口中,清新的茶叶味道自齿间荡开,他身子微颤
,手臂越发收紧,迟钝地回应她……
缱绻悱恻,炽热迷蒙里,非墨意识中闪过几些念头。
如果让她知道下毒的事,她还会这样淡然么?。
她还会说不生气,不讨厌么?。
可是……他仍然不敢告诉她啊……
是夜,汴梁城宿家府宅,风清月淡,虫鸣阵阵,落叶纷纷。
小桥下池塘里,几尾红鱼正欢快夺食。苏卿就靠在那桥边,懒懒散散地往
水里扔鱼食,时不时打个呵欠。
“你就睡吧你,一会儿人也掉下去喂鱼好啦。”。
耳边忽的有人这么来了一句,他打了个激灵,偏头看去。对面朔百香提着
灯笼款步往他这边走过来,见得这般,他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笑意来,调侃道:
。
“要我死行啊,你舍得么?”。
“呸!什么死不死的,大半夜尽乱说话。”朔百香迎头就给他一顿好骂,
苏卿倒是面色不改,依旧笑嘻嘻的。
走近时方见她手里提着个食盒,苏卿掀开那盒盖来看,里面正盛了一盘水
晶虾仁糕,他笑道:“好东西,真香呢……”。
“手!拿开!”朔百香一看他手指凑来,脚步一转闪到旁边,顺便还拍开
他。
“这是给师父送过去的,人家厨子做了一天了,你还想偷吃?门都没有。
”
“师父不会吃这个的。”苏卿笑道,“倒不如给我吃了,也不浪费粮食。
”
“哼。你真这么想吃?”朔百香扬了扬眉,看他。
“怎么?你给?”。
她脸色缓和了些,语气温柔道:“你若是想吃,隔几天我做给你罢?”。
“你做的啊?”苏卿夸张的拖了尾音,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思索,“我是
不是得提前吃点药来保命?”。
“去!混账!”朔百香怒气冲冲地跺脚,“这话可是你说的,往后别指望
我会做东西给你吃。”她道完就气呼呼地往石青房间疾步走去。04
苏卿自知惹了她,连忙跟着后面好言赔罪。
“是我说错话了,别真气啊……”。
“百香,百香……你走太快了啊……”。
“这丫头……”
53、成也萧何【六】
时间尚不算太晚,常歌往床上躺着休息,非墨自在旁边打坐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传来几声叩门声响,非墨启唇就要说话,不想常歌飞快爬起来捂住他的嘴。
“嘘……”她低低唤了一声,伸手指指那边,“你听,他只敲了三声。干长九说是要敲到六声才能应的。”
非墨稍怔片刻,方顺从地颔首,没有吭声。
果然响了四声后,门外就再无动静,过了一会儿,又零碎碎敲了几下,常歌朝非墨看了一眼,点点头,倾身把灯吹熄。
大约是看见屋内没了亮光,那敲门声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到后面竟大力开始踹门。
这木门也不晓得结实不结实,只听得那重重巨响回荡在里面。足足持续了半炷香时候,非墨有些忍不住了,拿开常歌捂在他嘴上的手,皱眉轻声道:
“小伍,我们索性就开门出去同他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