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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得如此情景,个个儿脸上不由也神情肃穆,言语甚少,一扫之前繁荣之态
,反是诡异莫辨。
顾沉衣依旧坐在楼头喝酒赏景,今日没有那罗里吧嗦的好友跟着,自己一
个人也乐得清静,这几天来吃酒的人也变少了许多,怪冷清的。
他端起酒杯来凑在嘴边小抿了一口,楼下的街上正有一队巡街的开封府差
役走过,他本只闲闲瞟了一眼,余光却见那对面楼墙角处站了个人,鬼鬼祟祟
的,仔细一看好像还很眼熟。
顾沉衣皱着眉放下酒杯,倾了身子复看了一回,从那人形貌瞧来,似乎…
…是常知书,常老爷?
他坐回原位,心下不禁奇怪。
这个时候了……他跑那里作甚么?
*
五月初,蜀地酆都城,酉时二刻。
气候微湿,鸟雀飞得很低,兴许就将下雨了。
因得天色渐晚,加之此处又是人们口中盛传的鬼城,故而难免会有几分阴
邪之气。
后城门外有几座高山,大树参天,草木茂盛,多飞禽走兽。
干长九于前面慢慢带路,手上牵着非墨和常歌的马匹。他二人皆坐于马上
,手持缰绳,双目却用一条黑布遮住。由于干长九解释,此行所去之地甚为隐
秘,且一向是不许外人进入,虽他们有发誓不向旁人泄露,可为保万无一失,
还是提议用布巾蒙眼。
五月天气应当算暖,不过山中却是凉气阵阵,清寒刺骨,常歌一面侧耳听
着周围动响,一面又两手搓着胳膊,时不时呵气。
这条山路着实古怪得紧,明明远处望来陡峭难行,可如今马匹行着反而平
坦稳健,如走大道,她眼睛瞧不见,只得心里猜想。
干长九搞得如此神秘,莫非并不是寻常之地?记得临行前师父也再三叮嘱
过,稍有不慎会危及性命。想那“活死人”三个字,一听就不像是什么阳间的
东西,该不会……这要去阴曹地府罢?
她刚一如此思索,自己就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赶紧理顺气息,默念口诀
。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鼻尖嗅到一股浓浓的泥土味道,身下的马
亦在原地踱了几步方停下步子。不一会儿就听干长九冷声道:
》 “到了,你们拿下眼罩罢。”
闻他这般说,常歌和非墨皆伸手摘下蒙眼的黑布,幸而这里光线本就不太
好,所以也不会因长久看着黑暗东西觉得刺目。
面前是一道大石门,有些像是城门,门上隐约刻有“鬼都”二字,看那城
内有楼有房,还有人来往穿行,与普通城镇无异。只是灯光略暗,稍显阴森。
“下马吧。”干长九简单吩咐,“就将马拴在这附近,不会有人牵走的,
等我们回来时再拿走也无妨。”
“嗯,那好。”非墨依言点头,将自己的马和常歌的马拴在近处的一棵树
下,之后才随着干长九一起入城。
那城门前正有两个人守着,一见他们几人过来,擦了擦眼看清楚,忙点头
哈腰笑着迎接:
“干大爷早!”
“干大爷这么快就回来啦?”
干长九伫足看他们,面无表情地颔首,只道:“记得明日还要来换班。”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那人说罢,从怀里掏了个不知什么东西往他手
中塞,嘴上还不忘说道:“咱明年的税钱,可就劳烦大人多多帮忙了。”
“我心里有数。”干长九答得简洁,收东西的速度倒是极快,指了指后面
的非墨二人,朝他道:
“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他们要进城找人。”
守卫也就瞄了一眼,脸上并无异样,“是是是,既是干大人的朋友,我等
自然不会为难,大人您请、您请。”
干长九负手挺胸,颇有架势的大步往城内而行,常歌和非墨对视了一眼,
心里有底。都说人不可貌相,起初还以为他不过是个山里的猎户,现在看来没
准儿人家还是个地头蛇。
这么一想,常歌笑了笑,上前牵着他的手快步跟上干长九的步伐。
头顶黑压压一片,不见月色亦不见星光,大概是入夜了。可这城里却是热
闹非凡,到处有人买卖闲逛,吆喝招呼,好像并未宵禁。这里的人略有些不同
,肤色较为白皙,身高偏矮,不过别的也无差。
两旁楼阁耸立,街道纵横交错,酒楼茶馆糕点铺一应俱全,处处挂着暗红
灯笼,颜色是很喜庆,不过瞧着多有些悚然之感。
在街上走着,一路上却有不少人往他们此处看来,想必是因为生面孔多有
好奇,不过又见干长九在他们身边,那目光一下子变得敬畏,纷纷避开。
常歌看得稀奇,几步凑到干长九身侧,小声问道:
“前辈似乎很有威严的样子,我瞧大家都挺怕你的。”
干长九轻哼一声,语气里难掩一抹得意。
“我乃城中总捕头,自是需时刻警惕,他们怕我再寻常不过。”。
难怪不得,还当真没猜错。
常歌偷笑。
“我话且说在前头。”干长九忽停了一停,转身面对他二人,仔细叮嘱,
“此处比不得别的,我们也只待一日,所以万万不可乱说话,不许跟着陌生人
走远,更不能吃这里的任何东西。一会儿我会安排你们在客栈住下,最好就不
要出去。”。
常歌遗憾道:“非墨陪着我一起,也不行么?”。
他闻言,瞥了非墨一眼,思忖了半刻,拧着眉慢慢道:“……再说。”。
在干长九带领下,于前街不远处寻得一家较为宽敞的客店,店外飘着“栈
”一字,听得里面喧闹非凡,说笑声不断,还有人朗声高歌。
店内小二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不高,但目光机警,干活儿也勤快,
就瞧他一人在其中忙里忙外,端茶递水。
“小二!”。
这么一喊,几乎招来四周全部视线,桌边的食客待看见常歌和非墨两人时
,眼里闪过几丝不明神色,可当瞧得干长九在他们身侧时,众人表情又立马恢
复如常,低下头规规矩矩的吃东西。
那少年正听得有人唤,赶紧跑过来,陪笑道:“原来是干大人,不知大人
有何吩咐?”
干长九道:“替我准备一间上房。”。
“好好好。大人稍等。”。
小二连连点头,正欲退下去准备,常歌却是惊愣愣的出声问他:“如何只
要一间?”
“我夜里有事要办,用不着房间。”干长九取出钱来付给那人,一边又继
续解释,“这里很危险,你们二人若是分开住多有不便。再者,晚些时候我还
会来寻你们,所以不要睡太早。何况……”他不解地看着常歌,“不是说你们
已有婚约么?这难道不是迟早之事?”。
“我……”常歌无言以对。
干长九没再理会她,只凑到非墨跟前,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记好,我若
是来找你们,会在门口敲六下再唤你们开门。如不是这般,就千万莫要开门。
”。
“好。”非墨点头,“记下了。”。
“嗯。如此,我就先走了。”干长九将钱袋飞快收进怀中,匆匆就往外跑
。
方才那小二正准备好房间走下来欲向他回复,不料却没瞧见干长九行踪,
他抓着头问:“干大爷上哪儿去了?”。
“他有事。”常歌道,“过一会儿才会回来。
“喔……”小二貌似也没太在意,换了笑脸仍旧看着常歌,“既是如此,
小的就带二位先去客房。这晚饭想用点什么?要不要小的帮忙准备?”。
“不必了。”常歌一口回绝,“我们有带吃的。”。
“……这样啊。”他看起来微有失望,不过倒也没再多说什么,领着常歌
和非墨上楼,推开左边第二扇门。
屋内陈设普通,并无可疑之处,桌上柜子上也还算干净。小二殷勤的换了
一壶热茶,恭敬道:“两位客官若还有什么要求,可尽管喊我来。”。
“明白了。”常歌皱着眉摆手,挥开他,“快走罢。”。
“是是……小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小二点头一笑,很识相地退出去
,临走还不忘帮她拉上门。常歌多有不放心,趴在门上又听了一会儿,索性将
门锁得严实,这才松了口气。
“我看他说的不错,这里奇奇怪怪的人果真是很多……”她说着转过身,
靠着门扶额揉了揉眉心,抬眼却正见非墨坐在桌前唇边含笑向她看来。
常歌后半句话瞬间噎住,回想方才的举动,只觉得有些尴尬窘迫,她支吾
着低头拿脚尖往地上蹭了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