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歌偏头看了一瞬,并不在意地微笑道:“不打紧的,只是皮肉伤。”
非墨咬了咬下唇,忽然拉着她在旁边坐下,手往她肩上轻摁了一下,常歌自没料到他会冷不丁这样做,毕竟伤口还未复原,顿时就疼得她险些跳起来。
“……”非墨呆愣望着她。
“你还说不打紧?”
常歌只觉得好笑,“我这点伤,同你们比起来自然不要紧。别以为人人都是你,能好得这么快。”
“不用照顾我了,我已经大好了。”他压低了语调,眼底神色复杂,星眸蕴光,瞳若无底深潭。常歌被他看得莫名,不禁拿袖子帮他擦去额上的汗,奇怪道:“怎么了?”
非墨嘴角微抽,只伸手拉着她,小心翼翼地揽住,却是一句话也道出口。
常歌不明他的意思,无可奈何地拍了拍他背脊,轻笑着宽慰道:“没事没事……”
非墨垂下眼睑来,下巴抵在她颈窝,心中却是酸涩……
当他看见她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时,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黑了。
45、此爱非花【四】
休息整顿了几日,常歌等人才向不笑大师辞行,石青和朔百香似乎已经到了汴梁,辗转准备去苍木居了。他们不敢多逗留,方下山欲回岔路口继续往北而行。
走到少言山山脚时,远远的见得对面两个小和尚从竹林抬了好几具干尸出来,就近寻了个地方埋了。
想来应当是那女子为了喂她女儿所杀的路人,不过那个婴孩体内的蛊虫若没有鲜血喂养,过不了多久也是会死的。
常歌正如是想着,回神时瞧得那俩小和尚扛了锄头走开,隐隐的却还见那坟堆前站了一个人,身材算不上高大,粗布衣衫,外套了一件兽皮的小袄,腰上有一把小斧子,看打扮像是山中猎人或是樵夫,因得背对着他们,不知相貌如何。
他蹲□在那坟堆上摸了几把,然后又站起来,慢慢转身,看他脸色蜡黄,年纪约摸三十岁上下,面无表情,头发乱如鸟窝。
常歌几人刚从他身边路过,当他抬眼看见非墨时,神色瞬间浮起诧异,怔怔道:“你……你是萧……”
一行人不觉都停下步子来,不明的望着他,非墨更是一头雾水。
那人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许久,忽而又摇头。
非墨拱手道:“这位大哥,可有什么事?”
他摆摆手,背过身离开,只道:“抱歉,认错人了。”
众人皆心中奇怪地目送他走远,虽不知此人来历,也不知他此举何意,但因得赶路要紧,故而也没作多想。
不觉间正月已过,仲春时节,气候虽寒但多少回暖了许多。苍木山上青葱一片,嫩绿新抽,早晨里浓浓雾气染上草叶,看得格外清爽宜人。
行了这许多日,总算是到了石青所住的居所,他不似桑鬼那般喜广收门徒,故而住处简陋,徒弟寥寥,不过只山上几间清雅道观罢了。
常歌仰头看了看茂密的古树,犹自欢喜的加快了脚步,院中的两个小徒尚在浇花,见得他们几人忙起身行礼。
“师姐,师兄。”
苏卿笑着点头:“乖。”
其中一人朝非墨行了一礼,恭敬道:“萧师兄,师父在后院等候多时了。”
常歌几步走了过来,挡在他前面,奇怪道:“师父找他作甚么?”
“回师姐的话,我也不知道。”
苏卿忙上前拉住她,“既是师父有事,你我就先回房休息,走了这么些天的路,想必也累了。”
“那好吧。”常歌不情不愿地看了非墨一眼,看这后者含笑对她点了点头,她方悻悻转身往住处走。
非墨静静地看着她身影在拐角处消失,这才低头去问那小徒:“劳烦带路了。”
“好,师兄这边请。”
饶过小竹园,回廊,行至后院,果见石青正在那里等着。几番交谈之下,却知他不过是想试试自己这几日的剑法进步如何。
非墨取了木剑来,将他前日所教的那套剑法耍给他看。此回有了不笑大师那十几年的内功,又加上他勤于修炼,石青甚是满意。
“这是你的剑。”他将那把北斗回天递给他,“往后好好练功。”
“是……师公。”
非墨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抚摸着剑身,毕竟是跟了他那么久的剑,多少有些感情,正开心笑着,石青却又道:“往后你便住在这苍木居里了。我这地方虽不如桑师弟那般大,可到底你还是该熟悉熟悉,趁今日天色早,就到处逛逛罢。
“别忘了明日会有早课。”
“哦。”他老老实实地点头,拿剑在手,慢慢走出院子。
要说熟悉,这里本就不大,方眼看一圈便就了然于心,他不似常歌那般喜欢四处走走看看,对这些倒也无甚兴趣,走了没多久便就想先回房。正路过一间屋前,听得“啪”的一声响,他转头看去,好像是书房里有人在翻阅书籍,不想掉落了几本下来。他并未多想,走进屋弯腰把地上的书拾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耳畔响起那人儒雅清亮的声音。
“多谢这位小兄弟。”
眼前这人青丝散肩,头束一条逍遥巾,眉目俊逸,眸若含水,温润谦和,浑身散发一股文雅书卷之气,不由令人觉得亲切。
待看见他相貌,那人先是一顿,继而微笑道:“原来你便是我的师侄?”
“啊?”他怔了一瞬,挠头不解,“……什么师侄?”
那人握拳在唇下轻咳一声,抿唇含笑:“在下道号空城子,令尊萧竹乃是我师兄。”
竟不料会在这里遇上这位高人,非墨忙单膝跪下,抱拳道:“小侄参加师叔……”
“诶,请起请起。”空城忙扶他起来,笑着又打量了一番,放下手里的书卷,道:“不愧是萧师兄的儿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雄浑内力,真是难得。”
非墨尴尬地笑了几声,抓着耳根道:“实不相瞒……其实我的这身内力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不久之前还遇上一位武功高强方丈大师,他也传了十几年内力给我,故而得成现在这般……”
“哦?你师父?……呵,看来凌风师侄也待你不薄啊。”他随手拿了一卷竹简,看了几行字,忽而道,“不知你爹爹还有你师父可曾教过你玄门道法或是奇门五行之术?”
非墨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师父他也一直只教拳脚功夫,剑法刀法,从没教过什么奇门五行……”
“那便好。”空城满意地颔首,“往后由我来教你这些东西,你可愿意?”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虽不晓得他要教的到底是什么,但还是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多谢……多谢师叔。”
“你我关系,不必言谢。”
他话音刚落,门外却有人朗声唤着非墨的名字,声音倒是熟识的。非墨转过头,就见得常歌笑吟吟地跑过来,拉着他。
“找了你好半天,你躲在这里干甚么?”
他忙看向空城,解释道:“我在帮师叔捡书。”
常歌不以为意地皱了一下眉,“书有什么好捡的?苍木居后面有个仙鹤池,我带你去看白鹤!”说着就兴冲冲拽他要走,后面的空城重重咳了一下。
“小伍,有这么不懂规矩么?都不给师父打个招呼就想走?”
好像才看见他立在这里,常歌顿了一顿,恭恭敬敬地跑来鞠了个躬。
“四师父好,徒儿给四师父请安。”
空城满意非常地摸着她的发髻,笑道:“乖了乖了。”
“那我们先走了。”她猛地站起身,急急忙忙想撤。
空城瞧她二人这副模样,不觉温言训诫:“你看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同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非墨听完,当即脸上就红起来,暗暗想抽手回去。不料常歌却是理直气壮地回他:“这有什么,我不是也拉过师父你么?”
“你……”被这句话噎得厉害。
“我们走啦。”常歌没再理他,飞快挽着非墨就朝外跑。
“诶——”空城本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得苦笑着摇头叹气,收拾他的书。
“这俩毛孩子……”
苍木居离东京很近,所以在此之前顾沉衣便先行告辞前往开封。
住了小半月,山上的日子常歌原并不喜欢,因为同其他师父比起来,石青到底严肃拘谨,门下规矩甚多,但又因得非墨在此她自也留了下来。白日里随其余师兄弟们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