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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接过来,继而又咬了咬下唇望着她:“可我一会儿就要走……”
常歌愣了一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你真傻啊你?你要走还逞什么能?倘若是住在这儿的,你替他打抱不平,那还好说。你又不常住,往人家地盘上闹事,闹了就跑,吃亏的还不是人家老伯?你是帮人还是害人呢?”
“我……没想到那么多。”
不用他说,她也猜得出他肯定没想那么多。故而叹了口气,“所以我说你傻啊。仗义助人是好事,可你也得看看方式,这么鲁莽……一看就是初入江湖的,是吧?”
》 非墨低低垂下头,很勉强地点了点。
“诶,罢了罢了。随你便,闹成这个时候,那么晚了,再不出城我看就得露宿山野了。”常歌没功夫再管他,拾起地上的包袱,转身就准备走人。
“常姑娘!”
她微有不耐地回头:“又怎么了?”
非墨站在离她不远处,抱剑施礼道:“这几次多谢姑娘相助,在下不甚感激。若往后姑娘有什么麻烦,在下必定倾力相助。”
倾力相助?
常歌停住脚,转过身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回。这个人傻头傻脑,还缺心眼,看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昨天听他说找三师父,要是寻仇的,看着也不像……
她不觉往前面走了几步,在他跟前站着,摸了摸下巴,好奇道:“你当真是去找石青的?”
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常歌笑了笑:“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他,你呢……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当真?”他双目神色闪了闪,欣喜若狂,但随即又警惕起来,“帮什么忙?”说完,瞬间意识到什么,牢牢护住手里的剑,“……我不卖剑的!”
“谁要买你的破剑了……”常歌伸手就往他头上戳了一下,“要帮什么忙,我也没想到。不过不会伤天害理就是了,总之,你要找石青的话,跟着我总没错。”
“哦……”也不知道他听懂没听懂,只见得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小声向她解释,“这把剑不是破剑……”
“好好好,不是破剑。”常歌又背好包袱,转手过去拉他,“你要找石青动作得快一点,待会天色黑了找不到地方落脚,我看你怎么办。”
天空渐暗,明月初挂,山色有无中,青黛墨绿一片。
正是八月秋时,地上的草隐隐泛黄,傍晚几只归鸟从头顶簌簌掠过,扑腾下翎毛来。
常歌狠狠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实在是心头恼火,不觉回头看了看背后跟着的人,气道:“眼下好了?说不得说不得,真要睡外面了。”
非墨倒不怎么在意,随她慢慢往前面走,“没关系啊,我也不是头一遭露宿山林,其实这头顶是天身下是地的感觉,也蛮好的……”
“去。”常歌不客气弹了他一脑门,“这个季候若是睡出毛病来怎么办?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壮得跟头牛似的?”
非墨一边揉着头,一边委屈地看着她:“你有钱……怎么不买马?”
“我……我本来是想到下一个镇子上买的。”她叹了口气,瞥了瞥他,“我哪知道你不会轻功的,脚步慢成这样……当真难以想象你怎么随你师父一路从大辽走到这边来的。”
“师父路上有买马的。”他老老实实地解释,“而且……师父也没教过我轻功,我都不知道轻功是什么模样。”
常歌双手抱臂立在他面前,“真奇怪,你一身功夫那么好,师父却不教你轻功?轻功可是很寻常的入门武功,他怎么想的?”
非墨继续摇头:“我也不知道。”
“诶,算了……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常歌往前面的树下一坐,放好东西,“我看你啊,就是一问三不知,亏得你还跟着你师父那么久呢。问他什么你都不知道。”
非墨朝她笑了一笑,并不说什么,只往旁边寻了些干草干木,取了火折子点上火。火焰暖暖的,热气扑在脸上倒是舒服得紧,常歌打了个呵欠,赶了这一天的路,又累又饿,方自包袱里掏出几个硬馒头和包子来在火上烤。
火烧得柴哔哔啵啵作响,淡淡的香气顺着青烟缭绕而上,夜色已浓郁,月光暗淡,繁星满天。
她取下馒头来,看这样子是烤的差不多了,刚要张口去咬,不想对面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饶得是再有食欲,也被这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常歌只得递了一个给他,“你尝尝?”
非墨赶紧接过来,三两下吃完,险些没呛到,常歌看得目瞪口呆,忙拍了拍他的背顺气。
“你……你吃慢点……没人和你抢的,够不够?这里还有。”
后者点点头,顺带将剩下的几个包子馒头皆吃了干净,方才觉得稍稍舒坦了一些。常歌一面嚼着嘴里的食物,一面皱眉看着他:“你师父教你吃饭都这样用抢的?”
“不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我小时候抢惯了,一时……都没改过来。”
“你小时候干什么要抢?”她好奇道。
非墨抱着怀里的剑讪讪笑道:“因为没东西吃啊,有人要是施舍一点,就得费力去抢,抢得慢了就吃不到……”
常歌听罢,微微一怔:“你是孤儿?”
“不是啊。我还有师父。”他笑道,“虽然师父过世了,不过他说我不是孤儿,说我爹娘尚在人世。”
如此说来,既然他师父这么同他解释了,那必定是要他前来寻亲……找三师父,难不成,是三师父的私生子?!
r》 常歌瞬间被自己这个想法噎住了,三师父清心寡欲,修道多年都没动过情,当真想不出他是怎样破了清规戒律的……
但是看他这么描述,也觉得此人颇为可怜,无论生父是不是三师父,但是被人遗弃在街上,多年来不闻不问,那日子必定过得艰难。倘若是三师父的错,也得替人家讨个公道不是?
常歌笑着拍拍他的肩:“呐,你听着。往后跟着我,吃饭不用那么急的,我保管你天天都吃得饱,可知道?”
“哦。”他颔首点头,然后对着那火光发笑,“常姑娘人真好……”
她才吞下一口馒头,顿时被哽得差点背过气,忙别过脸一阵猛咳,非墨甚是好心的过来帮她顺气,她扬手挥开,好容易缓过来。
“咳咳……”
隔着一团火,倒也不容易看出她脸上的异样,常歌取竹筒灌了一口水,觉得这个称呼难免会有些不便,方道:“往后在外面都别唤我‘常姑娘’,我不喜有人来问我名字。”
他也没问太深,就只顺从的应下,“那我该叫什么?”
“呃……”常歌想了想,“叫‘小伍’吧,认识我的人都那么叫。”
“哦。”
“对了。”常歌把竹筒放回去,忽站起身来,“你走路那么慢,以后总不能一直骑马吧?我教你轻功,你看怎么样?”
“轻功?”他扬眉好奇道,“是什么样?”
“你看了就知道。”常歌得意地挽起袖子,“这可是我四师父的绝技,保准你看一眼就想学。”
4、初入江湖【二】
常歌抬眼望了望四周,瞅着附近一棵甚是粗壮高大的榕树,她闭目沉气,继而纵身而起,径直踏了面前一块石头飞身而出,于空中两脚相踏借力蹭起,身轻如燕,飞鸟一般跃上近处一棵矮树,脚在树干上轻轻一蹬,左手负于背后,右手在空中一划,整个人腾空又起。
非墨在树下看得双目发直,一动不动。
夜空中,对面树梢顶端上常歌单脚立着,风吹衣袂飘飘,墨发飞扬,红绸带子颜色暗淡诡异。江湖上的轻功步伐各色各样,门派不同所学轻功也不同。但独独盘云山六位道长所创的轻功最为精妙,出步时变化莫测,不仅可日行千里,且据说练到那第一境界的,还能似鸟雀一般在天空飞翔。
虽没近深秋,不过高空里的风吹得还是挺冷,常歌搓了搓手臂,想他方才应该看了个大概了,于是几个翻身,踩一地的草丛横飞过去,在他跟前稳稳当当的落下脚。
眼见地上起了一圈轻尘,非墨已然站了起来,常歌方喜滋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得意道:“怎么样?这一招可是咱们盘云山的绝学,唤作绝行仙人步,旁的人想学也学不成的。”
非墨愣愣地在回想她方才的功夫,心里暗自叹服,因想着若是真学会了,往后连马匹都用不上了,能省点钱财岂不是更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