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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十三一看就乐了,抚掌笑道:“正是正是。说来那老爷出手也阔绰,动不动就是一百两,这些钱可足够咱们用了……”他说着就要往包袱里摸一锭银子出来,常歌眼疾手快夺过来。
“这是他的钱,你那么开心作甚么?”
她把银子又放了回去,将包袱紧紧系好,塞回非墨怀里,“你自己的钱,自己用。好不容易能有这么多银子,留着以后定有用处,别胡乱给某人骗了去。”
十三在一旁出声辩解:“喂喂喂——这哪能算骗啊,你可别含沙射影啊。”
手里的包袱沉甸甸的,非墨低头发了一会子愣,抬头时,又瞧得常歌正看着他,静想了片刻还是把钱又放回她手里,轻声道:“你帮我收着。”
“我?”她微微一怔,不明其意。
非墨点头笑道:“嗯……帮我收着吧。”
常歌觉得奇怪:“你的钱,自然是你收着,我怎么帮?”
他挠挠耳根,红着脸想
了一会儿:“我怕……万一、万一不小心用掉了怎么办。”
“啧啧……”十三把嘴里的馒头取下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瞟着常歌,“你还不明白?都说相夫教子,持家有道,人家这是提早叫你帮他,‘持家’啊。”
“十三……”非墨略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他理直气壮地叉着腰反驳,“你们两个,不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怪里怪气的,不是这个瞧那个就是那个瞧这个。眼里还有没有我啊?”
“我说怎么发那么大脾气呢。”常歌走过来,笑着往他脸上捏了捏,“原来是大少爷觉得自己存在感低了啊?……”
“去,别碰我!”十三一把挥开她,“哼,才不是大少爷,谁稀罕大少爷了……我也不稀罕大小姐!”
话才说完就一个转身快步朝前走,似乎是生气了。常歌倒是一头雾水地扯了扯非墨的衣袖,奇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非墨慢慢摇头:“不知道。”他一门心思只琢磨着适才常歌提及的那个黑衣人的身份,自顾沉吟了片刻,又拉住常歌问:“你说你和那个白剑是同门么?”
“是,怎么?有哪里不对?”
“不是不对……”他想了想,还是好心提醒道,“毕竟是我们伤了他,还有,你也曾对他在意的那个女子下过手,虽不至于使她受什么伤,可到底会令他怀恨在心。你说……他会不会伺机报复?”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常歌低头思量半晌,对他笑了笑:“放心,我看他那个人最为紧张的就是他怀中的姑娘。我已告诉他治病需得去找我二师父才行,他如此关心她,想必此刻早已启程去了封雪岭,一时半会儿不会找咱们麻烦。”
非墨仍觉不妥:“你师父真会给他治病吗?若是他医好了再来寻仇,又当如何?”
“……呃。”似乎的确很麻烦,常歌微微蹙眉,“好像也是,我二师父心地最好,又常说什么‘医者父母心’,倘若白剑央求她,她肯定是会治的……
“这样好了,到时候我们躲在我五师父的门派之中,几位师父他一向忌讳,量来不会擅自闯入的。”
非墨皱眉叹气:“躲得了一时,总不可能躲一世。”
“这个不用担心。”常歌拍拍他的肩,鼓励道,“到时候叫师父多教你几手功夫不就行了?他不也是咱们师父教出来的嘛,怕什么。”
“可是……”
“哎呀,你烦不烦,老问。”常歌不耐烦地打断,上前一手拉着他往前走,“等会天黑了还没找到一处露宿的地方,又得摸黑走了。”
“……哦。”虽如此应着,非墨看着她的背影,心底里微有些感动,确是想着:她都没在意过自己的功夫,却一直关心他能不能打得过……
其实,对此常歌还是很有想法的。
好歹非墨吃了她那么多钱,不好好利用利用怎么能成。就比方说诸如此类的麻烦,自然是推给他解决为好,自己也乐得清闲。
十三本就走得快,常歌好不容易同他拉近距离,脚下的山路行完,下了山坡前面便是官道。
还没行多久,就见得一个穿着粗布衣衫山民打扮的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他背上背了个灰布包,时不时往后张望,抬眼看过去,他后面还跟了几个挥着锄头的大汉,面色凶悍,来者不善。
“站住!你这个叛徒——”
那村民一听此话,吓得腿脚哆嗦,一个不慎绊倒在地,还不等他爬起身,后面的几个大汉已然追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架起他往回走。他的包袱混乱之中落在地上却浑然不知,只顾苦苦哀求着旁边的两人。
“陶二哥,陶三哥,小弟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话刚道完,他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几拳,顿时就被打得半晕半醒的,那抓着胳膊的两名壮汉怒喝道:“呸!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有脸说话!”
另一个也接口道:“你胆子不小啊,如此时期居然敢从村子里偷偷跑出来。看村长发了那么的火,你就等着好死罢!”
……
远远瞧着,常歌三人皆是愣在原地,却不知那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看起来似乎后果很严重,他嚎叫得又是凄厉非常,听着当真心头发麻。待得那几人走远,非墨才走过去,把地上的包袱拾起来,转身问。
“我们要不要去把这包袱给还了?”
“我看还是不要了。”常歌赶紧摇头,“那些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才说了这种浑水别去趟。”
“……嗯,也好。就先收着吧,以后若有机会再还。”
十三抬头瞅了瞅,喃喃道:“天色不早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人家能住宿一晚。”
“好像没有吧。”常歌也有些拿不准,“我是抄的一条近路走,不太熟……”
“你不熟?!”十三当即就惊愣出声,“你不熟还带路呢?万一迷路了我们怎么办?”
“我还不是听人说这里有条小道么?”常歌打着哈哈,笑着安抚他,“若是按原路走,只怕要三天,走这一条路,最多两日就到了,还不是为了咱们好啊。你放一百个心吧,绝对不会迷路的……”
正说着,不知自何处忽然传来轻蔑笑声,继而就有人懒洋洋地发话:“我劝你们还是绕道回去,换一条路走为好。”
常歌四顾搜寻,谨慎地沉声开口:“什么人?”
非墨已然将剑拔出,跨到她二人身前,仰头看了一圈,方朗声问道:“何人躲在暗处?出来!”
哗啦啦一阵衣袂翻飞的声响,再回神时,对面的顾沉衣摇着扇子浅笑而立,嘴角微弯,神情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适。
“是你?”常歌拨开非墨,冷眼看他,又怀疑地上下打量,“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们?!”
“诶——常小姐这话可就太伤人了。”顾沉衣摊手耸了耸肩,“在下不过偶然路经此地,于树上小憩了一会儿,方才是你们说话吵醒我的,怎么能算是跟踪呢?”
常歌不至于那么傻:“笑话!昨天晚上,你明明还在顾家宅子里待着,怎么现在就出现在这里的?还说不是跟踪?”
“常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顾沉衣收了扇子在手里轻轻一打,往前走了几步,笑道,“你有事走,难道就不许我也有事么?这只是顺路,既然是顺路,所以就可能‘巧遇’了。”
十三先是听得糊涂,随后仔细观察这人打扮,又闻得常歌提到顾府,遂恍悟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顾家公子?”
“……”顾沉衣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如常,轻咳一声,“那个,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常小姐,咱们干脆一道同行如何?”
“呸!谁要跟你一道同行!”常歌想也不想就拒绝,一把拉了十三,头也没回。
“非墨,我们走。”
非墨自是半句话未言,只举步跟在她身后,顾沉衣略有些迟疑地在原地转了几圈,瞧着她们行路的方向,突然一惊出声阻止:“你们当真要往前面走?”
常歌觉得莫名,停下脚步来,问他道:“难道前面还有豺狼虎豹不成?”
“豺狼虎豹到不至于。”顾沉衣踱步上去,敛容收色,肃然道,“据说前面有一个村落……”
“有村落还不好啊?”十三打断他的话,伸了个懒腰,松活筋骨,“夜里赶路,跟躲追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