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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听着就好笑:“又不是相亲,是捉贼,这会子还梳什么妆?就怕那贼人不来是么?”
“就你丫头多嘴!”方大娘骂她道,“还不赶紧去!”
非墨出言解释:“张大叔叫杀鱼呢……”
“杀什么鱼!叫他自个儿杀去,你们收拾收拾就去。”她说罢,瞅着常歌那满脸的灰和衣裳,连连叹气,“我说丫头,你也注意一下自身外表可好?快去洗了脸,换身干净衣服,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呢。”
常歌只好依言往房里去,嘴里不住嘀咕着,不过量也不是什么好话。
同非墨到前厅去的时候,门外正有几个小厮过来接菜,常歌自没法进去,又被招呼着跑了几趟腿方才在厅门外候着等吩咐。
离得不远,她尚能听见厅内说话的声音,觥筹交错,谈笑不断,看来这回赴宴的人还不少,热闹得紧。
常歌踮着脚往里面瞧了瞧,可惜动作不能太大,只能看见几个背影,她遗憾道:“不知道那个顾家小姐在不在里头……长得什么模样。”
一直听她对这家小姐感兴趣,非墨却是有些不太理解:“你找她作甚么?”
常歌笑道:“我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好看啊。”
“……很重要么?”
“不算太重要,我就是好奇。”常歌转过头来,打趣他道,“你不好奇么?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
这句话他自然明白,故而抿了抿唇,并不作答。
站在这里吹了半日风,也无甚意思,人家吃着他们看着,这会子看都看不得,还只能听。常歌低头搅着衣带,百无聊赖。
正准备说要不要找个空荡偷溜走,不知从何处竟传来一声大叫,而后就有人喊道:“有贼啊!抓贼啊——”
常歌和非墨同时对视了一眼,心头皆浮起三个字来:采花贼?
很快常歌就摇头否定:“不对,那人行事这么谨慎,怎会被人发现?就是发现了,也不该在这般时候……他应当是在夜深人静时,潜进小姐闺房才对……眼下正当晚饭人多热闹,他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那会是谁?”
“不知道……”
厅内吃饭的数人闻得声响很快步出门,常歌抬眼看过去,走在最前的是三个手持长弓长剑的劲衣剑客,想就是这顾老爷请来的人。至于后面一人身着刻丝泥金银锦衣,胡须尚黑,浓眉细眼,年龄四十上下,许就是这顾老爷。
而他身边那个……穿了件苏绣滚金边长袍,青丝垂胸,面容俊逸,一把精钢折扇在手,风度翩翩。正是上回在衡州附近碰上的纨绔公子。
常歌仔细一想,他正好也是姓顾的,真是好巧不巧,冤家路窄。那日投的辣椒末,不知他可否受用……
领头的那个持弓的,仰头四顾,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现身!”
四周漆黑,夜色浓重看不真切,那几棵树上黑压压一片,不晓得有没有藏人。忽得听到一阵衣袂翻飞之声,他微微虚眼,弯弓朝树上某一处射过去,闻到一声闷哼,他弯起嘴角得意道:“哼,采花淫贼,看你还怎么躲!”
旁边两人会意:“大哥,我去拿他!”
话音刚落,那上面一个黑衣人飞身下来,拿弓之人连射数发,不想皆没有中。但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人左臂已中了一箭,必然是强弩之末。众人本以为他会想法子往门口跑去,岂料这人在房顶上落了脚,脚一蹬,竟是直直朝着这边的方向而来。
顺着他视线看去,在不远的树下,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
常歌原是本着看好戏的心态躲得远远儿的,但自那黑衣人现身之后便觉不对劲。这武功身法也太弱了,与那日的采花贼相差甚远,看样子是冒牌。
怎料到她还没观戏多久,那人竟转了目标飞身过来,这情况倒是始料未及,还不等她反应,脖子已被人用两指扣上。
背后听得那黑衣人重重喘息之声,应该伤得不轻。
“你们……莫要再过来,否则……这个女人就没命了。”
非墨脸色一变,往前稍稍迈了一步,但见那人两指扣得死紧,他一时踟蹰,没再敢动作。
17、采花淫贼【二】
顾老爷一行人先是止步未动,但见他所挟持之人乃府里下人时,却都有些动容。
安静了片刻。
常歌感觉扣在喉咙上的两指微微在颤抖,便想此人心里定也颇紧张,她略一思索,方轻笑着开口道:“这位大哥,我看你是抓错了人。我不过乃府里一个伺候人的丫头,一没身份二没地位,拿我做要挟,未免太苍白了一些……”
哪知那人冷笑一声,哼道:“顾家这么一个闻名天下的世家门派,我想,恐不会将下人的命视为草芥罢。”
顾老爷指着他便甩袖怒喝:“你这淫贼,胆大包天,竟敢在我府中撒野!”他回头便道:“三位乃武林中功夫卓越超群的大侠,擒这贼人想来不是问题。”
常歌暗道不好,想这老头子为了保她女儿名节,说不准当真不会管她的死活。要是如此,她岂不是惨了。
正当此时,忽听得有人轻声道:
“表舅,外甥以为先听听这位黑衣大侠有何条件,再作打算也不迟。”
这语气里音调微微上扬,听着好似还有些调笑意味,像极市井街头露面的纨绔子弟,常歌皱着眉移开视线,正对上对面那人的目光,见他亦是看了过来,朝她微微一笑……
顾老爷沉吟了一会儿,方问道:“贼人……你怎样会放了我府中下人?”
那黑衣人喘了口气,道:“这要劳烦顾老爷准备一辆马车,再于车上放百两纹银,半个时辰之内不许派人追来……”
“放肆!岂有此理——”
领头的那持弓的侠客偏头朝顾家老爷使了一个眼神,顾老爷会意地点点头,继而便瞧得他暗暗扣紧了弓,一手往背后抽羽箭。
黑衣人身受箭伤,难免有些分心,两眼只瞪在那顾老爷身上,嘴里又是冷笑:“哼,你顾家难不成还缺这点儿银两?识相的,就按我说的做,如若不然,我就杀了这个丫头……”
持弓的那人刚抽了箭在手,猛地一下手腕却被人扣住。他不悦的抬起头,眼前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正一把摁着他,眉峰深锁,眸中凌厉。
非墨沉声道:“你这样做,岂非是不顾她的安危?”
那人明显不爽:“笑话,你是哪个小子?我如何做,犯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他说罢就将从他手里挣脱,怎知非墨力道极大,他费劲气力却也是徒劳。
对面的黑衣人眼见形势不对,啐了一口,骂道:“顾家不愧是世代经商,这舍小保大的招也唯得你们做得出来!”他转过头,面向常歌,“哼,看样子,你家老爷当真不在意你的生死……如此也好,管我能活不能活,好歹能有个垫背的!”
脖颈上的手指蓦地一紧,瞬间便无法再呼吸,常歌心头一凉,大脑一片空白。
非墨见得那人已是打算破罐破摔,便再顾不得许多,一掌将这拿弓之人拍开,聚气于手心里,左臂画了一个圆圈,右臂一推,竟是隔空打出了一掌,拍在那人胸腹之上。
这几个动作乃是在眨眼间完成,那黑衣人怎反应得过来,就看他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口吐鲜血,可手上仍旧把常歌带着,丝毫没有要松的意思。
顾老爷拧眉望了非墨一眼,微有吃惊地低低道了一句:“隔空掌?……”
“小伍!”
非墨几步跑上前小心扶起她来,看那人的手不依不饶还扣在她喉上,他不觉微怒地扳了来,狠狠甩开,继而又担忧地问她道:“你怎么样?”
常歌只是不住的猛咳,抽手来摆了摆,眼前还有些花。
“没……没事,还好还活着……”
顾沉衣垂眸忘了一眼,负手在背后,朝底下轻喝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将这贼人绑好,扔进柴房仔细看守,晚些时候我再来审问他。”
旁边尚发怔的几个家丁赶忙应下:“是,表少爷。”
“这人,便是采花贼么?哼……我看,功夫也不过如此。”旁边的三兄弟对视轻蔑一笑,并不太在意。
常歌咳了好一阵缓下气来,扬眉看向他们,笑道:“那淫贼办案数起,手段高明,武功高强,这么久以来一直未能被人捉到。你若觉得这心一急连小姐丫头都分不清的笨贼是采花贼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