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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墨被她喝得一怔,还没来及说话,就看她没好气地快步往前走。他只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轻轻道:“开玩笑而已……”
黑鹰城两面环山,山峰又都是高大险峻的,其中不乏有些野物窜跑。在这般季节如此时候里,正当黑鹰夜间出没寻食,听闻这种鸢鸟与别的不同,只在晚上活动,且凶猛狠辣,饿得厉害的话,也会攻击过路之人。
不知是不是临近冬季在储备食物,今日夜里的黑鹰特别的多,漆黑的天幕里盘旋着大大小小的黑色身影,啼鸣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心头莫名的发毛。
常歌小心翼翼地跟在非墨身后,时不时抬头往天上看,那些犀利的眼瞳在黑暗里格外明亮,森森的可怖。
发觉她抓着自己的胳膊越来越用力,非墨忍不住低下头瞧过去,月光照得她脸色发白,想来是心中害怕却又死撑着不愿开口。
他缓缓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低低道:“你慢慢走,别去看。这里树木密集,它们若是冲下来也会被阻碍住,自不会那么莽撞。”
常歌担心地摇了摇头:“你说……他们那么多只,要是都杀过来,咱们会不会□掉?”
“放心,不会的。”
常歌不信任地瞅了他一眼:“你那么有把握?”
非墨笑了笑:“我还有剑,不至于□掉。就算被它们吃,也可以够时间拖延让你先跑。”
常歌惊愕一瞬,然后小声道:“混账,我像是这么没用的人吗。”
山路深黑,望不见尽头。在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冒险走山道,四周自是安安静静,半点声音也听不得。
秋风吹了一地落叶在脚下,踩过去“咯吱咯吱”作响。再走一段路便就到七里坡的破庙,常歌已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正待跨过前面的乱石堆,她突然听见几丝动静,蹙了眉头轻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片刻之后,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声音,非墨抬眼看过去,身侧的大石头背后,十三慢条斯理地踱步出来,一见行踪暴露,忙笑嘻嘻地跟他们二人打招呼。
“萧大哥,常姐姐,这么巧啊……”
14、世外高人【四】
常歌也不同他废话,上前一步就往他脸上捏了一把,哼道:“什么巧不巧的,少同我打马虎眼……看你身上沾的这露水,想是从我们出城就一直跟着的吧?”
十三知道瞒不过她,索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一副颇为委屈的模样:“我不也就想跟着学个一招半式么?你们两个往后就成武林高手了,好歹我也是小辈,没听说过‘后生可畏’这个词儿么?”
常歌笑着摇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我让他学就是因为他笨,多学一些可用作防身。你又不笨,跟着学作甚么?再说了,你们封家的刀法在江湖上可是数一数二,与其这样,你不若好好学学你家的刀法,不是更好?”
十三跺了跺脚,提起这个话题,他忽然红了眼圈:“我家的刀谱给官府的人缴了,至今我也只会前面几页,除了轻功就是你教的擒拿,别的什么都不会。你还说他不如我?
“反正你们大人都是这样,自私自利,看人家小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一看他是真的急了,常歌反而乱了手脚,只得道:“好好好,你学你学……你跟着来就是,我不拦你了可好?”
正待要叹气之时,忽瞥见他袖下有什么东西在闪光,莹莹带着绿色,常歌拽他过来,将那东西拿了在手。
“这是什么?”她将摊开在掌心,借着不太明朗的月光仔细瞧了瞧,却是一枚上好的青玉佩,背面雕着兰花,正面刻着一个“顾”字。
“诶?这玩意儿怎么会发光的。”十三一把抢回来,翻来覆去的看,倒是奇怪。
常歌两指抚了抚玉的表面,琢磨道:“是夜光石么……你打哪里弄来的?”按理说十三身上的东西,论值钱的也就那身衣服,何时冒出这个。
“哦……”十三支支吾吾地把它往兜里收,“我今天逛街的时候,随手摸来的……”
常歌皱着眉喝他:“你又偷东西?”
“啊呀,我不过就是随便拿的嘛,反正看着那个人也有钱,多点少点又怎的。”
“胡说八道!”常歌伸手就准备夺了来,哪知感觉指腹上似乎残留了些许粉末一样的东西,她微微一愣,凑到眼底来看。
果真是有少许黑黑的粉状之物,但天色太晚,也看不得真切,在鼻下轻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常歌尚存疑时,却听得非墨突然道:“小伍,你看——”
她依言抬头,对面不知哪处飞来一只通身纯黑的蛾子,巴掌大小,触须顶端发着白光,正慢慢悠悠扑着翅膀飞至十三跟前,在他头顶旋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他手里的玉佩之上。十三吃惊之余,不觉好笑:“这季节里居然还有蛾子?”
常歌摇了摇头:“这蛾子看着不对劲,恐怕有古怪,你还是赶紧把玉佩扔了为好。”
“笑话……我好不容易摸来的值钱物,怎能说扔就扔!”十三紧紧护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松手。
“大半夜的还是深秋,这蛾子说不准是……”她后半句话还没道出来,耳畔就听得呼呼风响,尚不等她回过头,手腕就给人大力扣住,一把被拉着往旁边闪了几步。
树林中一道人影飞动,抖落片片枯叶,匆忙间常歌仰起头,对面两树中的空隙里一个蒙面黑衣人迅速逼来,快如闪电,竟让她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非墨欺身便挡在她面前,扬手挥开那人的掌力,不想胸膛上却生生接了他一掌。
光凭这力道,他就知晓此人武功必然不弱,看他这身打扮又联系方才在城里所看布告,必定是那采花贼无疑。非墨顾不得擦嘴角的血,眼见他双掌如刀似剪劈上来,他忙把常歌推向十三,聚气在臂上诸穴,两手迎上了上去。
听得一声闷响,四周起了一圈凌厉劲风,非墨已然是支持不住往后退了数步,倒闻那人冷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笑道:“内力倒是不错。”
他眼神移开,四处一扫,自是停在常歌身上,也不做言语只转了步子往她的方向走来。常歌暗道不妙,忙抽出两重双刀防御在身前,十三没有武器当然不敢轻举妄动,随着她小心翼翼的挪着。
胸口灼热烧疼,非墨皱着眉呕了一口血,抬眸时见得这般境况,仍强拖着身子闪到常歌身前,拔剑横出来,神色微凝,杀意尽显。
看他步伐凌乱不稳,气息沉重,思及方才接他那一掌肯定受了不小的内伤,常歌不由扯了他衣袖,急声问:“你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非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缓缓摇了摇头:“不要紧,还好。”
那人听罢,冷哼出声:“臭小子,我饶你一命,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剑转数招,直入他几处大穴,那人皆轻松避开,待要出爪拿他肩膀的一刻,身侧竟有一个酒壶砸来,他始料未及没有闪躲,正巧被击中脑门,顿时鲜血不止。
常歌心头一喜,自是明白过来,看头顶的树上哗啦啦落下一个人影,一身灰蓝相间袍子,腰间几个酒葫芦,不由笑道:“老前辈!”
黑衣人眼中微露惊讶之色,没算到还有个如此武功高强的帮手,但好胜心理迫他依旧运气抬掌,酒神通连话也懒得说,提着酒壶飞快朝他胸前打了几下,那人来不及出手就已喷了大口的血。他见形势有变,不敢再纠缠下去,转身使了轻功飞奔下山。
“这小毛贼,跑的倒是挺快啊。”酒神通捏着胡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山下,继而回头去瞧常歌等人。
“你们仨也够意思,还给我带个麻烦来。”
常歌扶着非墨,看他脸色苍白的厉害,把脉之后知晓是收受了内伤,他又不会调息,此刻体内简直是一团糟,禁不住就有些焦急。
“前辈,你先给他看看吧。”
酒神通懒懒倦倦地扬眉望了非墨一眼,慢条斯理地走了几步,拍了拍他的肩:“小兄弟的内力修为似乎不太寻常?不知师出何人门下?”
十三对他翻了个大白眼:“你管他出自何人门下啊,先治病要紧,万一他人死了怎么办?”
他听罢哈哈一笑:“这倒不会。”
“你们随我来。”
七里坡山神庙里,蜘蛛网遍地,杂乱不堪,偶有几只老鼠窜过。头顶破了个窟窿,月光正好能照下来,清清冷冷的,地上零散着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