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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仍不少契丹武士毫不依饶缠上来。虽死亦不认输,饶得是这般拼命的架势也杀了几百的宋军。
远远的,突号角声响起,接着山间就回荡了纷纷扬扬的马蹄声音,震耳欲聋,如山洪暴发,大海翻涌,地上的
残火哔哔啵啵烧着干草,非墨回眸拉转马头,不用多想,这必定是王超的大军赶来了。
73、望都之战【八】
许是也听到号角声,白虎放开利爪,仰头随着非墨视线所看地方瞅去,山道上数万兵马齐齐朝这边进发,那摇
曳的旗帜鲜明的宋字格外耀眼。行在前头的王超一身钢铁锁子甲,手持一把三尖长戟,右侧一人骑白马披玄色云纹
织锦斗篷,穿明光细网甲,后背一把大砍刀,面色可憎,蛮气十足,正是镇州都部署桑赞。
一看这援军的阵仗,剩下的几些个契丹武侠顿然生出怯意,目光闪躲,脚步后挪,旁边数人见状立马上前两手
制住他们,教他们单膝低头跪于地上。
王超纵马跑来,十分满意地含笑瞧着满地辽军尸首,一拍非墨的肩,大笑:“兄弟,大哥没看错你,果真真英
雄!”
非墨仍旧谦虚回礼,“过奖。”
经此一战,众军士气自然高涨,加之又同王超大军回合,士壮马腾,个个蓄势待发。此地离望都县已然不远了
,王超大手一挥,豪气干云,说道:“那契丹狗既在这里设埋伏,料想他们定在附近,我们不如乘胜追击,如今众
将士们气力尚足,正杀在兴头,刚好可以一鼓作气!”
非墨想了一会儿,也觉得他说得有礼。想那曹刿所言,击鼓上的道理便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休整一
夜恐将士们沾沾自喜,反而不好了。于是道:
“说的是,我们就继续赶路。”
虽这样抉择,非墨还是下令全军在原地休息一个时辰后方往北而行。期间王超又重新点将,让王继忠和桑赞各
领一队,非墨同他统领一队,王继忠从东侧进发,桑赞往西,他则直行。
休憩时候,非墨与将士简单攀谈了几句后,便就在近处的一块光滑大石上坐了,靠着树轻轻松了口气。
他毕竟是头一遭带兵打仗,若说不紧张自是假的,但幸而这个开始还算不错,即使不算大胜,也小有些成就。
到底一个军队能赢与否,除开训练和武器装备之外,军心亦是十分重要的。
常歌在一边静静看了他一回,眼中忽瞅见他臂膀上的殷虹,不觉皱着眉走过去。
“伤得重么?”她问。
非墨微微一怔,回神过来,低头去看自己手臂上的伤,似乎是才发现流血了。那血液从铠甲细缝里浸透如衣衫
,深红一片,奇怪的是他竟没感觉到疼。
“……几时受的伤?”非墨自己倒不解地挠挠头,“怎么没印象。”
常歌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腰间的小药袋取下来,自里头掏出药瓶和纱布,挽起他袖子来看。
这是一道剑伤,从掌心以下一直蔓延到手肘之上,是非常长的伤口,但还好不怎么深。
“打起仗来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说,“没注意到也正常。”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皮肤,苏苏麻麻的感觉,风吹过时还有些清新的味道。非墨含着笑默默看她认真地在处理自
己的伤,心里又是开心又是满足,禁不住就伸手往她脸上拂去。
“幸苦你了……”
常歌勉强勾起笑来,略有些怅然地嗟叹,“我只求你没事,幸苦一点,又有什么。”
“我自然会没事。”他说得理所当然又信心十足,面庞的笑容灿烂如光,“有你在,我想着你,就告诉你自己
一定不能有事。”
“……”
常歌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年轻的轮廓上尽显着张扬,笑颜干净得仿若不会沾上杂质,一切熟悉得宛如初见
,连她都似有些被感染了,心情也舒畅起来,情不自禁俯身往他唇边亲了一下,笑道:
“你既是说了,我只盼你好好记着今天这话,就行了。”
“嗯。”非墨微笑点头,“记得。”
上了药,绑好纱布,刚刚打了个结欲备将他袖子放下来,那边的王超和桑赞谈完要事,回头看得他们二人在此
,没多说什么就大步流星往这边走,口中大大咧咧道:
“萧夫人,听闻你还是空城子门下的徒弟,今日可算是帮了个大忙,王某人这里谢过了!”
“不客气。”常歌简单回复他,“我夫君的事自然是我的事了,帮他是应该的。”
这话在王超听着分外暧昧,他挑挑眉朝非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后者仍旧回他一个淡定的笑容,毫无波澜。
“倒是难为夫人了,身为女子还随我们长途跋涉,实在令王某心里有愧。”他转过头,“萧兄弟能有妻如此,
真真令人羡慕得很啊。”
“是。”非墨也不避开,认认真真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我方才打听,原来此回他们主帅乃耶律奴瓜,这人狂妄自大,势力也不过刚刚有起色,带兵之能寥寥惨淡,
并不称奇。我看我们只要谨慎些行事,一定能保望都安全。”
说话间,常歌却回想起王超适才点兵时候的情境,猛然觉得何处不对劲,细细琢磨了一阵,她微有迟疑地问:
“王大人……我军不是有三路么?这里的人马好像……少了许多。”
她话还没道完,王超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表情一僵,嘴唇张合数次才打着哈哈笑道:
“这是……”
不等他开口,常歌单刀直入就问:“莫非是高阳关的部署已投降辽军?!”
听她这么一问,非墨也注意到事情的蹊跷,看他表情又不停变化,猜想事态或许很严重。忙抱拳道:“王大人
,难道真如内子所说,是因……”
“不不不。”王超摆手止住他,犹豫了许久,垂头一叹,“唉,此事说来也令人气愤。我本昨日发信告知高阳
关的周莹同镇州的桑赞要去定州会合,哪知周莹这厮居然说我不曾有枢密院诏令,无法调遣他,死活不肯前往,但
他这理由也十分正当,我又不能拿他如何,只得作罢。”
常歌心头冷笑,早在之前她就考虑过会出现这样境况,说得好听是没诏令不敢轻举妄动,说得不好听那便是畏
惧不前。当今武将能瞧过眼的没有几个,不是打不过辽人,却是不相信能打过辽人,但如此一来他们的军队眼下只
有四万了。
原地停歇完毕,王超又整顿了军队,领着兵马仍旧北上。
由于白虎的加入,非墨自然就顺理成章骑于虎背之上,这样一来就愈发显得威风凛凛,器宇不凡,众军浩浩荡
荡开进望都县以南的康村中。
因之前在前山坡处大获全胜,没漏一人返回与辽军报信,故而非墨他们的突如其来自令驻扎在附近的耶律奴瓜
大军乱了阵脚,两军霎时冲杀在一起,战马嘶鸣,刀剑相撞,喝杀声此起彼伏,战况不可谓不激烈。
非墨骑着白虎于阵前镇定自若的指挥,所带的一群江湖武林人士比及其他将士来正有一股热血于心,杀得痛痛
快快,好不畅然。十三同郑铁石自领十几人,凭着毕生所学杀得敌方措手不及,只顾仓皇逃窜,鲜血滚滚淌出,河
流般殷虹蜿蜒。
这一战势如破竹,很快就斩杀千余辽人。
非墨正挥剑刺了一人,回眸时望对面村口有个在纵马狂奔的,瞧那衣着甚是眼熟,极像上回在太行山腰看得的
,那领一帮契丹人劫杀汉族百姓村子的契丹头领,他顿然怒气逼心,二话不说拍了拍身下的阿冬,只单骑喝着追过
去。
常歌尚在这边杀着,余光亦看得非墨忽然就领着阿冬跑走,她心中生疑,又担心他安危,四下里瞧了瞧,飞快
挑了匹马坐上去,几下勒了缰绳也往他所行方向驰骋。
背后的喊叫之声少了许多,量来是将结束,常歌虽狠狠抽着马鞭,但速度犹不及非墨,只能盯着他的背影看,
耳边风呼呼乍吹,割得脸皮生疼,马背上的颠簸隐隐让她觉得身上略有不适起来,喉头哽住,似是想要作呕……
她勉强压住这莫名而来的异样之感,紧跟着非墨寸步不离,只瞧他行出数十里,约摸是也有些不耐了,遂取下
马腹一侧的羽箭来,两手连虎头也不握,拉弓如月,微微虚着一眼,瞄准前方尚纵马飞驰的辽军指挥官耶律奴瓜,
猛地松了一指。
闻得“嗖——”声响起,又听那人闷哼着吐出一口血,继而身形摇摇晃晃,险些没从马上摔下。
常歌心上一喜,知这是射中了,刚要他再准备一箭,取这人性命,却不想对面的山腰处蓦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