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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朔百香望了常歌一眼,问道,“这病可需要什么珍惜药材么?我好提前叫人准备。”
“我这里配的是几味养身提神的药……小伍自个儿倒也会,不过说到珍惜药材,的确是需要一味。”红药把药方递给非墨,继而面向常歌,“小伍,我曾经与你提过一种长于雪山荒坡,类似人参的草药,你还记得不记得?”
常歌偏头思索了一番,想起什么来,“记得……可是叫卢皇果的?”
“正是。”红药点头解释,“这种草可生于水中,长在土里,埋于石下,状似人参却根茎却小许多,你采来熬在水里服下,方能治疗内伤。”
“好。”朔百香当即起身,“我马上便派人去采——”
“诶,香儿你慢着。”红药叫住她,淡淡笑道,“这草药让小伍亲自去摘比较好。”
常歌自料不得她会这般说,不禁有些发愣,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鼻尖,“我?”
“师伯,小伍眼□子弱,禁不起长途跋涉,依我看……”
不等朔百香说完,红药就颔首打断她,却是对着常歌说道:
“若我没猜错,你这些年在塞外都是足不出户,日日待在家里,连武功也没有再练,是不是?”
约摸是觉得脸红,常歌窘迫地挠了挠耳根,“是……因得那时候知晓自己内力废了,心情不好,索性就不愿再拿刀。”
“所以我才说你需自己去摘。”红药耐心地摸着她的头,“多走动走动,对你自己身体是有好处的……何况,萧师侄不也陪着你么?”
因听说是对她身子有益,朔百香便也没再坚持。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你们准备些必须之物,几时启程,我几时送你们。”
非墨自担心她的病情,想也不想就应道:“事不宜迟,明日就走罢?”
红药取出一本医书来放到常歌怀里,语重心长。
“这是我多年学习参悟出的一些药方和医术,你拿着,往后会对你有好处的。”
“多谢师父。”常歌抿了抿唇,捧在手里。
“以往的事……无须在意许多。”红药拍着她的肩,含笑,“能看见你如今相安无事,你的其他几位师父,也该松口气了。”
常歌别开脸,难受道:“……对不起,是徒儿不孝,老让你们操心……”
“没关系。”
你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66、望都之战【一】
咸平六年,三月季春。
太行山上百草丰茂,绿芽初绽,春寒未褪,加之这北边到底风大,呼呼吹着,柔软里带了点刺骨,时冷时热,生生把肩上的大氅卷得鼓动。
非墨皱着眉毛,瞧着对面的白虎低头正悠闲自得地在撕咬一只鹿,血淋淋的,肚破肠出,他尚犹豫着要不要离开,却不想背后有人轻轻走过来,从脚步的缓急他辨出来人,唇边就不由浮起笑意,知道这是准备吓他……
果如所想,常歌轻手轻脚行至他背后,猛地往他臂膀上一拍,有意“啊”了一声,哪知后者是半点没反应,倒是把对面撕扯鹿肉的白虎吓了个激灵,浑身一颤,嘴里的肉就掉了下来,它拧了拧额上的花斑,略有不悦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又继续进食。
“大早上的,你跑出来就是要看它吃饭?”她莫名地歪头看了一眼,随即便大大方方往他身侧坐下。
“阿冬近来食欲不好。”非墨摇着头解释,“我怕它身体不适,故而过来看看。”
“身体不适?”常歌嚼了嚼这几个字,目光奇怪地扫向对面大口吃肉的白老虎,着实看不出它有不适的迹象。
“要不,我替它把一把脉?”
“……畜生的脉……可以么?”非墨犹自不信地抿了抿唇,偏头看她。
“我也没把过啊。”常歌抓抓耳根,“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好了。”
她说着就站起身,一步一步往那边走,岂料这老虎像是受了何种刺激,嚎了一声便龇牙咧嘴地戒备起来,眼神怨毒。到底是个大家伙,常歌畏惧地后退几步,不敢上前。
“我看算了罢……”非墨见状,拉她到自己身后,“阿冬还在吃饭,这般扰它不大好,我们回屋。”
“哎……不识好人心的畜生。”常歌暗暗摇头,这白虎同她的关系一直是水火不容,谁晓得这所谓的食欲不振是不是装来的?
难得有如此通灵的神兽,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罢。她不禁好笑。
“我方才熬了参汤,你先喝汤,喝完再喝药。”非墨牵着她的手,含笑说道。
常歌没奈何地叹息,“再喝下去,我都快成药罐子了。”
“是么?我倒觉得挺好……”非墨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欣慰不已,“比起上一年见你,你气色好了许多。”
“可不是么?你当师姐给的那几棵人参是摆着玩的?”常歌好笑地看着他,“光是一棵就值上百两银子,这么吃下去,能不好吗?”
“喔……有这么贵?”他微微怔了一下。
“千年的人参可不是寻常之物,你以为呢?”常歌耸了耸肩,“还好现在不用吃了,否则我非大补出病不可……哎……”她打了呵欠,困倦难当,“时候还早,喝了药,我就回房睡个回笼觉……”
话才道了一半,非墨就冷声打断。
“不能睡,你还有一个时辰的功要练呢。”
“……不过是一个时辰,待我睡醒再练也是一样了。”
“不行。”他语气坚决,“早间空气好,师伯说出来走走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师伯说师伯说……师伯分明只说过那几句话,你怎么日日翻来覆去都要念上这许多遍。”常歌哭笑不得,又实在困得紧,便笑着央他,“我就睡这一天,保证明日起来跟你练功,好不好?”
非墨望着她,眸色温柔。
“不好。”
“……”
去年五月,常歌便同非墨辞别朔百香,一路北上。因听说太行此处有不少草药,故而就当是游山玩水,慢慢往山里走来。白日里在附近搜寻药草,晚上就露宿山林,偶尔有备给猎户的屋子,倒还能住一宿,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睡在外面。
不知是方子有效还是练武强身健了体,常歌的体质也逐渐好转,内力虽还是平平无奇,但功夫已能自保,再加上非墨每日督促她练习,旧时学过的东西如今也捡起来大半。
至于那只白虎,却也不知它是如何寻过来的,他们走它就跟,他们停下它便也休憩,非墨又不忍它挨饿,时不时会打些野物来扔给它,后者自然是欢喜不尽,于是……也就这般糊里糊涂过来了。
冬季的时候,因天气太过寒冷,在这山里找到这么间小木屋,常歌就提议先住下,等春日来了再作打算,如此就到了今年的三月。
北方的春天虽来得迟,但阳光是不欺人的,金黄灿烂,暖意融融,洒在这汤碗药碗里,光是瞧着心头也觉得可爱。
喝完了药,又被逼迫着练了武,常歌如今是身心疲惫,倒床就睡,一睡便睡到晌午。
“小伍,小伍,起来了……”
远远的,耳边就听到有人唤。常歌不耐烦地伸手挥开,翻了个身,抱怨道:“不要吵了……我没睡够。”
非墨迟疑了一会儿,又推了推她,“别睡了,把饭先吃了,小伍……”
饶得是再好的气氛,也被他扰得全无睡意,常歌只得懒懒散散地爬起来,拢了拢头发,鼻尖顿然嗅到一股肉香,味道很浓郁,有些油烟之气,想来是烤肉了。她瞧着桌上那叠卖相不太好的东西,笑道:
“难得,看你亲自下厨。”
“是兔肉。”非墨说完,微有窘迫地摸了摸耳垂,“阿冬叼来的,我……好久没做过吃的,也不知道手艺有没有生疏,想想还是烤的比较好把握。”
“那行,我可得尝尝。”常歌兴冲冲地在桌边坐下,拿了筷子扳开肉,外脆里嫩,看着不错,就是不晓得味道如何。
看她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非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过去,一眨不眨……
“嗯……”
常歌扬着眉颔首,“火候是挺好的,不过……口感差了些啊。”
他微微一怔,“是不好吃吗?”
“不是不好吃……”她放下筷子,起身,“你等等,我加点料进去。”说罢她就往厨房里走,不过多时拿了个木勺来,上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常歌兴致勃勃地在兔肉上仔细浇了个遍,方拽着他坐下,“快来,你试一试,我保证比你之前的好吃。”
非墨在她注视下,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肉里带着丝丝甜味,还有一股别样的感觉,说不明白,唇齿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