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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那么一点,如果那瓷片再飞偏一点,会直接划破他的眼睛。
凤宁澜没有一丝诧异,没有一点震惊——似乎对这样的所谓的“亲情”早已经漠然。
他没有继续愤怒,相反,渐渐平静下来:“父皇,您无论做什么,儿臣都没有权利干涉,儿臣现在,不过是想要回自己的儿子。”
“凤鸾现在身体尚恢复,你怎么可以这样惊吓她!”皇帝面色一沉,厉声道:“失去太子妃,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过!可是也不能因此胡乱迁怒他人!”
“父皇,”凤宁澜的声音生冷得像冰:“儿臣从来不会随便迁怒他人,难道您不觉得旖凰的死有太多的谜团?”
“刑部已经着手去查,您又何必为此操心!”
“如果死的是云凤鸾,恐怕父皇主不会这么漠不关心了吧。”凤宁澜冷笑,寒彻心扉:“父皇厌恶母后,厌恶儿臣,连带着把旖凰和祁寒都一起厌恶了,如今的局面,看到儿臣不思进取,母后方寸大乱,才是您最期盼看到的结果吧!”
“太子,你不要胡言乱语!朕看你是疯了!”
“儿臣今日来不是要和父皇吵架的,只是希望把那些礼法废去!让祁寒回到儿臣身边!”凤宁澜道。
“原本祁寒都已经交还给了你和旖凰,但是是你们自己保护不周!让祁寒险些没能回来,现在做皇后夺去,这又能怪谁?”皇帝不屑的冷笑。
“那天遇刺的事情,”凤宁澜缓缓扬眉:“原来父皇的洞察力不过如此,那场刺杀有着天大的破绽,莫非父皇没有看出来?难道就推断不出幕后指使者是何人!或者是父皇慑于母后的权势,宁肯选择隐忍退缩么?”
“闭嘴!莫要拿当时的情况说事!”皇帝恼羞成怒:“朕有自己的想法,还用不着你来教!”
“只要祁寒回来,朝政之事,儿臣绝对不会在多干预一手。凤宁澜态度冰冷,和一身怒火的皇帝形成明显的对比。
凤宁澜微微一动嘴角,立刻尝到血腥,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刺痛和温热,使他更为沉着。
“够了!不要在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原本的好心情都被你给破坏了!你不过是想要回祁寒而已,可是祁寒并不在朕的身边!就算朕允诺,也不代表皇后肯还给你!”皇帝气道,他愤怒的声音把怀中的凤元启吵醒,开始不停的哭闹,云凤鸾快步跑上前去,抱过凤元启轻哄。
“只要父皇答应了,那就不是难事,那些礼法,儿臣还是希望父皇早日废去,”凤宁澜十分开心的笑了,一拱手,道:“儿臣谢过父皇!这就去把祁寒回家!”
凤宁澜离开后,在场的人纷纷沉默不语,皇帝气得怒火中烧,凤离渊面无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的沉思。
许久,皇帝对着云凤鸾轻声道:“太子冲动了一些,你可有被吓着?”
“凤鸾无事,多谢父皇挂心。”怀中的孩子还在哭喊,云凤鸾只是敷衍的笑了一笑,便继续拍着孩子哄:“其实太子只是悲哀过度,过段时间会好起来,儿臣能体谅他对太子妃的悲伤。”
“希望如此。”皇帝恶声道。
“可是,父皇,方才您伤了他……”云凤鸾喃喃道:“险些就害了他失明,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其实太子只是气极,并无恶意。”
“他不是没事么?而且,他帮着皇后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比朕过分多少倍。”皇帝低着声音,末了,转声道:“朕今天有些黑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到元启的满月酒,朕会送分大礼给他。”
“多谢父皇对元启的厚爱,儿臣代元启谢过父皇了。”云凤鸾微微屈膝,笑道。
“你和旖凰截然不同,风鸾,你很含蓄,”皇帝终于笑了一下:“旖凰是很好,可是却锋芒毕露,也过于个性,凭着自己的心情而为,有时又太会隐忍,不懂为人处世之道,还是你和朕心。”
“回去了。”云凤鸾还想说什么,一直没有发言的凤离渊突然冷冷的喊了一声,站了起来,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有些尴尬,云凤鸾赶紧给皇帝赔了不是,便在他的身后追上他。
“王爷,您的心情不好么?”孩子哭累了,便停了下来,云凤鸾紧紧的跟着凤离渊匆匆离开的脚步,小心问道。
“凤鸾,”凤离渊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她,目光有些坚硬:“你老实回答我,那一天,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那一天?”云凤鸾有些结巴。
“旖凰被烧死的那一天,你不准有任何的欺骗!原先因为悲伤过度,我忽略了一些细节,现在想起来,的确可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和别人联手,一起害死旖凰的!”
云凤鸾被他这么一吓,脸色突然惨白。
“王爷,害死太子妃对我有什么益处?”云凤鸾定了定心神,道:“您不要听信外人的谗言,我和太子妃情同姐妹,怎么可能害死她?再说了,很多事情都是巧合,也许有人借机生事呢?”
“哼。”凤离渊谈谈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去:“是不是巧合,等我查清楚了自会明了。”
“王爷!”云凤鸾小跑着跟上凤离渊的脚步,急道:“难道您不信我么?”
凤离渊没有回答,神情有些恍惚,同样的问题,龙旖凰也问过……他还是回答不上来,也许答案已经在心中拟好,可是,为什么不想说。
云凤鸾愣在原地,怀中的凤元启哭得更为厉害,她赶紧抱紧了儿子,缓缓的随着凤离渊离去的方向走去。
后宫别院,皇后还是站在那鱼池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可能在等待。
凤宁澜匆匆赶到,皇后看到他的第一眼,立刻怔住——他脸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从左眉上方斜斜的划下,一直划过了鼻梁许多,皮肤上还沾着些朱红,似乎是因为匆忙擦掉的血迹没有擦干净,而伤口,鲜艳得如同将要绽放的鲜花。
“父皇已经答应了,儿臣现在来带祁寒回家。”凤宁澜的表情十他的高兴,似乎一点都没有被那伤口所影响,但是鲜红的伤痕在他略显苍白的皮肤衬托下,最为醒目,眼眸闪亮如星。
“皇上伤的你?”皇后走到他的面前,面色带了一丝忧虑:“给本宫看看……疼不疼。”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伤口,凤宁澜却及时的退了一步,躲过了皇后金色的爪子,还是笑着:“母后把祁寒交给儿臣。”
那伤口若是痊愈了,会留疤的吧。
“皇上答应了,他真的应该了?”皇后蹙眉,不可置信。
“是……”凤宁澜抬起头去,看到那抱着祁寒的乳娘还没离开,一个箭步正要上前:“祁寒……”
“等一下!”皇后突然伸出手,轻而易举的拦下了凤宁澜的脚步:“皇上为什么会答应?”
“母后还是不要管了,”凤宁澜顿了一顿,笑道:“反正您抚养祁寒的理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破绽百出,更没有资格管儿臣的事情。”
皇后面色铁青,怒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难道那场刺杀,母后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么?”凤宁澜不再回避,直直的回视皇后震怒的眼神,一贯温和的笑意如同暖春。
皇后乞得发抖:“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人畏惧母后,就算看出了破绽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儿臣可和别人不一样,”凤宁澜看了看远处的凤祁寒,笑了:“如若不然,母后可以杀了儿臣而后快,但是现在,儿臣必须带走祁寒!”
“你!”
“儿臣的耐力是有限的,希望母后有自知之明,儿臣不希望见血。”
“太子!”
“旖凰已经不在了,祁寒对于您而言也没了利用价值,难道母后也要与儿臣决裂么!”凤宁澜隐隐有了些怒气。
“……”皇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又和凤宁澜僵持一会,最后,竟然有些心虚的缓缓把手臂放下。
“再说!旖凰原本不会死!您就算没有直接的因素,也是间接的杀手!如果不是您,旖凰也不会……”
“罢了罢了!”她气得大喊,狠狠的转过身去:“你自己的儿子你带走吧!你现在已经长大,本宫都奈何不了你了!”
“多谢母后!”凤宁澜窃喜,赶紧走到乳娘面前,一把把孩子抱回来,祁寒可能哭过,眼睛红红肿肿的,一看到凤宁澜,突然摆出一副很委屈模样,嘟嘟小嘴,更想撒娇的大哭。
“祁寒!”他看看儿子,笑得灿烂,然后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祁寒……爹带你回家……你娘等你很久了,不要哭知道么?不要惹你娘不高兴,她很想你……”
毕竟最后都还留有余地,临走前,凤宁澜还在回头看了看皇后:“母后,今后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儿臣不会再进宫来,也不会直接干涉什么,同样也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