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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她!绝对不会!不久之前还在和自己说话!她说……她说要希望天下太平,合家团圆,她还说会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可是现在,怎么眨眼就化成了灰……
他还没有和她一起放花灯,他还没有和她解释,也没有得到她的原谅……
皇帝看着凤离渊这样,只能不住的摇头惋惜,在看了看那尸体,觉得不能留着继续祸害别人,狠了狠心,一转身,比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要让御林军们把尸体抬走。
“滚开!不许动她!都给我滚开!”凤离渊就和疯了一样,突然上前,生生给那些御林军划了界限,然后一把把尸体抱住,狠狠的护在怀里,仔细一看,他脸上似乎有泪痕隐现,紧咬着牙齿,恨不得把牙龈咬碎:“走!离我远点!”
“睿王,请您注意一些。”皇后当下就黑了脸色,语气严厉的叱责凤离渊,凤离渊当她说的话是空气,只是紧紧的抱着尸体,隔着白绸,他不肯相信龙旖凰就这样死去,不过也没有勇气再揭开绸布多看一眼。
或许……现在她是在别的地方,一会就会跑出来说自己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
是,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离渊,你别冲动,木已成舟,朕也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先冷静下来……”皇帝往前走了一步,用心良苦道:“朕明白你现在难过,可是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要替旖凰找出真凶复仇。”
“噔噔噔——”没等皇帝把话说完,另一边的小道上,又传出了急促紊乱的马蹄声,在场的人纷纷转头看去,皆为一惊,皇后更是吓得脸都青了。
凤宁澜一身白衣胜雪,却隐隐透露着血红,沾血的白玉手指紧紧握着僵绳,长发在身后飞扬,他不顾自己的伤势如何,就这样一路策马疾驰而来。
他的嘴唇如同浸过鲜血一样,红得恐怖!
“是谁告诉太子的!”皇后气极,蓦地低声责问身边的御林军。
“属下不知,方才睿王妃回去的时候,这个消息就已经在驿站上下传开了,可能是哪位不知情的宫女说的。”那御林军一俯首,急道。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后气得直咬牙:“连一个消息都瞒不住!本宫真是错信了你们!”
“皇后恕罪!”那御林军赶紧跪倒在地。
凤宁澜下了马,一路匆匆朝着尸体的方向走去,皇后想要拦住他,喊了一声,他没听到,匆匆走过皇帝面前,他也懒得再去看他一眼。
这时候,在凤宁澜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了眼前凤离渊所抱住的那具尸体。
“放手。”停在凤离渊的面前,凤宁澜斜眼瞪着他,低低的说道,声音也是冷到极致,又仿佛含着他焦虑不安的心情,只要一触碰,就会爆发。
凤离渊抱着尸体后退一步,表明了不肯放手的态度,凤宁澜的眼圈红了一大片。
“我让你放手!你有什么资格抱她!”凤宁澜愤怒到极致,趁着凤离渊躲闪不及,一拳扬上他的脸,他闷哼,连连踉跄,凤宁澜则是用尽全力把凤离渊环着尸体的手给掰开,自己夺在怀里,再一掌把他逼退老远。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谁也没想到重伤如此的凤宁澜,居然还有这样的力气把尸体夺走。
凤离渊被迫连退几步,一直到靠在树干上,静了一会,觉得嘴角有些温热,手背一抹,抹下一道猩红。
“咳咳咳……咳咳……”看着凤离渊已经离自己很远,凤宁澜猝然用手捂嘴,咳嗽起来,整个身躯都在震动,看他紧皱的眉间,还有冷汗遍及额角,就知道一定是忍了很久。
在他把手掌翻下的瞬间,谁都看清楚了那极力隐藏的大片血红。
“御医……御医!”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疼痛还是心更为疼痛,凤宁澜突然大声喊道。
“臣,臣在!”御医赶紧走到他的身边,暗暗流了一身的冷汗。
“不是太子妃,对吧,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对吧。”白绸把尸体环绕了几圈,盖住了被烧得焦黑的皮肤,凤宁澜终是没有这个勇气去看尸体,抱起来的感觉,比以往轻很多。
他以前抱龙旖凰的时候,她都不曾这么轻……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请太子节哀!”御医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这附近可有查过?”凤宁澜的眼中闪烁着寒光,手里紧紧攥着白绸,尽管心中有了答案,可是也逼自己不要相信:“或许太子妃早已经逃到别处了呢?你们找过了吗?不要随便指指一具尸体就说是她!”暴怒,最后一句话,是凤宁澜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尽管他表现得很正常,可是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底气不足,伤势根本没有愈合!
“已经查过了,方圆几十里的城镇都派了铁骑去搜查,而且,如果太子妃受了惊吓,应该是立刻返回驿站,或者是想方设法派人通知才是,”皇帝显得十分沉稳:“但是现在,太子,你看看那些东西,你和太子妃同床共枕,不会连这些也不认识吧。”皇帝抬了抬下巴,示意凤宁澜朝地上看去。
凤宁澜低下头,果然看到废墟的旁边还放着一方白色的绸缎,绸缎上面,放着一些首饰,被炭火熏黑,可是那形状,凤宁澜一眼就认出来了。
龙旖凰喜欢金步摇,他就特意让首饰师傅们打造各种各样的金步摇,换去了一些玉质的首饰。
金步摇华贵,大气,和她也很相符。
凤宁澜紧紧抿住嘴唇,缓缓低下头去,阴影遮蔽住了鼻梁,修长的手指一遍遍的抚着那包裹尸体的绸缎:“旖凰……”一滴晶莹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溢出,滑过直挺的鼻骨,直直滴落在手指间,最后湮没在白绸上。
“骗我的……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是不是躲在什么地方……旖凰,不要胡闹了,我认输了,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你不要躲我了好不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哽咽,凤宁澜几乎就要抱着尸体痛哭。
凤离渊转过头去,没有再上前一步,一只手放在树干上,指尖狠狠的掐入树皮。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或许,或许旖凰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掉包了呢?恩?父皇……母后?”凤宁澜还是低着头,双肩微微抖着,声音轻得似乎就要消逝在风间。
皇后表情有些难过,缓缓转过身去,皇帝沉思良久,才凝重道:“太子,你还是面对现实吧,太子妃遇害,朕与你同样不好过,可是都已经成为现实,朕明白你的痛苦,可是按照你这么说,那这具尸体是谁的?如果有些人图谋不轨救走旖凰,那就不应该再留下一具尸体,或许他们直接送一封信来,说旖凰在他们手上,这样,岂不是达到更好的效果?”
“旖凰……旖凰她说她还想再要一个女儿的,她说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凤宁澜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单膝及地,怀中紧紧抱着尸体,声音微弱得如同尘埃,悲哀至极。
“启禀皇上,属下在旁边的树林中找到了这个!”在皇帝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去安慰凤宁澜的时候,一名御林军突然从一边飞奔而出,手上捧着一块玉佩。
“玉佩?”皇帝满心疑惑,顺手取了玉佩上的红线提起来,凤离渊只是抬眼无意一瞥,突然,猛地定格住。
“这玉佩……”他不禁快步走到皇帝的身边,一把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的看,心底如掉冰窟:“这玉佩……是,是他的!”
“离渊,你认得这玉佩的主人?”看到凤离渊不寻常的反映,皇帝一下警觉起来:“你这么诧异,是不是和太子妃的事情有关联?”
“有!肯定有关联!”凤离渊坚定道。
这玉佩他怎么会不认得?这是几年前慕容赦玥刚行完及冠之礼,他作为祝贺,亲手赠送给他的玉佩!
这块玉佩他别具匠心,特意自己画了底稿,亲自交给当时武林盟中手艺最好的玉雕师傅所刻,上面提着两个字“慕容”,而玉佩放远了些看,那上面的云路纹理就和一个“渊”一样!他为了怕别人故意仿造,于是在玉佩穿孔的地方刻上了几个很难看到的小字,赠与挚友。
“慕容……慕容……”凤离渊赫然抓紧了那块玉佩,因为过于悲愤,胸口的起伏渐渐剧烈起来,一时间,几个月之前,慕容赦玥有意刁难龙旖凰的画面一幕幕浮现……
武林盟和皇室有着血海深仇,慕容赦玥和龙旖凰更是水火不容,如果看到她孤身一人在外,他会使什么诡计也不一定!
看到旁边正好有一匹空闲的马,凤离渊几步走去,抓住缰绳,一手按着马鞍,轻轻便跨上了马背:“父皇,我或许知道凶手是谁了……儿臣先行离开!”
“王爷!”远远的,突然有一人大声喊道:“王爷!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