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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梦心嘻嘻一笑便坐了下来,明云端忙亲自替他布饭,他心里也觉得有些温暖,便道:“这饭菜做的真好吃,有家的味道。”
明云端只是淡淡一笑,便在他的身畔坐下来道:“梦心若是喜欢的话,我愿意为梦心做一辈子。”
郁梦心嘴角微勾道:“甚好!”
明云端心里一喜,暗暗觉得这是他在对她许主母之位,郁梦心却又缓缓的道:“若不是你出身太过卑微的话,我真想升你为妻。”
明云端心里一暗,当上轻声道:“世子娶了五妹,我是她姐姐……”
“你五妹自是比不上你。”郁梦心缓缓的道:“但是三哥的事情已经让父王很不开心了,我不能再让父王不开心。”他的心里染上寒意,这女人聪明是聪明,就是心太大了些,才进王府多长时间,就想做他的妻子,她那样的出身,配吗?他的妻子只能是名门闺秀,能帮得上他的忙的女人,她虽然有些算计之才,也能帮上他一些小忙,大忙却是一件都帮不上的,所以留在身边尚可,做他的妻子却是想都别想。
明云端免强一笑道:“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世子没有一样能和梦心比,父王怎的就……”她是在笑,心里却恨起自己的出身来,这段日子她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心里却知道她没有显赫的家世,纵是得到郁梦心的欢心,却也难以达成她的愿望。
这是郁梦心的痛处,当下脸色一沉,便将筷子一掷,明云端的心里一紧,忙又轻声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今日去谨夜风那里时,他说的……”
郁梦心看着她道:“什么意思?”
明云端轻轻咬了咬唇后道:“他说梦心只是兰陵王府的六公子而已,连世子都算不上,说难听一点的只是外室之子……”她的声音很轻,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郁梦心,唯恐他生气一般,那模样满是女子的娇弱之色。
“啪”的一声,郁梦心的手便已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那张妖冶的脸上竟泛起了一股杀气,眸光转深,显得阴森无比,再无一丝平日的明朗之色。
明云端看到他这副样子倒真的吓了一大跳,没料到眼前的这相男子发起怒来的样子竟是如此可怖,她的眼里顿时满是难掩的惊恐,郁梦心看到她的样子后将怒气收起了些道:“这个谨夜风才中了状元,竟就如此猖狂!”
。
第四章
其实郁梦心今日里先让容景遇去,再让明云端再去一次不过是想试试容景遇说的话有多少可信度,自从上次他在宜城的事情失败之后,便让他开始怀疑起一向极得他信任的容景遇来,明面上容景遇的事情是件件都做的不错,可是在他看来,那些显然是不够的,依容景遇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看不出郁梦离布的局?那一次原本应该是十拿九稳的局,最后竟还被郁梦离反客为主,成为他一生最大的羞辱。最重要的是那一日容景遇派给他的人手并不是太多。
而郁梦心也知道明家和谨家两家相隔的极近,明云端和谨夜风也算是有些交情的,而谨夜风中了状元,这一次的状元又有些异于往常,极有可能得到天顺帝的重用,这种人物他是必须要拉拢的。只是他自持身份高,不愿意拉下身段去,便让明云端前去。
没料到一回来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不生气才是怪事。
明云端轻声道:“六公子请息怒,谨夜风只是个迂腐书生,他说的话不必太放在心上。”
郁梦心冷哼一声道:“书生的嘴才毒!”
明云端轻轻叹了一口气,郁梦心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明云端给秋雁使了个眼色,秋雁忙道:“谨状元的架子好大,那些话婢子都不敢说,六公子还是不要听的好。”
“说!”郁梦心寒着声道。
秋雁吓的跪在地上道:“他说六公子不尊重自己的兄长,不顾及伦常,他……他不屑为伍!”
郁梦心闻言却笑了起来,明云端和秋雁交换了一个眼神,郁梦心却又笑道:“我以为三哥不屑做那种拉拢人的事情,没料到却先将谨夜风收归已用,倒还真是有心了。”
明云端来到王府已有些时间,也知道郁梦心和郁梦离不和的事情,知道她方才的这一番话已成功让郁梦心讨厌上了谨夜风,而此时听这口风,怕是怀疑谨夜风已经成了郁梦离的人,这对她而言终究是一件好事。谨夜风知她的根底,这样的人对她而言是个危胁。
她的头微微低着,不参与郁梦心的猜测,她是聪明人,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便可。
郁梦心却又缓缓的道:“这事也当真是有趣了,不过谨夜风这人却是留不得了。”
明云端闻言微微一愣,知道郁梦心这是动了杀机了,她心里砰砰乱跳,却终是觉得谨夜风这人是绝对不能留的,若是再留下,日后一阵宣扬,她的名声便全毁了,更不要说日后做郁梦心的正妻了。只是她也知道谨夜风如今是状元郎,这样的人物要动手除掉又岂是易事?
一时间,她的脸上风云变化,郁梦离见她脸色不好,只道是女子胆小,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害怕,当上淡淡的道:“你是我的女人,自然就不能像其它的女人那样懦怯了,这种事情你日后会习惯的。”
明云端抬眸看他,轻声道:“他算是和我自小一起长大的,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些,必竟只是刚中状元,难保不是被人鼓吹过而忘乎所以?”
郁梦心缓缓的道:“有些话是永远都不能乱说的,对于三哥的人,我从来都不会手软,我之前就觉得奇怪,皇上为何为点他为状元,如今想来,怕是三哥早就动过手脚了。传闻皇上点状元之前曾见过万贵妃,万贵妃,这事说到底竟是这般,也真是难为那些编故事的人了!我还险些就被三哥给骗了。”
明云端心肠虽然恶毒,却对于朝堂大事所知甚少,郁梦心的话有很多她听不明白,只是心里却暗暗记了下来,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极为难看。
郁梦心看到她那副样子却甚是满意,女人嘛心太狠了终究不是好中,能拿捏在手心里的才好用,明云端不过是个弱质女子,倒也是件好事,他淡淡的道:“不谈那些事情了,我们先吃饭。”
明云端忙点头替他夹菜,手却忍不住抖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再替谨夜风说一句话。
郁梦心觉得她也是个识趣的,嘴角微扬,眼里有一抹得意。
晚膳用过之后,郁梦心便去了书房,命人给容景遇传消息,只说谨夜风已是郁梦离的人,不能再留,让他想办法杀了谨夜风。
容景遇收到郁梦心的传话已是半夜,他的眼底顿时满是寒意,琴奴在旁问道:“二少爷,六公子又让你做什么?”
容景遇将纸条递给琴奴,琴奴看了一眼后道:“六公子的手段倒是越来越狠了,却不知谨夜风早已被二少爷拿捏在手心里,又岂敢有那样的心思。”
“人心难测。”容景遇淡淡的道:“谨夜风虽然对我们还有些用,但是总归不能因为他和六公子闹翻。”
琴奴轻叹了一口气,容景遇却又道:“今天我离开谨夜风那里的时候,还有谁去找过谨夜风?”
琴奴答道:“据探子送来的消息,今日里倒有不少人给谨夜风递了贴子,只是谨夜风被二少爷那般一吓,哪里都没去,将那些贴子全部都回了。不过今日下午明云端去亲自去客栈里找过谨夜风,我最初认为那是六公子对二少爷的不信任,却没有料到竟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你说对了,他的确不信我。”容景遇冷笑道:“否则明云端就不会去了。”
琴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六公子怕是谁都不信,二少爷和他合作,实有些像是与虎谋皮。”
“谁是虎还不一定。”容景遇微微想了想后道:“明云端去谨夜风那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据探子说是闹了一场,谨夜风很不给面子的揭了明云端的老底,还将水府退婚又订亲的事情能抖了出来。”
容景遇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人明云端倒是个狠角色,谨夜风怕是至死都想不明白他是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所以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这个明云端啊,倒还有些本事。”
琴奴笑了笑,容景遇却似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又道:“不对,谨夜风几个月前就到了京城,那些事情都是他离开之后才发生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琴奴答道:“许是谨府的家书有提到吧!”